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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大街的积雪被热血融成泥泞。

> 秦军陌刀阵如移动的铁壁,斩断长戟,劈碎盾牌,将赵人的抵抗连同战马一同剁为肉糜。

> 当王翦踏过挂满内脏的坊墙时,嬴政正用冰鉴盛放的蜜水,浇熄章台宫沙盘上代表邯郸的铜灯。

> “传寡人令,”灯芯熄灭的青烟中,嬴政指尖划过沙盘上的血迹模型,“筑京观于邯郸北门,高与城齐。”

邯郸的冬末,雪已不再是洁白的绒毯,而是被无数铁蹄、战靴和垂死身躯反复践踏、浸透、污浊的泥泞沼泽。铅灰色的天幕低垂,仿佛一块巨大的、吸饱了血水的裹尸布,沉沉地压在残破的城阙之上。寒风依旧凛冽,却再也卷不起轻盈的雪花,只能徒劳地搅动着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那是焚烧木头的焦糊、劣质油脂的恶臭、尸体腐败的甜腥,以及最新鲜、最滚烫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整座城市,如同一个被开膛破肚后仍在垂死抽搐的巨兽,在秦军黑色洪流的冲击下,发出最后的、绝望的哀鸣。

王翦策马立于已被秦军完全控制的西城残破谯楼之上。他身披厚重的玄色犀甲,外罩深色大氅,花白的须眉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饱经风霜的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铁面具,唯有那双深陷的眼窝中,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弥漫的烟尘与混乱,死死锁定着城市深处——那片依旧在发出顽强抵抗嘶吼的区域:以赵王宫为核心的内城区域。

城破了,但赵人未降。李牧虽死,其魂犹在!那些侥幸从井陉关、从代郡撤回的百战老兵,那些被亡国之痛彻底点燃的邯郸子弟,那些被逼入绝境、唯有以命相搏的宗室贵胄家臣……他们依托着熟悉的街巷、高大的坊墙、坚固的府邸,甚至拆毁屋舍堆砌起临时的壁垒,用残弓断弩、削尖的木棍、家藏的青铜剑乃至滚烫的油锅,进行着最后的、惨烈到令人心悸的巷战!每一条街巷,每一座坊门,每一处院落,都成了吞噬生命的血肉磨盘!

“报——!南营甲字旅强攻‘铜驼坊’,遭赵人火油伏击,旅帅战死,伤亡逾百!”

“报——!北营陷车营在‘兰池里’被赵人推倒坊墙阻路,死伤惨重,寸步难行!”

“报——!赵宫卫尉赵葱,收拢残兵数千,据守‘朱雀大街’两端及两侧高墙府邸,箭矢滚木礌石如雨!我军先锋数次冲锋,皆被击退!伤亡……惨重!”

一份份带着血腥气的急报如同冰锥,接连刺入王翦耳中。他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赵国最后的抵抗,其顽强与惨烈,超出了他最初的预判。这些赵人,如同被逼入死角的狼群,每一口撕咬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再这样用血肉去填塞每一寸巷陌,纵然能拿下邯郸,他带来的百战精锐也将元气大伤!

一股冰冷的煞气在王翦眼中凝聚、翻涌。他猛地一抬手,止住了下一份急报。目光扫过身边同样脸色凝重的副将蒙武、辛胜等人,声音如同冰河开裂,斩钉截铁:

“传令!撤下所有轻甲步卒!调——‘铁鹰锐士’!上‘斩马铍’!给老夫……碾过去!”

“铁鹰锐士”!“斩马铍”!

这两个名字如同带着魔力的咒语,让周围的将领们精神猛地一振,眼中瞬间爆发出嗜血的寒芒!这是秦军压箱底的、专门用于攻坚破阵、对付重装步骑的终极杀器!

“唯!”传令兵的声音带着狂热的兴奋,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沉重的、如同闷雷滚动般的脚步声,开始从秦军控制的区域深处传来,压过了战场上的厮杀与哀嚎。那不是散乱的冲锋,而是整齐划一、沉重到令大地都为之震颤的步伐!

