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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山的晨雾还没散尽,像一匹被雨水浸沉的灰布,沉甸甸地压在加冕石的轮廓上。我跪在石前,指尖抚过那些被岁月磨平的刻痕——据说这里每一道凹痕,都对应着一位爱尔兰国王的足迹,最深的那道,是最后一位国王被押解下山时,靴底蹭出的印记。胸口的银徽章随着呼吸起伏,雄鹰的翅膀硌着肋骨,像有什么东西在血脉里轻轻振翅。

“神父,卷宗上的蜡封硬得像石头。”芬恩蹲在旁边,正用石楠枝的尖刺撬卷宗的封口。他的指尖被蜡油烫出细小的水泡,却浑然不觉,眼睛亮得像刚被晨露洗过,“老狱卒说,这是沃夫·雷肯别亲自封的,当年谁也不准碰托宾叔叔的案子。”

卷宗的羊皮纸泛着陈旧的黄,边缘卷得像晒干的荷叶。当最后一点蜡屑落在草地上时,一股混合着霉味与铁锈的气息漫出来——那是十年前的血腥味,被密封在纸页间,此刻终于得以喘息。康纳凑过来,他左颊的伤疤在晨光里泛出红,粗粝的拇指划过“沃夫·雷肯别”的名字,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修枪时沾的火药渣:“就是这双手,给托宾神父系的绞索。”

沃夫·雷肯别。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的瞬间,记忆突然被撕开道裂口。十年前那个暴雨夜,都柏林城堡外的广场积着没脚踝的水,绞架的木头在雨里泛着黑。我躲在马车底下,透过车轮的缝隙,看见穿猩红制服的刽子手正用雪白的手套擦拭剑柄,银表链从他制服的第二颗纽扣间垂下来,链坠上的鹰徽被火把照得发亮——那鹰徽的翅膀是断裂的,像被人生生掰过,与托宾叔叔银徽章上完整的雄鹰形成刺目的对照。

“他总爱戴着那表链。”艾格尼丝从帆布包里掏出块碎镜片,是从英军丢弃的望远镜上捡的,“去年在黑水河渡口,我见过他一次。当时他正用马鞭抽一个卖石楠花的老妇人,表链随着动作甩动,链坠上的断翅鹰差点蹭到老人的脸。”她用镜片反射阳光,光斑落在卷宗的插画上,照亮了沃夫·雷肯别行刑时的侧影——果然,那枚断翅鹰表链正贴在他的制服上,像块炫耀的勋章。

卷宗里夹着张泛黄的行刑记录,墨迹被雨水泡得发晕,却能看清“绞索规格”一栏写着“浸盐水麻绳三股,长七尺二寸”。艾格尼丝的指尖突然抖了一下,她认出这行字的笔迹:“和马修神父牢房的看守记录笔迹一样!沃夫·雷肯别当年不仅是刽子手,还是看管神父的狱卒长!”

这个发现像块石头投进雾里,瞬间搅乱了所有沉寂的记忆。我想起奥康纳尔神父信里的话:“马修神父在狱中总说,牢房门外有双眼睛,总在午夜盯着他的十字架。”原来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沃夫·雷肯别——他早就在暗中盯着这脉王室后裔,从马修神父到托宾叔叔,像头耐心的狼,等着逐个撕咬。

芬恩突然从卷宗里抽出张折叠的纸,展开时发出“哗啦”一声脆响,惊飞了石缝里的山雀。那是张沃夫·雷肯别家族的谱系图,用红墨水标着两条线:一条是英国王室赐予的“功勋记录”,从1603年处决最后一位国王开始,每代人都用猩红墨水画着个小小的绞架;另一条是用黑墨水写的“待清算名单”,最末一行赫然是“马修·奥布莱恩之子”,后面画着个未完成的问号。

“他知道我的存在。”我捏着纸的边缘,指节泛白,“他处决托宾叔叔,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康纳突然往山下望了一眼,眉头拧成个结:“晨雾里有马蹄声,不止一匹。”他迅速将步枪从背上卸下来,枪栓拉动的“咔嗒”声在山谷里格外清晰,“老狱卒说沃夫·雷肯别最近总带着一队骑兵在塔拉山打转,说不定……”

他的话没说完,雾里已经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是马具上的铜环在晃动。紧接着是人声,粗哑的英语混着盖尔语的咒骂,其中一个声音格外刺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都给我仔细搜!王冠肯定藏在加冕石附近,找到它,每人赏三个金币!”

