一大爷听到贾张氏这么插科打诨就直皱眉。这贾张氏,无风都喜欢搅和出三尺浪。
眼见她一开口,就为自家招灾惹祸,还是主动去撩吧院里最能惹事的一对冤家。于是厉声喝止贾张氏:
“贾婶子,什么事都还不知道呢,先别说风凉话。”
因为是临时大会,也没搬来八仙桌,三个大爷就自觉站在场地中央。只是阎埠贵因为前几日的事,觉得有点丢人,虽站在核心圈,但明显在两个大爷的外面一些。
一大爷站定中央,对着刘海中说道:
“二大爷,那你给大伙说说,是什么事吧。”
二大爷于是又让娄晓娥说了一遍事情经过。这次,何雨柱忍住没在大庭广众下盯着娄晓娥看,只是那温温柔柔的声音,飘飘荡荡的飞过来,传进自己耳朵,钻进自己心里。
仿佛几百年都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虽然这是自己仇人的媳妇,历来也和自己不熟。不过自己就是难以抵抗,对这个声音充满了愧疚和喜欢,何雨柱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何雨柱虽然在娄晓娥说话期间,未曾望过一眼,但许大茂却敢对天发誓,这孙子正用耳朵、用后脑勺、用空气、用思想,用一切的一切觊觎自家媳妇!
没有证据!也不需要证据!他许大茂说何雨柱是觊觎自家媳妇,那就是!
双方本来就有几十年恩怨,想到自家媳妇还被仇人给惦记上了,许大茂哪里忍得了。当着三位大爷的面和全院邻居的面,他也不能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好揪着丢鸡,痛斥偷鸡罪行,含沙射影的把贼帽子扣在傻柱脑袋上。
与以往大家熟识的暴脾气何雨柱不同。无论大茂两口子如何细数罪状,何雨柱都没有像以往那样动怒,并没有与大茂发生口角,熟悉全武行也没上演,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听着。任由二人轮番对自己公布着罪名。
一大爷这两周,虽然没能和何雨柱走的更近,昨天主动邀请何雨柱喝酒也被拒绝了。一大爷猜测是因为早晚何雨柱都骑车上下班,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洗脑机会。但两家关系本也不差。虽近期没有跨步前进,但一大爷已经较为满意。倔驴,本就应该慢慢调教。
何况最重要的餐盒,最近天天都能带出来,每天至少有一盒会给贾家分过去,贾家来纠缠的压力一下小了许多,每个月至多只需要自己再少量补贴就够了。
一大爷不希望何雨柱有很好的名声,怕不好控制,院里有刘海中、许大茂、还有阎埠贵,这么多人都想要搞坏何雨柱的名声,一大爷也是暗暗高兴。
偷鸡大会上,这些或明或暗的指责,全都是在折损傻柱那本就不好的名声。易中海并没有着急,任由这三人你方唱罢我登场,足足数落了十五分钟。
眼见台下众人都要烦躁了,易中海这才伸手出声,拦住意犹未尽的二大爷,对着何雨柱说道:
“柱子,许大茂说你偷了他家的鸡,你偷没?”
听到一大爷好像是连问了自己两次,何雨柱似乎才回过神来,勉强回到:
“我没有!”
许大茂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各位邻居,这都抓到现场了,这傻贼还不承认,各位可得看好了!咱院里出了贼了,出了大贼了!以后各位可得把家门锁好了,这孙子不学好,开始偷大伙东西了!”
许大茂跳着脚骂街,还想连带动大院里的人都孤立自己、防着自己。看见许大茂对自己连连跳脚痛骂,何雨柱感觉许大茂像个傻子一样可笑。
突然间反省过来,为什么这些年,自己会和这个傻茂斗了这么多年,自己是不是也只是一个傻子??