朱雀大街,这条邯郸城内最宽阔、最笔直、曾经最繁华的御道,此刻已化为人间炼狱。街道两侧原本林立的商铺、华美的府邸,或被焚毁,或被打通,断壁残垣上挂满了冻结的血浆和破碎的布条。赵军残部在赵葱的指挥下,利用街道尽头临时堆砌的巨大土石壁垒、两侧高大坊墙上凿开的无数射击孔、以及壁垒后方密密麻麻如林的长戟方阵,构筑起一道死亡防线。箭矢、弩箭、燃烧的火把、甚至巨大的滚石,如同暴雨般从坊墙的射击孔和壁垒后倾泻而下,将试图冲锋的秦军士兵成片地射倒、砸碎、点燃!狭窄的街道入口处,秦军士卒的尸体层层叠叠,几乎堵塞了通路,流淌的鲜血将地面的积雪和泥泞染成了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沼泽。

赵葱身披残破的甲胄,站在壁垒后方一座被改造成箭楼的高台之上,嘶哑地吼叫着指挥。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充满了绝望的疯狂。他知道败局已定,但他要用这条街,用所有残余赵人的命,给秦军留下最深的伤口!给赵国留下最后一声不屈的呐喊!

就在秦军又一次被猛烈的箭雨礌石击退,在街口堆积的尸体后暂时喘息时,一种异样的、沉重的压迫感陡然降临!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如同巨兽的心跳,敲打着每一个赵人的神经。紧接着,一片令人心悸的、如同移动的金属森林般的景象,出现在朱雀大街的入口处!

那是秦军的“铁鹰锐士”!人数不过数百,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他们身披的并非普通皮甲或札甲,而是由大块青铜甲板铆接而成、覆盖全身要害的“重札”!甲片厚重,边缘打磨出锋利的刃口,在昏沉的天光下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寒光,关节连接处覆盖着坚韧的犀牛皮。头盔是狰狞的兽面兜鍪,只露出两只燃烧着冰冷杀意的眼睛。他们的脚步异常沉重,每一次踏地都让泥泞的地面微微震颤!

而他们手中所持的武器,更是让壁垒后的赵葱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那是“斩马铍”!一种前所未见的恐怖长兵!

长柄!足有丈二之长!通体由最坚韧的硬木制成,粗如儿臂,外缠防滑的麻绳!柄端,并非寻常的戈矛戟头,而是一柄形制奇特的、巨大而狰狞的青铜“铍”刃!那刃身宽阔近尺,刃长超过三尺!刃脊厚重如山脊,刃口却被打磨得如同新开的冰面,闪烁着幽蓝的寒芒!刃尖并非锐利的枪矛式,而是带着沉重弧度的劈砍造型,如同放大了无数倍的、只为斩断一切而生的——铡刀!

这数百名铁塔般的重甲锐士,排成三列紧密的横队,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缓缓地、无可阻挡地踏入了朱雀大街!沉重的铁靴踩在泥泞的血泊和残肢断臂之上,发出“噗嗤”、“咔嚓”的令人牙酸的声响。他们沉默如山,唯有手中那巨大得夸张的斩马铍斜指向天,刃口反射着壁垒后赵人惊恐的面容!

“放箭!快放箭!射死他们——!”赵葱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嘶声力竭地咆哮!

壁垒后、坊墙上的赵军弓弩手如梦初醒,将恐惧化作疯狂的箭雨,密集地射向那推进的钢铁森林!

“叮叮当当!噗噗!”

箭矢如飞蝗般撞击在重甲锐士们厚重的青铜甲胄上!大部分被坚硬的甲板弹开,只在上面留下点点白痕!少数力道强劲的弩箭勉强嵌入甲片缝隙,却也如同扎入巨木的细针,根本无法阻挡这些战争机器前进的步伐!只有极少数射中面门或关节薄弱处的箭矢,才能让某个锐士身体微微一晃,但也仅此而已!他们依旧沉默地、坚定地向前推进!沉重的脚步踏碎了倒伏的尸体,踏碎了冻结的血冰,如同死亡的鼓点,敲打在每一个赵军士卒的心头!