是沃夫·雷肯别。他的声音比十年前更沉,却带着同样的贪婪,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迅速将卷宗塞进石缝,用泥炭灰盖好,又往上面铺了层新鲜的石楠花枝——这种花的气味能掩盖纸张的霉味,是玛莎婆婆教的法子,说连最灵敏的猎犬都嗅不出来。

“躲进榛树丛。”康纳推了我一把,自己则举着步枪往侧面的岩石后移动,“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往山北的石楠花海跑,那里的荆棘密,骑兵进不去。”他的靴底在草地上踩出急促的声响,突然又回头,“记住沃夫·雷肯别马鞍上的烙印,是个断翅鹰,和他表链上的一样——看到这个记号,就离得远远的。”

芬恩已经拉起利亚姆往树丛跑,小家伙怀里还抱着那枚从石缝里找到的青铜铭牌,铭牌上的“沃夫·雷肯别”被他的手心焐得发烫。我紧随其后,黑袍的下摆被榛树枝勾住,撕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贴身藏着的银钥匙——这是昨夜从托宾叔叔的铁皮盒里发现的,钥匙柄上刻着个极小的王冠,与沃夫·雷肯别腰间那把钥匙的素描完全吻合。

刚钻进树丛深处,就听见山下传来枪响。康纳故意打偏了子弹,子弹擦过沃夫·雷肯别坐骑的耳朵,惊得那匹黑马人立而起。紧接着是沃夫·雷肯别的怒吼:“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往东边追!”马蹄声朝着与我们相反的方向远去,夹杂着他的咆哮,“我知道你们藏着王室的秘密!那王冠是我的!”

我靠在榛树粗糙的树干上喘气,树皮上渗出的树脂沾在掌心,带着股松脂的清香。芬恩把青铜铭牌递过来,在晨光下能看清铭牌边缘刻着的小字:“1603年,于塔拉山取王命”。艾格尼丝突然指着铭牌背面的凹痕,那里粘着几根灰褐色的纤维:“是绞索的麻线!他祖父当年处决国王后,把绞索的线头粘在铭牌上,当作‘战利品’!”

这个发现让喉咙突然发紧。沃夫·雷肯别家族的罪恶不是一代人的疯狂,是刻在骨头上的执念——他们把处决爱尔兰王室当作家族荣耀,用绞索的麻线、青铜的铭牌、断裂的鹰徽,一点点编织成笼罩在塔拉山上空的阴影。托宾叔叔的绞索,不过是这漫长罪恶里最新的一根线。

“卷宗里说,沃夫·雷肯别为了确认托宾叔叔的身份,提前三天就开始折磨他。”芬恩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正读着一段被血渍覆盖的记录,“他把马修神父的日记摔在托宾叔叔脸上,逼他承认自己是王室后裔。托宾叔叔说‘我不是’,他就用烧红的烙铁烫叔叔的手……”

我突然想起托宾叔叔绞刑架上的双手,指关节处有几块深色的疤痕,当时以为是劳作留下的,此刻才明白,那是烙铁的印记。他宁肯被烫伤,也要守住最后的秘密——他不是为了自己的名节,是怕沃夫·雷肯别顺着他的供词,找到真正的王室后裔,找到我。

远处的马蹄声突然变了方向,显然沃夫·雷肯别识破了康纳的计谋。艾格尼丝迅速将卷宗和铭牌塞进掏空的橡果壳里,埋在石楠花丛最密的地方:“老人们说,石楠花的根会缠住罪恶,让它永远见不到光。”她的指尖在泥土上画了个小小的十字,“等我们回来取的时候,这些东西就会带着沃夫·雷肯别的恐惧。”

利亚姆突然指着西边的山脊,那里有个红点在移动——是沃夫·雷肯别,他竟然独自脱离队伍,正沿着陡峭的山坡往上爬,手里的地图被风吹得像只挣扎的鸟。他的制服被荆棘划破了好几处,断翅鹰表链却依然牢牢别在纽扣上,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他肯定看到我们了。”芬恩将利亚姆护在身后,捡起块拳头大的石头,“我去引开他,你们往反抗军营地跑。”

“不行。”我按住他的肩膀,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他要找的是王室后裔,我去会他。”胸口的银徽章突然发烫,像有股力量在推着我往前走——托宾叔叔用生命守护的秘密,不该永远藏在阴影里。

我拨开石楠花丛,一步步走向山脊。沃夫·雷肯别显然没料到我会主动出现,他愣住了,手里的地图“啪”地掉在地上。当他看清我胸口的银徽章时,眼睛突然瞪得滚圆,断翅鹰表链从口袋里滑出来,在风中剧烈晃动:“王室的种!果然是你!”

