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峥急匆匆回到房间。
看到许穗宁被捂得满头大汗,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倒出一颗解药。
“穗穗,先把解药吃了。”
许穗宁现在浑身滚烫,脑袋乱糟糟的,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她泛着红的水眸,看到抵在唇边手指,下意识张嘴咬住。
牙齿在指尖厮磨,带来阵阵痒意。
傅寒峥呼吸重了重,额头泛起鼓鼓青筋。
“穗穗,别这样。”他嗓音沙哑至极。
手指捏住许穗宁脸颊,撬开她的嘴,把手里的解药喂给她。
药片的苦涩味在嘴里蔓延开。
“好苦……”
许穗宁眉尖轻轻蹙起,把药片给吐出来,水眸紧盯着傅寒峥的薄唇。
她记得……
那里是凉凉的,比药片甘甜、可口。
傅寒峥注意到她炙热的目光,喉结滚动了几下,又拿了个药片放进嘴里。
大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咬住她殷红的唇瓣。
“唔……”许穗宁低声喟叹。
像是干涸许久的鱼,好不容易回到了水里,四肢百骸都是舒服的。
她忍不住靠近,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突然,她瞳孔瞪大,眼神懵懂迷茫。
怎么这也变成苦的了……
她脑袋成一团浆糊了,直到在嘴里药片化完,她才品到久违的甘甜。
可她没品够又被推开。
傅寒峥怕她乱动,索性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在怀里禁锢住。
他垂眸,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眼底闪过一丝疼惜,拿手帕帮她擦汗。
直到怀里的人渐渐不再乱动。
傅寒峥才舒了口气,哑声问她:“穗穗,有感到好些吗?”
许穗宁看着他,摇摇头、又点头,眼神满是懵懂。
“我送你回房间。”
傅寒峥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外走去,“那边能安静点,你好好休息。”
“……嗯。”
许穗宁反应慢了几拍。
直到傅寒峥将她放在床上,转身离开后,她才轻轻眨了眨眼睛。
脑袋一点点清醒后,她快速思索起来。
有人是想给她下药,让她和傅寒峥发生关系,然后过来捉奸。
这样不仅能毁了她的名声,还能把傅寒峥污蔑成强奸犯、毁掉他。
好阴损的招。
但那人不知道她和傅寒峥在处对象。
……
安置好许穗宁。
傅寒峥冷沉着脸,走到洗漱间跟前,把傅卫东一家放出来。
刚才傅红梅给父母一通分析,已经让两人相信,傅寒峥暴怒是因为担心他欺辱许穗宁的事暴露。
这会儿被放出来,傅卫东指着傅寒峥,愤慨地谴责着。
“傅寒峥,你个道貌岸然的东西。”
“先前你口口声声训诫我们,许穗宁的父母是咱们傅家的恩人,要我们对她好一点。”
“你倒好,竟然敢把她带回家,对她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傅寒峥淡漠地看着傅卫东,等到他骂完了,才沉着声反问。
“说完了?”
傅卫东看他这么淡然,愣了几秒,“说,说完了。”
“好。那我说,你好好听着。”傅寒峥嗓音幽冷,暗藏着骇人的戾气。
“我带穗穗回家,是因为你儿媳妇的哥哥放火烧了她家,她没地方住、还受了伤,傅家有王婶可以照顾她。”
闻言,傅卫东面色白了白,想训斥傅寒峥胡说。
可看到他严肃的表情,他又闭上了嘴,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不敢胡说。
“一码归一码。”
傅红梅看她爹怂了,质问:“就算是照顾,也不至于在一个房间吧?”
傅寒峥看着她:“她受伤,我要帮她包扎,不在一个房间怎么包扎?”
“既然只是包扎,你为什么拦着不让我们进去?还把我们关到这里?”傅卫东鼓起勇气给女儿帮腔,“况且,你向来不管闲事,哪儿会那么好心。”
“傅卫东。”傅寒峥眼神沉冷,“你家亲戚烧了她的房子,她只是不想见你,没有恨你,已经是她心善,至于我为什么那么好心……”
说着,他停顿了几秒,嗓音不自觉放软。
“因为穗穗是我对象,作为对象,我给她上药、关心她,是应该的。”
啥?
许穗宁是他对象?
傅卫东一家三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满是惊涛骇浪。
“爷爷!”
傅红梅眼尖看到傅老爷子一行人过来。
她跑到傅老跟前,指着傅寒峥:“小叔他欺负了宁宁,为了脱罪,还说宁宁是她对象,你得给宁宁做主啊!”
刚才进到家门后,傅老已经听王婶说了事情经过,他根本不相信。
此刻看到对峙的两方人,他心里有一点点动摇。
“老五!”
傅老爷子看着傅寒峥,面色严肃,“你和宁宁到底怎么回事?”
“爸。”傅寒峥抿了抿唇,沉声说:“我和穗穗在处对象。”
傅老爷子怔了怔,扬起手,愤怒地质问。
“你,你个浑蛋玩意儿再说一遍,你和宁宁怎么了?”
傅寒峥知道他想打人,自觉往前一步,语气认真坚定。
“我和穗穗在处对象。”
“你!”傅老爷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抬手打了傅寒峥一巴掌。
“你……宁宁比你小那么多,你怎么敢的?”
“爷爷,这不是重点。”
傅红梅急得不行,打断两人,“小叔今天把宁宁带到他房间给欺负了,我们让他放了宁宁,他还恼羞成怒把我们关起来,处对象只是脱罪的说辞。”
傅老爷子看着小儿子,脑袋一团乱麻。
“吱呀”
这时隔壁房门打开。
许穗宁走到几人面前,一脸认真地开口。
“傅爷爷,阿峥他没有说谎,我们是在处对象。”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炸得众人脑袋都是一懵。
她已经换了身衣服,除了脸颊上还有些薄红,其他看着倒是正常。
傅寒峥松了口气,走过来扶着她,垂眸看了眼她的脚。
“你的脚……”
“走两步没事。”许穗宁笑着回。
“不,这不可能。”傅红梅不接受这个事实,“许穗宁,是不是小叔逼着你这样说的?”
“一定是这样,你不要害怕,说出真相。”
“真相就是我们在处对象。”许穗宁冷冷看着傅红梅。
“至于我们为什么在一个房间里,因为我回来养伤,有人给我下了药,引导我进入阿峥的房间,想陷害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