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位于燕城核心区域的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里,办公桌上放着两摞资料,从封面上的照片可以看到,一摞是关于张建的,而另一摞赫然就是林天海的,只不过,林天海的资料明显要厚上很多。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那两摞资料,认真的翻看着。很快,他就看完了张建的那一摞资料,然后直接递给了站在一旁的秘书。而林天海的那一摞资料则是被他留在了办公桌上。
秘书点点头,然后拿着张建的资料走了出去。老人再次拿起了林天海的资料,又慢慢的翻看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你到底是昙花一现呢还是潜龙在渊呢。”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张老的手有些颤颤巍巍的拿起了话筒,过了约莫十几秒钟之后,他默然的挂掉了电话,有些颓然的靠在了椅子上,不过很快的,他又再次挺直了腰板。他不能倒下,他更不能认输,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逆风翻盘了。
而此时的李哥和张建正心情忐忑的站在书房的门口,等待着张老爷子的召唤。“进来吧。”张老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张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推开门走了进去。“爷爷,我回来了。”张建低下头说道。
张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开口道:“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后悔了你也只能自己走了。”
“好,爷爷,哪两条路,您说吧。”张建说道。
“好,第一条路,你辞职,以后你的生活可以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一生荣华富贵。”张老开口说道。
“爷爷,还有第二条路么?”张建急忙说道,这第一条路岂不是就告诉他,从此以后,他也就彻底的告别了张家的核心圈子,甚至可能以后连燕城的圈子都不会再接纳他了。
“第二条路?你依然要辞职,然后你就要按照我的安排去一步一步的在走上来,放弃你现在的职务,你能忍受么?”张老抬眼看着他说道。
“爷爷,我能,我可以,我也可以一点点的在爬上来。”张建急忙说道,他不能让爷爷放弃他。
“凤凰涅盘看似重生,但是也有可能就此堙灭,你现在可以说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没有选择了,你即使不放弃现在的职务,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你的政治生命也已经结束了,但是如果你选择一条没有走过的更难的路,也许你还要重生的机会,但是他也并不一定会成功。”张老缓缓的说道。
张建紧紧的咬着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爷爷的话很残酷,但是也很现实,很显然,现在的情况,爷爷也没有办法力挽狂澜了,但是爷爷给他指出了一条从没有人走过的但是却可能成功的路。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爷爷,我选第二条路,咱们张家人没有弱者,我以前确实做了很多的荒唐事,我决定痛改前非,这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不过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张建双眼通红的说道。
“好,假期结束之后,我会让李刚带你过去的,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的,一年之后,我看你的成绩的。”张老对他说道。
这一次的风波随着张建辞职而暂时告了一个段落,但是对于张建辞职后的去向越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张家觉得他太丢人了,让他躲出国去了,有人说他的所作所为太过于荒唐,让很多的领导和老同志所不齿,他迫于压力辞职了,但是无论如何,张建确实消失了。但是林天海相信,张建应该不是这么一个脆弱的人。
“那个马杰年后应该就会被提起公诉了,对于他的这种行为,肯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的。”饭桌上,叶一川笑着说道。这件事八局的调查已经结束了,案件最终还是会移交回燕城这边来办理的。
“爸,张建辞职这个事,您怎么看啊?”林天海终于还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向岳父请教。
叶震天也是一愣,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见惯了大场面的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张老的阅历很丰富,这件事更多的是以退为进,不要轻视这个对手,说不定哪天他就卷土重来了,不过天海,你倒是也不用担心,按部就班的开展你的工作就行了。”
“嗯,谢谢爸,年后的很多工作我已经都计划好了,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今年的屯门县应该还是会取得很不错的成绩的。”现在的林天海也是越来越自信了,说话的底气也越来越足了。
“一川,你那边的工作怎么样了,前几天你周叔叔给我打电话,似乎对你这边的工作并不是很满意啊。”叶震天看向了叶一川,十分严肃的问道。
“爸,江宁的工作很复杂,牵扯很多,又是省委和省政府的所在地,很多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好开展的,往往束手束脚,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市里面的干部们,现在跟我也并不完全是一条心,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啊。”叶一川有些头痛的说道,江宁的情况要比当时宁海市的情况复杂得多,当然更为关键的就是,叶一川在宁海市是市委书记,并且通过当时的‘间谍案’很快的就拉拢到了不少的干部,但是在江宁市,情况就完全的不同了。
“你要多和书记走动,争取到书记的支持,特别是在常委会上对你的支持,你们两个联手,基本上是不会遇到任何的阻力的,到时候自然就会有人向你靠拢的,不要想着和书记唱对台戏或者分的那么清楚,况且你们的那位书记人还是很不错的。”叶震天提点道,显然,这里有不少的情况都是周志方提到的。
“好的爸,我知道了。”叶一川点点头。
“对了,天海,那天一川和我说江宁国际机场总经理江怀仁想要民航总局是吧?”叶震天开口问道。
“是的,他也是燕城人,想要调回燕城来,正好听说今年有个副局长的位置,所以想挪动一下。”林天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