何雨柱站在台上努力回忆,实在想不出自己这些年怎么就和许大茂结下这许多的死仇。想了半天,似乎双方也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根本矛盾。反而,两人因为年纪接近,在小的时候关系还不错,傻茂还得管自己叫柱子哥。
后来,自己亲爹去了保定拉帮套,这傻茂居然和别的小朋友一起嘲笑自己。好像自那时候起,两人开始交恶,但偶尔还是玩在一起。
没多久,许大茂偷偷告诉自己,让自己远离易中海和聋奶奶,说这两人要算计自己。
自己把傻茂的话当个笑话说给聋奶奶听。聋奶奶脸色就很难看,从此逢人就说许大茂是个坏种,是个坏痞子。自己在聋奶奶反复洗脑之后,和许大茂也是渐行渐远。
后来,傻柱和许大茂在院里嬉闹,傻柱说不过许大茂,情急之下就动手了,在一大爷明显的袒护下,双方以互相道歉收尾。自此,每次动嘴讲不过傻茂,自己就动手,次次几乎都是互相道歉结束。吃了亏的许大茂越来越爱找事,两人也就越打越凶,逐渐越走越远。
何雨柱神游,一大爷和许大茂后面几次问话,何雨柱都不作答,似乎是认罪了。
三大爷看到满院子人都对偷鸡贼兴师问罪,感觉前两天触的霉头得赶紧甩掉,今天大院全部在压服傻柱,自己落井下石一把,应该有助于复兴自己威信。于是赶在二大爷发言之前接过一大爷话头,大声说到:
“傻柱,大家都说你偷鸡,你还有什么话说。”
电影也终有曲终人散的时候,偏偏在三大爷捡漏这个档口,何雨柱回过神来,听到三大爷这口气,硬邦邦的怼回:
“我没有偷鸡。”
众人本是小声窃窃私语,听到何雨柱全程都不怎么反驳,一大爷问话也不吱声,三大爷一说话就反驳。想到前两周还在院门口两家的冲突,别有用心的人都笑了起来。三大爷顿觉老脸丢光了。
见三大爷难得开口,还立即就被傻柱怼了回来,其他两位大爷赶紧隐蔽而顺势都让了让,让阎埠贵走到场地中央来处置,阎老抠骑虎难下,只得咬牙坚持:
“那你说你的鸡,是哪里来的?”
何雨柱一改颓势,眼神清亮,说道:
“我买的。”
三大爷说:“哪里买的?”
何雨柱自然说道:
“菜市场买的。”
三大爷说:“那个菜市场?是朝阳门内菜市场还是东单菜市场?”
何雨柱笑了笑,感觉这话里有坑,说道:
“都不是,是胡同外转角的鸽子市。离的不远,我还有新车,嘎嘎新,嗷嗷快,骑起来,一阵风就到了。”
众人听何雨柱说的有趣,一些笑点低的老娘们都在捂嘴。三大爷觉得自己又被调侃了,怒道:
“何雨柱,那你买鸡的凭证呢?”
把何雨柱当傻子的,最终都会发现自己是个傻子,这一世,何雨柱已然不傻了。这个坑,何雨柱依旧没往里头掉,何雨柱说道:
“三大爷,鸽子市买东西有没有票大家都心里明白。怎么着,您找不到偷鸡贼的证据,就拿我鸽子市买东西说事。打算硬把这个贼帽子,硬生生都扣在我何雨柱脑袋上了?”
许大茂眼见三大爷的气势都被何雨柱压了下去,怒声说道:
“傻柱,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说你是鸽子市上买的鸡,又没有凭证,我的鸡就炖在你锅里,你还不承认!这鸡,是我拿来下蛋给我家娥子坐月子吃的。”
何雨柱怼人成了习惯,虽然近期有所改善,但长期的毛病不是短时间能改好。况且,就算心底深处想和许大茂结好,但几十年争斗也成了习惯,边鬼使神差的跟了一句
“是啊,你们两口子是该考虑下蛋的事了。”这句话说完,整个大院哄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