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突然想起黑暗中那双始终坚定的手,
或许,有光的地方,从来不是孤身一人了
工藤新一将检测报告随意放在一旁的实验台上,夹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先把药吃了吧,我先去看一下我父母来了没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志保裹着绷带的手腕,镜片后的眼神难得柔和,“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话音未落,人已快步走出实验室,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逐渐远去。
阿笠博士小心翼翼地拧开药剂瓶盖,塑料瓶口与瓶身分离时发出“啵”的轻响:
“小哀,这药虽苦,却能压住你体内乱窜的毒性。”
老人端着瓷勺的手微微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疼惜,“当年你熬夜做实验晕倒,也是喝了这药才缓过来......”
毛利兰从博士手中接过药碗,指尖触到瓷面的温度,想起三天前同样握着这只碗,颤抖着喂志保喝水的场景
“来,张嘴。”她半跪在床上,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志保的后颈,
“喝完药,我给你削个苹果。”
温热的药汁顺着勺边滑入唇间,宫野志保皱着眉咽下,喉结滚动时牵动了锁骨处的绷带。
实验室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带着熟悉的欢快节奏
“新一!我的宝贝儿子!”工藤有希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尾音还带着没消散的焦虑,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紧接着是工藤优作沉稳的嗓音:
“有希子,别毛毛躁躁的,先让孩子们透口气。”
小兰与阿笠博士对视一眼,老人慌忙整理起桌上杂乱的检测报告,
小兰则轻手轻脚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志保想要起身,却被小兰按住肩膀重新躺回枕间:
“别乱动,他们不是外人。”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有希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冲进来,夸张的红色裙摆扫过门框,在地板上绽开一朵艳丽的花。
“天呐!这小脸白得像纸!”有希子扑到床边,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悬在志保脸颊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可怜的孩子,怎么被折磨成这样......”
看着工藤新一“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我的干女儿吗?所以你照顾哪里去了?
“阿姨,这件事情不关工藤的事,是我自己原因”
志保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她强撑着想要坐起,被毛利兰眼疾手快地用枕头垫在她背后,
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病弱的红晕,眼神却固执地看向有希子,“是我自己的选择。”
“小哀,不是小志保啊,你别总为他说话!”
有希子松开揪住工藤新一的手,又气又急地在床边来回踱步,
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幼儿园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让他照顾人,他能为了案子或者因为有兴趣就跑掉,对小兰是这样,对你也是这样”她突然停下,双手捧住志保的脸,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易碎,
“你知道吗?我和优作早就想把你收为干女儿了!
我总说,家里一个儿子不够,除了小兰那个贴心小棉袄,
就缺你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女儿了怎么照顾她,还说等我们回来要认妹妹,妹妹都快死了!
“喂喂喂!”毛利小五郎不知何时也进了房间,
他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有希子,“我这边已经把小哀当女儿看了!”
话刚说完,他突然愣住,挠了挠头,“好像不对啊……我真把她当女儿,我家小兰怎么办?”
工藤优作无奈地扶了扶额,上前按住妻子激动挥舞的手臂:
“有希子,别吓到孩子”他转头看向床上的志保,目光里带着长辈的关切,
“身体感觉怎么样?医生说还需要静养,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说。”
毛利兰看着剑拔弩张的大人们,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她轻轻拨开志保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还有些微凉的皮肤:
“好了好了,现在小哀需要休息,你们别争了。”
她的眼神扫过志保,又看向有希子和毛利小五郎,“小志保是大家的宝贝,以后我们一起保护她。”
志保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众人,
心里某个尘封已久的角落突然被温暖填满,曾经她以为自己注定要在黑暗中独行,此刻却被这么多炽热的目光包围,
她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低声道:“谢谢……”声音虽轻,
却像是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房间里荡开层层温柔的涟漪。
毛利兰伸手将手背贴在志保的额头上,掌心感受着体温,长舒一口气:
“我看一下有没有发烧,好在没发烧。”她指尖轻轻捋了捋志保凌乱的发丝,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志保微微皱眉,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问道:
“那边的孩子你怎么解释?那警察那边了?”
她深知自己的失踪必然会引起少年侦探团的怀疑,而警方对冈崎哲也的调查也随时可能牵扯出更多麻烦。
“少操心,”工藤新一摆了摆手,镜片后的眼神透着笃定,“我说了你这几天不舒服,已经帮你向学校请假了。”
志保却固执地摇头:
“可我不能一直请假
”她清楚,频繁的缺席只会引来更多关注,黑衣组织的眼线无处不在,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有希子眨了眨涂着浓密睫毛膏的大眼睛,突然拍手笑道:
“如果小哀变大的话,去小兰的学校上学就好!帝丹高中的女装校服可漂亮了,
到时候我给你设计发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志保穿上高中校服的模样。
志保一怔,垂眸轻声道:
“你们不怪我?毕竟我把你们的儿子变成这样……”话未说完,
声音已染上几分哽咽。Aptx4869带来的痛苦与愧疚,始终如影随形。
有希子却突然上前,紧紧抱住志保单薄的肩膀:
“傻孩子,又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我儿子是怎样的性子,
如果他不插手,被那群家伙发现真实身份,也一样会被喂药!”
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药,他早就死在琴酒手里了。”
工藤优作也走上前,推了推眼镜,目光里满是长者的慈爱:
“小志保,别再独自背负一切了。从你救了新一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一家人。”
志保鼻尖泛酸,眼眶渐渐湿润。曾经她以为自己是被世界抛弃的人,如今却被这般温暖的情谊包围,她靠在有希子肩头,轻声道:“谢谢,阿姨……”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