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依旧照常升起。
大院里众人纷纷来到中院水池边洗漱。彼此问好的、训孩子的、开玩笑的、洗锅碗瓢盆的,呜呜泱泱,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中院正房的何雨柱又一次从睡梦中,被院里的“人间烟火气”唤醒。
摇摇头,何雨柱逐渐从一夜的宿醉中回魂。
昨晚,三人不但把一大妈打来的二斤酒喝完,自己还从家里拿了大半瓶。虽然昨晚依旧喝的不少,但喝酒氛围那是极为愉悦的。两位大爷反复表扬自己道德高尚,对贾哥一家人有情有义,隐隐把自己放在了整个四合院年轻一辈“第一人”的位置。
在通体顺畅之下,宿醉也没头疼;甚至今早被吵醒,都没有昨儿那么大的起床气。反而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何雨柱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
何雨柱一边起床穿衣,一边想到自己昨下午在食堂,还列了一大堆改变自己的计划。以往因为自己和食堂主任孙主任相看两生厌,故而每天故意带头破坏后厨工作纪律,经常迟到,不遵守食堂工作纪律。
碰到在下班时间如若是厂领导要自己做小灶,自己都要故意恶心孙主任。而孙主任也不是好鸟,一直压着自己各种福利和待遇。
鹬蚌相争多年,彼此两相恶心,食堂也是一地鸡毛。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好像对“管理”多了很多明悟,老孙的颐指气使有时候也确实没办法,有些小人就是畏威不畏德。自己好像一夜之间突然对老孙多了几分理解。
正好今天风清气爽,干脆,改变就从今天开始吧!
推开房间窗几,何雨柱放了几缕晨风和朝阳进屋。
挥手抖动铺盖,掀起一股烟尘,何雨柱被呛的连打了5、6个喷嚏。暗骂自己一直是睡在肮脏的猪圈里,但依旧嘻嘻哈哈,用自己编的词儿和在京剧《定军山》调调里哼哼: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
站立在营门传营号,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涨工资。
二通鼓,职级高。
三通鼓来,自行车到。
四通鼓来,把媳妇儿抱。
上前个个俱有赏,退后难免吃一刀。众将与爷归营号,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
词儿俗气的很,把昨日的考证,升职,加薪和娶老婆放里进去,几通小词循环唱下来,自己改变的心,也越发坚定。
想来想去,觉得这四通鼓挺好,就是自己当前四个目标了。同样是任务,但也分难易,一眼看上去,好像就买一台二八大杠最容易,票在兜里,钱藏在大衣柜下的地砖下面。
开始吧。今天中午就去!先把车买了~!
想到此处。何雨柱觉得眼前一切事物都在清晨的朝阳下熠熠生辉,自己人生好像有了不一样。
以前自己浑浑噩噩的,一日连着一日瞎鸡儿过着。
前天的宿醉醒来,似乎往自己生命里注入了不同的东西,自己看人、看事,和以往的傻柱决然不同。似乎,自己能感受命运里的齿轮开始朝另一个方向转动。
花了十几分钟,把平时懒得收拾的一堆破烂都堆在了门口。又把平时懒得洗的,都踹进了大盆里。
这个盆儿还有何家的昔年故事。还记得小时候,老爹何大清还把自己和妹妹同时泡在盆里,给两人洗澡。
想到这个亲爹,何雨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不想再想这老不羞坏了自己好心情,赶走了这些思绪,继续哼着定军山的调调,加紧收拾起屋子来。
一脚别开大门,端着大盆,堆高的脏衣服脏被褥,即便放在这个硕大的盆里,也足足有半人高。
凭借着记忆,何雨柱熟稔的走下门口步阶,端着大盆来到中院水池边。
中院人形洗衣机秦淮茹一如既往在水池边浣洗着衣服,看到何雨柱这一大堆脏衣服也是心惊,随口说道:
“柱子,你这是‘大洗之日’啊!”
四合院里正在洗漱收拾的一众邻居,也纷纷侧目,惊叹何雨柱今日难得的勤快。
何雨柱重重的将水盆放在秦淮茹让出的水槽一角,比划了一阵,盆子太大,水槽太小,何雨柱把盆子只能放在地面:
“是啊,贾家嫂子。这雨水嫌远,住了厂里宿舍以后,我这都两三个月也没人拾掇,今个不是太阳正好吗,赶紧洗洗,趁着阳光正好的洗洗涮涮。我那个屋子里,都脏的不像话了。”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秦淮茹也是听完一笑,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
“我说柱子,这些都是我们女人家的活计。雨水工作也忙,这些家务你又没有个人来帮手,你是有本事的,这些活儿你干不来的。
昨晚你还给我们娘几个带饭。秦姐也没啥别的本事,这些活儿,你秦姐来帮你吧。”
说完,身形往前一凑,似要占据大盆前方位置,作势要帮何雨柱去洗。
众邻居昨晚大部分都已经知道何雨柱给贾家送饭,今早听到当事人亲口承认,又是带饭又是帮忙清洗衣服,不由得面面相觑,眼神里传递着一大堆暧昧不明。
何雨柱眼神犹豫的盯着这山一样高的衣服被褥,刚才检出来的时候还不觉得。
直到抬出来,脏衣服多到让自己眼都看不到路,才真正发愁,觉得自己似乎高看了自己家务的能力,正愁的不行。贾家嫂子宛如天籁的搭救,好像把自己从无尽深渊中拉了出来。
正当何雨柱要说些什么时候的时候。
一大爷拿着牙缸出来:
“柱子,你秦姐现在还没顶你贾哥的岗,这些衣服被褥,就让你秦姐在家慢慢替你洗了晒了也是正好。你给他们娘几个带饭,你秦姐帮你收拾收拾你那狗窝,我进你那屋子,都有点撑不开腿,坐不下腚。脏兮兮臭烘烘的。就缺个细心人好好帮你拾掇拾掇!”
洗漱的邻居们听到平日里颇为严肃正义的一大爷,说何雨柱住的是狗窝,都纷纷忍俊不禁,纷纷帮腔说柱子屋里确实需要好好捯饬捯饬。
何雨柱本就觉得老大难,听到一大爷和众邻居的调侃,干脆的两手一摊:
“那贾家嫂子,就麻烦您了,这衣服被褥就麻烦您了。屋门口还有一堆杂物,也不要了。我先去收拾那一堆去。”
说完,何雨柱逃也似得就要往回走。
却被秦淮茹拿话喊住:
“慢点,柱子,你把不要的东西都先堆在门外,一会我派贾梗和小当帮着给扔掉。他们都说何叔昨晚带的饭菜好吃,两孩子都还不知道怎么报答何叔,一会让他们帮你动动手去扔垃圾,也算表达感激了。
对了,饭盒已经洗好了,棒梗,棒梗,快拿饭盒给你何叔!”
何雨柱看到邻居都在笑话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干家务的他,虽是高兴有人给他干活,但想到小当才3岁,棒梗也刚刚虚岁10岁。也有点不放心:
“贾嫂子,这小当才三岁,能吃几口啊,还让这小奶娃娃帮我干活,我得羞臊死。”
从贾梗手里接完饭盒的何雨柱说道,还顺手摸了摸这个胖胖的蘑菇头小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