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林熙雨囧了：“姥姥您想多了，我还没结婚呢，现在说生孩子太早了......”
“你已经十九了。”
姥姥掐着手指头算：“大学毕业22，工作一年就能领证，最迟还有五年，就能生孩子了。”
“五年以后再说吧......”
林熙雨越说越囧，涨了个大红脸。
“你和小彬模样都好，生出来的孩子一准儿漂亮......”
姥姥难得见到她的窘态，看的有趣，也有了好心情和她开玩笑：“要是能多生几个就好了，儿女全心，承欢膝下。”
林熙雨耳根发烫：“现在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儿女全心啥的，没可能了。”
“那可不一定......”
姥姥戏谑的看着她，悠悠然笑了：“你们老陈家有双胞胎的基因，说不定以后你们生的孩子，也能是双胞胎。”
“啊？”
林熙雨有点懵：“陈家还有双胞胎的基因？我咋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没去过山西老家。”
姥姥一语道破真相：“有空回去看看，你就知道了，你爷爷的亲妹妹，也就是你二姑奶奶，就是生的双胞胎，一对双把，还有你四爷爷，他的儿子也是生的双胞胎，一儿一女，是对龙凤胎。”
——
“龙凤胎？这么好！”
林熙雨听到龙凤胎，小眼神亮了。
“可不。”
姥姥幽幽感慨：“要不说你们老陈家有双胞胎的基因呢，龙凤胎可不是想生就能生出来的，我就是年轻的时候身子弱，生下来的孩子受我的影响，身子骨也都不是很强壮，所以没能生双胞胎，你舅舅没孩子，也是这个原因。”
“舅舅慢慢养，身体好了，会有孩子的......”
林熙雨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绕来绕去又饶回来了，舅舅不能生孩子是避不开的话题。
——
“呵，又是吃饺子啊，姥姥招待女婿，还真是万年不变的饺子......”
客厅的大门从外面推开了，表姐裹着一身寒气进来，见姥姥果然又是在包饺子，举起手里的塑料袋晃了晃，笑着打趣：“幸亏我有先见之明，从家里炖了两只猪蹄带过来，给顾彬妹夫当下酒菜。”
“饺子有啥不好的？”
姥姥满心的感伤被表姐一打岔，全都化为虚无：“咱们北方人就是吃饺子，不吃饺子还能叫过年？”
“往饺子里包几枚钱币了没有？”
大姨随后进门，看着比昨天心情好了许多：“我这儿正好有几枚5角的，金灿灿的，看着格外喜庆。”
“我来包。”
林熙雨伸手接过去，用水洗干净了，包进了饺子里。
“今天晚上谁第一个吃到带硬币的饺子，奖励一百块钱。”
表姐发了年终奖，手里有钱，格外有底气。
“好耶......”
许毅坐在沙发上看重播的春节晚会，听到有一百块钱，瞬间来了精神。
“我们也有？”
陈秀兰笑着捧场。
“有！”
表姐从钱包里取出一百块大洋，非常豪气的拍在了桌子上：“我就把钱搁在这儿，不管是谁，第一个吃出带硬币的饺子，这一百块钱就是谁的。”
“我先吃，我先吃......”
许毅扯着小嗓子嚎：“我要吃第一锅饺子。”
“小声点，全家人加起来也没你嗓门大。”
陈秀兰见不得儿子没出息的样子，照着他的脑袋瓜子呼了一巴掌。
“哎呦，姥姥，我妈又打我......”
许毅从沙发上跳下来，扑进姥姥怀里。
“小孩子不能打头，真打傻了，你又该哭了......”
姥姥果然心疼了，揉着他的脑袋，没好气的训斥。
“这孩子太皮了。”
陈秀兰无奈扶额：“蕾蕾养的狗也不如他嗦衣。”
“可乐咋样？”
表姐趁机插了一嘴：“在你家没闹腾吧？”
“比他听话。”
陈秀兰指着自己的儿子，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妈你可真行......”
许毅不服气的犟嘴：“拿我跟狗比。”
“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呢......”
陈秀兰一脸嫌弃：“可乐都比你懂事，不会惹人生气。”
“大过年的胡咧咧什么呀......”