“稳住!长戟手!顶住!刺他们的腿!”赵葱目眦欲裂,声嘶力竭!

壁垒后,赵军最精锐的长戟方阵发出绝望的呐喊,将密密麻麻、长达丈余的长戟从壁垒的缺口处、从盾牌的缝隙中狠狠刺出!如同钢铁荆棘,试图阻挡那钢铁城墙的推进!

铁鹰锐士的推进,在距离壁垒约二十步时,戛然而止。

为首的一名军侯,头盔下的眼睛冰冷地扫过前方如林的长戟和壁垒后赵人绝望扭曲的脸。他猛地将手中那柄巨大到恐怖的斩马铍,由斜指向天,改为双手平端!沉重的铍刃稳稳地指向正前方!

“铁鹰——!”

军侯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

“破阵——!!!”

“杀——!!!”数百名重甲锐士同时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怒吼!那吼声汇聚成一股实质般的音浪,瞬间压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

怒吼声中,第一排锐士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巨大的斩马铍借着全身的力量和惯性,由后向前,划出一道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半月形的死亡弧光!那寒光并非追求精准的刺杀,而是最纯粹、最暴力的——横扫千军!

“咔嚓!咔嚓!咔嚓嚓——!!!”

令人头皮炸裂、骨髓发冷的断裂声如同爆豆般响起!

赵军密集刺出的长戟木杆,在沉重锋锐的铍刃面前,如同脆弱的芦苇,成片成片地被斩断!断裂的戟头、木屑、甚至握着断戟的手臂,在恐怖的巨力下漫天飞舞!青铜铍刃去势不减,狠狠地斩在壁垒后赵军士卒匆忙举起的盾牌上!

“轰!噗嗤——!”

厚实的蒙皮木盾,如同纸糊般被轻易劈开、粉碎!盾牌后的躯体,无论是披甲还是无甲,在绝对的力量和锋刃面前,瞬间被撕裂!残肢断臂、破碎的甲胄、混合着滚烫的鲜血和内脏碎片,如同被巨锤砸碎的西瓜般轰然炸开!喷溅的血雾瞬间染红了半条街道!惨叫声被金属撕裂肉体的恐怖声响彻底淹没!

第一排铍刃扫过,如同死神的镰刀,在赵军阵线上硬生生犁开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巨大缺口!断肢残骸和内脏铺满了地面!

还不等幸存的赵军从这地狱般的景象中回过神,第二排铁鹰锐士的重步已然踏前!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怒吼,同样的死亡弧光再次横扫而出!

“杀——!!!”

第二轮铍刃风暴席卷而过!目标正是那些因前方同袍惨死而陷入短暂呆滞、阵型出现混乱的赵军士卒!这一次,收割得更加彻底!被斩断的不仅是武器盾牌,更有无数颗惊恐万状的头颅冲天飞起!无头的腔子喷涌着血泉,颓然栽倒!

“第三排!进——!!!”

军侯冷酷如冰的命令再次响起!

第三排锐士踏着同袍开出的血路,踏过满地滑腻的残肢内脏,手中的斩马铍带着前冲的巨力,不再是横扫,而是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地——下劈!

“轰隆——!!!”

巨大的铍刃如同开山巨斧,狠狠地劈砍在赵军赖以坚守的、由土石木料堆砌的壁垒之上!碎石木屑狂飙!一段数丈宽的壁垒在恐怖的巨力下轰然坍塌!烟尘弥漫!

