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飞看着两旁坐定的左右各十二部奴奴各部头领,不由暗自叹息,这些奴奴族人,嗯,现在是自己的族人了,一个个固然身强体壮,但要说智谋,只怕远不是东朝人的对手。
但乍登大位,屁股还没坐热,就想对部下头领发号施令,那是不现实的,没见连乌赫巴图这样地位尊贵的奴奴第一智者,都巴图鲁的任性胡为,也只能默不作声吗?
张若飞当下只得头痛地说道:“也罢,就许你三日。不过,三日要是做不到,也不必勉强,好生把部众全须全尾得带回来就是!”
巴图鲁心中暗暗不屑,表情就有些不以为然,敷衍道:“也好,遵单于命令就是!”
很快,巴图鲁整顿部众,一向粗线条的巴图鲁,为了在新任单于张若飞和智者乌赫巴图及其余各部头领面前露一手,居然玩起了“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趁着夜色中的迷雾,偷偷摸摸向陈初麾下玄甲军右翼进发!
“什么声音?”当巴图鲁带领数百部众,偷偷摸到玄甲军右翼只有三里地的时候,玄甲军右翼的兵士终于有人发觉了不对。
玄甲军总规模约五万精锐,分左、中、右三军及斥候营、辎重营。
其中右翼由副将李锐统领,麾下一万两千人驻守黑水河下游的月牙湾渡口,负责拱卫中军侧翼并监视阴山方向的动向。
李锐出身将门,以心思缜密着称,帐中常悬一幅《武侯八阵图》临摹本,连营寨布置都暗含八卦方位。
“校尉,西北方向的风好像带沙子。” 右翼值守的一名叫赵石的什长突然按住刀柄。
他曾是边塞猎户,耳廓比常人更敏锐,此刻正盯着远处起伏的沙丘 —— 本该被夜露压下的沙尘,却在月光下泛着流动的银辉,像极了大队骑兵疾驰时扬起的烟尘。
身旁的伍长王铁蛋嗤笑一声,用刀尖挑开刚烤好的马肉:“赵石你别自己吓自己,这鬼天气,夜半迷雾的,而且奴奴刚吃了不大不小的败仗,谁吃饱了撑的,……”
话音未落,赵石突然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同时将耳朵贴在地面。沙层下传来沉闷的震动,如同远方滚来的闷雷,却又带着规律的 “嗒嗒” 声 —— 那是马蹄铁撞击岩石的声响!
“还真来偷袭了!”王铁蛋有些吃惊。
“是骑兵!” 赵石猛地拔刀,刀身在月光下划出弧线,“从沙丘背风处来的,至少五百人!”
他话音刚落,远处的沙丘顶部突然冒出无数狼头缨子,巴图鲁?赤狼的嘶吼穿透薄雾:“喀喇克烈的勇士们,随我冲垮汉狗的右翼!”
李锐正在中军帐推演沙盘,听到斥候的急报时,手中的令旗 “啪” 地折断。他猛地掀开舆图一角,月牙湾渡口的防御标记旁,代表乃蛮部的红色箭头已突破第一道警戒线。“快!传我将令:所有床弩对准沙丘线,火箭准备!”
他抓起腰间的铜哨猛吹,尖锐的哨音划破夜空,远处的弩车开始转动轮轴。
巴图鲁的骑兵冲到离营寨百丈时,突然发现前方的沙地上插满了削尖的木桩,木桩之间缠着细如牛毛的铁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