姥姥听的不顺耳，又训上了：“儿子再调皮，也是你自己生的，现在嫌弃他了，当初可是要死要活的，非得嫁给许卫国......”
“小毅在咱家过年，许家咋没动静呢？”
大姨不想娘俩杠起来，果断转移话题：“他爷爷奶奶能愿意？没来家里闹腾？打官司的时候可是争的面红耳赤的，恨不得动手打人......”
“年三十来了。”
陈秀兰嗤笑：“小毅自己不愿意去他家过年，他们还能怎么着，难不成还能把人绑走？”
“幸亏小彬给找的律师......”
大姨满心感慨：“要不然就许家那个蛮横样，你一个人，准保斗不过他们。”
“顾彬咋还没来？”
表姐直到此刻，才发现还少了一个人：“这可不是他的风格，他不是一向黏媳妇黏的紧嘛，听说年三十晚上都没回家，在楼上的沙发上凑活了一夜。”
“不是沙发......”
许毅没有多想，差点说漏了嘴。
“咳咳。”
林熙雨忙不迭的打断了他。
“啥意思？”
表姐八卦小眼神亮了，敏锐的捕捉到重点。
“别听他的......”
林熙雨心跳如鼓：“他瞎说的。”
“小毅，告诉表姐.....”
表姐不理她：“你未来姐夫没睡沙发，在那儿睡的？”
“咳咳。”
林熙雨咳嗽了两声，用眼神警告弟弟。
“小毅，告诉表姐......”
表姐直接放大招，又从钱包里取出一百块钱，诱哄小朋友：“表姐再给你一百块钱。”
“嘿嘿。”
许毅摸着鼻子嘿嘿一乐。
“你敢乱说话，小心我揍你！”
林熙雨攥了攥拳头，赤果果的威胁。
“在地上。”
许毅看了眼表姐，又看了眼姐姐，犹豫了几秒，选择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呵呵。”
表姐听乐了，给了表妹一个暧昧的小眼神：“以我多年看戏的经验，这句话八成不是真的，睡在地上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有人把他从沙发上推下去的......”
“你别瞎猜了。”
林熙雨心虚的瞥开视线：“大半夜的谁嫌的发慌，去招惹他呀？”
“没人推他，会掉在地上，我也不信......”
表姐笑得像是偷腥的狐狸，一脸的八卦外露。
“你不信就算了。”
林熙雨把母上打人拉出来当挡箭牌：“晚上妈也在家，谁敢当着妈的面胡闹。”
“嗳？”
陈秀兰冷不丁的插了一句：“三十晚上，大半夜的好像是听到了咕咚一声，我还以为是小毅从床上掉下去了，难不成不是他，是小彬？”
“还真滚下沙发了？”
表姐更来劲了，肆意的放声大笑：“我还以为是小毅胡编的，原来是真的。”
“本来就不是我......”
许毅小朋友要面子，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几句：“自从上了小学，我就没从床上掉下去过了。”
“小彬这么大了，睡觉也不老实。”
姥姥信了，捂着嘴笑：“还能从沙发上掉下去......”
“你家沙发太窄了。”
大姨也笑着打趣：“依我说，该换成可以折叠的沙发床，以后这种事常有，不能每次都委屈女婿睡沙发，老是掉下去，人家面子上也不好看......”
“我觉得也是......”
表姐笑的合不拢嘴：“顾彬从沙发上掉下去，那画面，太有喜感了，想想就觉得可笑。”
“咚咚。”
恰在此刻，门外传来清浅的敲门声。
“山东人就是邪，说谁谁来.....”
表姐想看乐子，抢先冲向大门：“八成是小彬来了，我去开门。”
“家里很热闹啊，从外面就听到笑声了。”
门打开了，果然是顾彬提着礼盒站在外面。
“正好在说你呢，你就来了。”
表姐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得很是暧昧。
“说我什么呢？”
顾彬不晓得真相，让她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说你帅呢。”
表姐故意不告诉他：“瞧瞧这身黑呢子大衣，穿在身上多靓眼呀，跟那港台明星似的......”
