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被问的回不了嘴！
所以说碰到如此性格的女子，不懂的话还是不要装懂。
懂得一点也要明说。
不然就会像楚宁这样被问的回不了嘴。
怎么会有人问为什么世界会自传，为什么还是这种程度的自传，既然自传有方向，那为什么不是反方向的，那反方向的资源是不是时间就会倒流？
对于这些问题楚宁有点印象的，但你怎么能指望一个上辈子已经把知识还给老师的懵懂大学生回答这么复杂的问题，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楚宁干脆嘿嘿一笑，抱着苏婉卿就亲，说不出话就不问了！
即便被亲，苏婉卿仍是一副极高姿态的面孔，那眼神好说，小孩被我看破了吧，你其实根本不懂那么多，只是懂一点罢了，还在我面前炫耀呢？
松口之后楚宁又是嘿嘿一笑，这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但这个过去了，显然其他的过不去了。
“说。”
苏婉卿直勾勾盯着楚宁，眼眸中带着质问的味道。
“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我，是何等居心？嗯？不知道你我二人什么关系么？ 不怕其他人说闲话？”
楚宁直接说道：“我已道极，自有大儒为我辩经！何况此情此意天地共鉴，又有什么问题？”
苏婉卿闻言眼眸更为狭长，仍是审视着楚宁。
“果真这么想的？”
“那不然呢？难道我只是为了让师尊觉得尴尬？我是在对所有人表明，你是我的女人，我的道侣！不管先前什么关系，但在以后，你们就该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苏婉卿笑得格外开心。
即便还有点小犯嘀咕这事，嘀咕弟子为什么不和她商量商量，突然来这么一手，可更多的仍然是欣慰。
她何尝不喜欢以这种关系面对所有人？
师徒嘛，说出来总归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别管这师徒俩之前是什么关系，可只要是师徒在其他人眼中就会有些奇怪。
如能走到大域，自然不可能让这种事情成为其他人的把柄。
所以她很开心，开心弟子能有如此担当：“你能为我不畏惧其他人的眼光，我很喜欢。”
楚宁轻哼一声：“为这么好的道侣被人嘀咕嘀咕能怎么了，难道别人嘀咕我就不喜欢了？师徒怎么了，就算是........”
话还没说就被苏婉卿咬牙切齿的堵住嘴，她没好气道：“你倒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私下里这么喊喊得了，但既然你愿如此，就不必再喊我师尊，唤我名字或是其他昵称都好，但这种话以后你尤其不能在外面说！”
剑鞘中的天璇微微激荡，似乎表示同意。
楚宁笑了笑，但有些疑惑：“闺女今天咋不出来了，好似今日入你剑鞘之后就没出来过了？”
苏婉卿轻笑抚摸着天璇剑：“她虽为帝兵，可往日没有如此出手过，虽然你斩杀三位仙王，可为师也没丢你的人，好歹是妖帝传人师尊如何不得多杀几名至尊，孟前辈安排我不固定战场而是多方游走，天璇需要适应自己如今杀意。”
苏婉卿说完补充了一句。
“它很锋利，远比你想象的还要锋利，我本以为自己无法掌控帝兵，可当上手之后才发现她与我大道气息都完全契合，甚至于能帮助我发挥更高的极限。”
楚宁了然，也是伸手摸摸天璇的剑柄，就当是摸头了。
毕竟这会不是人身摸不到头。
“那你很厉害了，改天出来爹夸夸你！”
天璇又是一阵颤动，表示讥讽。
楚宁嘿嘿直笑。
“好用你就用着，拿点别的还给弟子就成。”
苏婉卿挑眉。
“以身相许如何？”
“再好不过.......”
二人皆是笑笑，瞧着脚下那处天地，苏婉卿想了会之后就问：“突破道极，你当世天象极境了。”
楚宁牵着苏婉卿的手点点头。
“极境第一人也不太够啊，若是弟子是至尊修为，此身修为加上那极道之力才能发挥出更强的手段，如今只是斩杀三个压境仙王就很艰难了，倘若不压境，只一个轩辕家的仙王就能干掉弟子........”