他的佩剑“噌”地出鞘,剑身在晨光里划出道冷弧。我没有后退,只是指着他的表链:“1603年的那顶王冠,早就被你们扔进了都柏林湾。你找的不是王冠,是折磨爱尔兰人的借口。”

沃夫·雷肯别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在山谷里回荡,惊得石楠花纷纷坠落:“借口?我们雷肯别家族就是为这个活着的!我祖父处决最后一位国王时,他的血溅在我家族谱上,那是最荣耀的印记!”他的剑突然指向我的胸口,“今天我要让你的血,染上这枚断翅鹰!”

就在剑锋即将刺到的瞬间,康纳的枪响了。子弹打在沃夫·雷肯别的剑脊上,火星四溅。他踉跄着后退,正好踩在自己掉落的地图上,地图背面的叉号在他靴底被碾得模糊——那上面标着十几个天主教徒聚居点,每个叉号旁都写着“待清剿”。

“你们永远赢不了。”沃夫·雷肯别捂着流血的手腕,眼神里的疯狂像要溢出来,“伦敦的舰队已经在路上了,他们会把所有王室后裔的骨头,都埋进塔拉山的石头里!”

我捡起地上的剑,剑柄上刻着“为了国王”的字样。将剑扔进石楠花丛时,断翅鹰表链突然从他的制服上脱落,掉进一丛盛开的石楠花里。表盖弹开,里面的照片露了出来——是个穿婴儿服的男孩,胸口别着枚完整的雄鹰徽章,与沃夫·雷肯别的眉眼有七分相似。

“这是你儿子?”我捡起表链,照片背面写着“小雷肯别,1899年生”,字迹温柔得不像出自他手。

沃夫·雷肯别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他生下来就有心脏病,医生说活不过五岁。我祖父说,只要找到爱尔兰王室的王冠,就能用它的‘神力’救他……”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我不是要杀人,我只是想让他活下去……”

这个真相像块巨石压在心头。原来绞索的阴影里,还藏着这样扭曲的父爱——他用别人的血,浇灌着自己儿子生存的希望,却不知道,真正的救赎从不在王冠里,在放下仇恨的瞬间。

远处传来反抗军的号角声,是康纳联络的支援到了。沃夫·雷肯别望着山下越来越近的身影,突然将佩剑扔在地上,双手抱头蹲在石楠花丛里,断翅鹰表链从他指缝间垂下来,与花丛里的银徽章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响。

我没有让反抗军捆绑他,只是把表链放在他面前:“你的儿子需要的不是王冠,是一个没沾过血的父亲。”转身时,发现他正用指尖抚摸照片上的婴儿,肩膀微微颤抖,像座突然融化的冰山。

下山时,芬恩抱着那枚青铜铭牌,说要把它送到奥康纳尔神父那里,让所有爱尔兰人都看看沃夫·雷肯别家族的罪恶。利亚姆却偷偷摘下朵石楠花,插在铭牌的裂缝里:“玛莎婆婆说,花能盖住血腥味。”

阳光终于穿透晨雾,照在塔拉山的加冕石上,那些刻痕在光里泛着金。我摸着胸口的银徽章,突然明白托宾叔叔为什么选择在塔拉山附近赴死——他是想让自己的血,渗进这片孕育过国王的土地,告诉我们:真正的王冠从不在头上,在不肯低头的骨气里。

远处的泥炭火升起炊烟,与塔拉山的云缠在一起,像条温暖的围巾,裹住所有沉重与轻盈的秘密。我知道,下一章的祷词里,不仅要念那些在绞索下离去的名字,还要为沃夫·雷肯别那个从未见过的儿子祈祷——愿他能在没有仇恨的阳光下长大,愿他永远不必知道,自己的父亲曾在塔拉山的阴影里,做过怎样的挣扎。

石楠花的香气漫了满身,带着阳光的味道。我望着反抗军营地的方向,那里的歌声正越来越响,像无数个被记住的名字,在风里,一句句,长成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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