“我怎么觉得，你眼神有点飘。”
顾彬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反将了她一军：“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想忽悠我吧？”
“我哪敢忽悠你啊，你可是我妹夫......”
表姐速度的否认：“我的好妹妹在那儿如狼似虎的盯着呢，我敢骗你半句，她就得扑过来咬我。”
“是吗？”
顾彬信她才怪，抬眸瞟了眼林熙雨，瞳孔猛地一缩，涌起不好的预感。
林熙雨的脸色，白里带着红，红里带着黑，黑里带着紫，红白黑相互交替，犹如调色板般精彩。
他暗道了声不好，下意识的看向许毅。果然见小家伙眼神躲闪，不敢正眼看他。
“小毅，庙会好玩吗？”
此时此刻，他再迟钝，也能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八成是小家伙说漏了嘴，把三十那天的事捅出来了。
至于都说了些什么，稍微一诈他，他自己就会说出来。
“我什么也没说......”
许毅一听庙会，惊得一哆嗦，果真自己就把底兜出来了：“是表姐自己乱猜，非说你从沙发上掉下来了。”
“沙发？”
顾彬暗道了声侥幸，心里有了数。
幸好来的及时，还没被表姐挖出真相。
“小彬，你睡沙发是不是不舒服？”
陈秀兰误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把责任揽在了身上：“那套沙发的确是窄了点，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让你睡沙发。”
“不睡沙发能睡哪儿？”
表姐接话接的很顺溜：“楼上就两间屋，二姨和小毅睡一间，熙雨睡一间，他不在沙发上睡，难不成睡地上？”
“睡地上肯定不行......”
陈秀兰高看女婿一眼，岂能让人受委屈：“要不这样吧，以后你和熙雨换一换，让她睡沙发，你去睡床。”
“凭什么呀？”
林熙雨小声嘀咕：“那是我的床，为什么要让给他。”
陈秀兰佯装不满：“小彬难得在家住一晚，你就不能将就一下？”
“我记得那张床是一米二的......”
表姐贼精的小眼神在顾彬和林熙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笑得甭提有多暧昧的了：“睡两个人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点挤，容易掉下来......”
“嗳？！”
陈秀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女儿。
客厅里有一瞬间的寂静，这下子不仅林熙雨面红耳赤，就连顾彬都囧了，不好意思的用手遮住了半张脸。
“饺子包好了，熙雨，赶紧去下吧。”
姥姥人老成精，岂会看不出蹊跷，借着引子挥了挥手，把人往厨房撵。
“哦哦，好。”
林熙雨如蒙大赦，端起摆着饺子的盖簟，一溜烟的跑了。
“我去帮忙......”
顾彬放下礼盒，迈着大长腿几步跟了过去。
“哎哎......”
陈秀兰还想再问，两人已经躲进厨房不见了人影。
“别问了。”
姥姥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当长辈的，一点心数也没有，都是过来人，这点事还看不明白吗？没必要追根究底。”
“那就是真的了？”
陈秀兰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孩子，太不像话了，合起伙来，就瞒着我一个人。”
“不瞒着你瞒谁呀？”
许毅不怕死的嘀咕。
“还有你，臭小子......”
陈秀兰气结，扬起手臂要打他：“你也学会骗人了，刚才问你，你还敢说不知道。”
“姥姥救命......”
许毅刺溜一下，又躲进了姥姥怀里。
“行了，消停点吧。”
姥姥面色不虞：“大过年的闹腾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不是我想闹，是他们......”
陈秀兰还想争辩，被姥姥一句话堵了回去。
“在你自己家里发生的事，你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训斥孩子？”
“咳咳。”
陈秀兰老脸一红，没了下文。
“二妹，别多想了。”
大姨笑着圆说：“小彬和熙雨感情这么好，你就偷着乐吧，还是你家熙雨懂事，让人省心，不像我家这个，好不容易和她那个高中同学散了，又跟店长杠上了，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一天到晚的瞎折腾。”
“哎哎哎，妈......”
表姐不笑了：“好好的，干嘛又扯到我身上了，再说了，我和李筱不对付，纯粹是为了工作，跟感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蕾蕾20了，也该正经找个对象了。”
姥姥为了一家老小，操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