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跟你开，开玩笑来着！”她抓着他的袖子有些无措，“别生气，我再也不说了！”
此刻菜开始陆续上桌，对客人情绪敏感的小二不敢多说一句，上了菜就立马离开了。
气氛降至冰点，她委屈巴巴的望着他，或许小孩身体泪腺本身跟成人不一样，稍微一受惊委屈，就容易啪嗒啪嗒掉眼泪。
“渊渊，别气了好嘛？”
这一幕落在少年眼里，就算有天大的气此刻也莫名消散了。
现在的师尊还真是——
他无奈的拿出手绢替她擦着泪珠子，“师尊还要继续哭？那等下弟子再去买几条手绢！”
“啊！？”她没听错吧，他也太过分了。
她立马收住眼泪，“刚刚的事翻篇了，谁也不许提。”
女孩湿润的睫毛红透的鼻尖再配上一张纯真的笑脸，少年瞳孔微缩，决定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师尊要吃什么？弟子给你布菜。”
林夕夕小手扶在桌沿边认真想了想，不客气的指了指，“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
“这么喜欢吃肉？”他筷子方向一转，夹了个玉米酥放她碗里，“荤素搭配一下，师尊觉得呢？”
一想到刚刚才惹了他，这会也不好再发表意见，林夕夕只好乖乖的啃着散发着甜味的玉米酥了。
吃了几口后，林夕夕这才想起昭渊一整天了啥也没吃呢。
她不像之前那样问他那么愚蠢的问题，神神秘秘的凑近对他说道，“渊渊，你要不要进食？好些天没见你用血了。”
他垂眸看着她，“这么关心弟子？”
“当然了，等下我们回房后我给你吧！”
“不用。”他接着说道，“我需要的时候会跟师尊说，就暂时先放师尊那儿。”
果然，他不是血魔，不需要每天以血练功，这也是这些天她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那他应该就是怨魔吧？
要不是系统检测不清楚男主的其他信息，她也用不着这么费心打听。
“那你平时要吃其他什么吗？”见他目光一直盯着她，她有些微微紧张，“就是，为师想知道除了血，你具体还要吃什么，下次也好为你准备。”
见他不答，她只好再次低头啃着玉米酥，默默地把这顿饭吃完。
出了客栈后，原本她想着经过街道时给他买祈福灯的。却发现没到中元节，街上根本没卖荷花灯的，这里又不像栖霞镇那种特殊情况。
毕竟上次尸魔的事答应过他，默默地记下后，她决定等中元节再来一趟。
见她耷拉着脑袋，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肩膀上。
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弟子平时以凡人怨气为食，若是遇到怨魂最好，师尊不必如此忧心。”
他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她喜出望外的说道，“真的吗？太好了！”
看来此次出行男主会去收集怨气，天知道她之前都决定要去帮人各种除邪祟，然后不顾仙门看法要收人血的场面了。
如今却告诉她以怨气为食，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看着女孩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揉碎的星辰，他心情莫名的好，“师尊竟如此高兴？”
“当然了，因为这样……”她赶紧闭嘴，话锋一转，“那你知道去哪里收集吗？我能帮你收集吗？”
他步伐平稳的走在青石砖上，“有人的地方都会有怨气。财、色、名、食、性皆为欲念，当这些满足不了的时候，人就会产生怨气。”
“也有一些人在极限的情况下对生存产生的求生欲。”
不愧是男主，啥都懂，就像是会行走的百度百科。
“渊渊懂得挺多嘛！”
“弟子跟师尊是一样的，对于食物比较挑剔，所以才会去了解食物的多样性，越是浓厚的怨念就越是美味。”
得！她收回刚刚那句心里夸他的话。
以男主的修为，肯定会去大基数的地方收集怨念，那种个人产生的怨气恐怕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她直接问道，“那咱们等下是去牢房吗？”
“不去。”他不喜欢那里的味道直接拒绝，接着说道，“向南镇的县令以前是京中官员，后因贪污被贬斥在此长达十年未曾召回，可气的是与他同犯贪污罪的同僚贬斥不到三年就回京了，他贪污的银两只有他同僚的一半都不到，如今他怨气四溢，整日背后咒骂同僚和其背后的势力。”
“你竟然知道这么详细？”林夕夕有些惊讶。
突然想起他怎么会知道那些女孩结局，她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灵光闪过，想抓却没抓到。
“所以你的秘密……”
他勾唇一笑，“师尊就这么好奇？”
“额！就别一直吊我胃口了！”她小手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渊渊，好渊渊你就告诉我呗。”
反正如果靠卖萌就能获取关键信息，那她不介意多用几次。
“师尊又想用小孩子那套？”
她舔着老脸，“为师现在只有三岁，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渊渊就成全为师嘛！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你说为止。”
若有似无的奶香味钻入鼻息，他神色晦暗不明，就这样抱着她不疾不徐的走了起来，“叫声哥哥就告诉你。”
噗！
她没听错吧？
她可是他师尊诶，这小子有些过分了吧？
“不行，换一个要求！”
“不换。”他一口回绝，“师尊现在三岁，这是师尊自己说的吧？”
“可是为师实际年龄……”小孩子那套她快要装不下去了，“你这样为师会很难为情的。”
很快，两人就到了县衙后门的街道上。
“师尊考虑好了吗？”
怎么办？
好奇心和脸面哪个更重要？
有些纠结，但明显叫一声哥哥就能满足好奇心，这诱惑力太大了。
或许知道真相后，对她刷新男主数据有所帮助呢！
最终在利益的驱使下，她那张快要红透得不能再红的脸，干巴巴的喊了他一声。
“哥哥！”
他目光怔愣片刻后勾了勾唇，“声音太小，没听见。”
卧槽，他故意的吧？
但已经叫过了，这个时候退缩她不就亏大了。
于是她梗着脖子，不去看他，“哥哥~”
少年不禁哑然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师尊好乖！”
啊呸！
林夕夕气鼓鼓的，“现在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