壁垒崩塌的瞬间,铁鹰锐士的阵型陡然一变!三排锐士如同三柄烧红的尖刀,狠狠捅入赵军已然崩溃的阵列!沉重的斩马铍不再是整齐划一的劈扫,而是化作了最恐怖的屠戮机器!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大蓬的血雨腥风!劈、砍、剁、砸!沉重的铍刃下,人体如同草芥!坚固的甲胄如同薄纸!试图结阵抵抗的赵军被连人带盾劈成两半!试图逃跑的赵兵被从背后轻易腰斩!甚至有几匹受惊的战马试图冲撞阵型,也被数柄同时斩落的巨铍连马带鞍剁成了几截巨大的肉块!内脏混合着马血如同瀑布般泼洒开来!

朱雀大街,彻底变成了屠宰场!不,是绞肉场!铁鹰锐士沉默地推进着,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条由彻底粉碎的残肢、破碎的骨骼、流淌的脏器、和深达脚踝的粘稠血泥铺就的“道路”!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味和内脏的腥臭冲天而起,混合着硝烟和焦糊,形成一片令人作呕的、粉红色的血雾,笼罩着整条长街!坊墙上那些幸存的赵军弓弩手,早已被这地狱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很多人直接呕吐着从墙头栽落下来,摔在下方同伴的尸堆之中。

王翦在亲卫的簇拥下,策马缓缓踏入了这条刚刚被“梳理”过的死亡之街。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马蹄踏在厚厚一层滑腻的血肉泥泞之中,发出“噗嗤噗嗤”的粘稠声响。空气浓稠得如同血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铁锈腥味和内脏的恶臭。两侧的坊墙、残破的府门、甚至光秃秃的树枝上,都挂满了破碎的布条、断裂的肠子、以及黏连着皮肉的碎骨。几名铁鹰锐士正在沉默地清理着嵌入铍刃缝隙的碎肉和骨渣,动作机械而冷漠。

王翦的目光扫过这片修罗屠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覆盖着万年寒冰。他的战马踏过一具被拦腰斩断、上半身还死死抓着半截断戟的赵军军官尸体,马蹄踩碎了那兀自圆睁着、充满恐惧和不甘的头颅,发出轻微的骨裂声。王翦甚至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他只是微微抬头,目光越过这条血肉铺就的长街,投向街道尽头那座在烟尘和血色雾气中若隐若现、象征着赵国最后尊严的——赵王宫阙。

“传令,”王翦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如同从九幽地府传来,清晰地穿透了这片死寂的血域,“目标,赵宫。挡路者,无论军民,无论老幼,皆……碾为齑粉。”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咸阳宫,章台殿密室。

殿内温暖如春,沉水香的气息优雅而宁静,与邯郸的血火炼狱形成天堂与地狱般的反差。巨大的邯郸城防沙盘摆放在密室中央,其上山川、街道、宫阙、坊市,皆按比例精工制作,纤毫毕现。此刻,代表秦军进攻的黑色小旗,已密密麻麻插满了沙盘西部和南部,正如同黑色的潮水,涌向核心的赵王宫区域。代表赵军抵抗的赤色小旗,在宫城周围形成最后的、顽强的红点。

嬴政并未端坐,他赤着双足,只着玄色深衣,披散着头发,如同一位在祭坛前舞蹈的祭司,绕着巨大的沙盘缓缓踱步。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沙盘上代表“朱雀大街”的那条主要通道,以及其末端那座微缩的、却依旧显赫的赵王宫模型。一名身着黑衣、面无表情的黑冰台吏员,正根据手中不断收到的、来自邯郸前线的加密帛书,用细长的竹签,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沙盘上代表双方军队的微小旗帜,更新着战况。

当黑冰台吏员将一面代表“铁鹰锐士”的特殊玄色铁旗,稳稳地插在沙盘“朱雀大街”中段,并将沿途所有赤色小旗尽数拔除时,嬴政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满意的弧度。

侍立一旁的赵高,立刻心领神会,无声地端起一只晶莹剔透、由整块寒冰雕琢而成的冰鉴。鉴内并非酒水,而是盛放着粘稠如蜜、色泽金黄、散发着清甜香气的——蜂蜜水。这是楚地进贡的极品蜂王浆调制的饮品,价值千金。

嬴政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冰鉴中舀起一勺金黄的蜜水。那粘稠的液体在烛光下流淌着诱人的光泽。他并未饮用,而是缓缓抬起手,将这一勺蜜水,稳稳地、精准无比地,倾倒向沙盘上那座代表着赵国最后堡垒的——赵王宫模型!

冰凉粘稠的蜜水,如同金色的琥珀,缓缓流淌过微缩宫阙的瓦顶、宫墙、殿宇……最终汇聚在宫殿基座周围,如同给这亡国的象征镀上了一层华丽而诡异的“金衣”。

就在蜜水完全覆盖住宫殿模型的瞬间,嬴政的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他并非拿起代表秦军的旗帜,而是直接拔掉了插在宫殿最高处、那象征赵国社稷气运的、微缩的赤色旌旗!如同拔掉一颗碍眼的钉子!

紧接着,他拿起沙盘旁一盏专门用于标记重要目标、燃烧着豆大火焰的青铜小油灯。灯盏小巧,火焰微弱,却象征着毁灭的力量。

嬴政的目光,冰冷地落在沙盘上那座被蜜水“镀金”的赵王宫模型上。他手腕极其稳定地倾斜,将青铜小油灯的灯口,对准了宫殿模型最中心的位置。

一滴滚烫的、金黄色的灯油,带着一缕细微的青烟,从灯口坠落。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足以令人心脏骤停的声响。

那滴滚烫的灯油,精准无比地滴落在微缩宫殿的“正殿”屋顶!瞬间,那由薄木片和颜料精心制作的屋顶模型,被灼热的灯油烫穿了一个微小的孔洞!一缕几乎看不见的、带着焦糊味的青烟,袅袅升起。

油灯内的灯芯,似乎也因这滴油的离去而失去了支撑,火焰猛地跳动了几下,随即——倏然熄灭!

一小缕淡淡的青烟,从熄灭的灯芯处缓缓飘散开来,带着油脂燃烧殆尽后的微焦气息,在沉水香的芬芳中显得如此突兀,又如此……宿命。

嬴政静静地看着那缕飘散的青烟,看着沙盘上那座被烫穿屋顶、被蜜水包裹、象征着即将陷落的宫殿模型。他脸上那丝冰冷的笑意,如同湖面的涟漪,无声地扩散开来。

他缓缓放下手中熄灭的油灯,指尖无意识地拂过沙盘边缘。那里,为了模拟邯郸巷战的惨烈,工匠用朱砂混合着一种特制的暗红色胶泥,在代表主要街道的位置,精心塑出了象征血肉泥泞的、凹凸不平的“血迹”模型。嬴政的指尖沾染上了一抹粘稠的、暗红的“血迹”。

他抬起手,看着指尖那抹刺目的暗红,仿佛能闻到千里之外邯郸城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他的眼神,深邃如渊,冰冷如铁。

“传寡人令,”嬴政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中响起,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决定百万人生死的冷酷威压,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金砖,“着王翦,于邯郸城北门之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沙盘上那片代表北门外开阔地的区域,指尖那抹暗红,轻轻点在那个位置。

“取赵人之颅,”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件最平常的公务,“筑京观一座。”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仿佛穿透了宫阙的阻隔,看到了邯郸那巍峨的城墙。

“其高,”嬴政的嘴角,那冰冷的弧度如同死神的微笑,清晰地吐出最后三个字:

“与城齐。”

密室内,烛火无声跳跃。黑冰台吏员深深叩首,身体因这冷酷到极致的命令而微微颤抖。赵高垂手恭立,头埋得更低。唯有那沙盘上,代表赵王宫的微缩模型,在蜜水的包裹和那缕尚未散尽的青烟笼罩下,显得格外凄凉而绝望。邯郸最后的命运,在这一刻,被彻底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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