事实如此。
倘若不压境，那张道川就能动用仙王手段。
听闻仙王之境的手段会更多，一念一天地，一念一浮生，也就是那人不是仙王，楚宁才有机会用以伤换杀的手段，倘若真的是，那楚宁就必然被压制，甚至身躯都被斩碎，吸干气血之力而绝无任何胜算。
苏婉卿眼眸微沉，似有愁情。
弟子说的艰难，只怕换成其他人都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那种揪心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可苏婉卿没办法说出来。
这是必然啊，一定要有人站在前面的，如今不能让文圣洛渺出手，而楚宁就是天玄大陆走出来的最巅峰的修士，就要抗在最前面，面对那三位仙王的联合围杀。
此刻，她感觉自己的手心被楚宁挠了挠，就看到楚宁的脸上带着笑意。
“可如果是下次，不会了。”
“我是道极了。”
“我与你一路走来，所遭封的不都是如此，从被压制到分庭抗礼再到他们无法看到弟子的背影。”
他抬起头，望着那黑暗天幕嘴角带着冷意。
“既然你们没死，下次见到你们，最好拿出点更强的手段。”
否则别说斩我一道光阴身。
就是让你遥望身影，你都遥望不到！
女子见此脸上露出笑意，发自内心的笑。
“我信你，你能走的更远，但似乎你已炼化那黑暗仙王，可有得到什么记忆？”
苏婉卿很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如果有炼化它们的记忆，是不是能得到不少的东西？
楚宁点头，但颇为头疼。
“那帮人最后知道自己死了，记忆主动损毁了一些，除了那最开始被我斩杀的轩辕家的仙王之外........”
“但这个人本身好像也设置了记忆隔绝，仿佛知道自己会死，但也清楚了一些东西。”
苏婉卿忍不住好奇：“是什么？”
“那异域来客，名为王孙，被人称为小明王。”
苏婉卿眼神微凝。
“小明王？异域王座之下？”
她今日才从文圣口中得知异域王座的事情，那王孙的长辈就是大明王，或者明王之类的称呼。
“什么实力？”
“仙王，但是一个能让准帝都恐惧的仙王，他来，应该是为了拜访长生大帝。”
“嗯？”
楚宁不紧不慢的解释道：“长生大帝似乎从未真正的投身黑暗，按照我得到的这些记忆来看，长生大帝的身份即便是在异域王座之中都能排行前列，一旦身在异域，那将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毕竟其他人可能没到过大帝，但长生大帝绝对曾经见到过。”
“如此，师尊你看，小明王本为拜访长生大帝，大概是那位黑暗古皇想要拉拢，如此也就证明，这位长生大帝似乎和异域的关系并不和，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苏婉卿想了想。
“若按如此推理的确有可能，长生大帝投身黑暗或许是为了继续长生，等到洛渺口中那成仙路飞升仙界，但也有可能是和妖族大帝有关系，同样是按照洛渺文圣所说，妖族大帝和长生大帝，应有故旧。”
楚宁苦笑着：“到底是故旧还是仇敌，咋滴就要把我往死里整，也太不要脸了，有本事大家都是大帝相互碰一碰啊，这不是以大欺小么？”
苏婉卿摁了一把楚宁眉头，没好气道：“你不怕长生大帝有知？他是什么立场不清楚，但若是能不得罪自然更好，真要到了死斗的前提下，才放狠话更好。”
楚宁无奈笑了笑：“大帝的概念是烦有言必被知，我不说凌霄，他能知道？”
“凌霄大帝，麻烦您老别挡路了，俺们就想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改天你们长生道统出现麻烦我肯定帮你行不行？”
然而没有任何反应，就跟今天文圣念及老天爷似的。
楚宁无奈道：“你看，长生大帝都不搭理我，估计就琢磨等我出去把我整死呢，没准还是因为洛渺的存在他不敢来呢。”
苏婉卿见此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其实希望双方不到不死不休的程度，如果能通过其他的事物让这位大帝离开，或者说放行，当然更好。
可显然不太轻松，如果长生大帝和妖族大帝有旧，不会放任太古禁区生灵搏杀，会给一条生路，那如今的局面就很清晰，他们就是仇敌，必然要有一方死，而且大概率有可能是他们。
楚宁躺在苏婉卿的腿上，抬头瞧着天上的无尽漆黑，若有所思。
苏婉卿见此便是伸出手，轻轻按压楚宁眉心，帮着放松。
“师尊，我在想一件事情。”
“嗯？”
“我如今身份，其实可以修行不少功法作为底牌，今日我就得到了轩辕家族的修行功法，也是无上麻烦，我本身便是人皇身份，可以修行，而且和我更加契合。”
苏婉卿笑着嗯了一声：“如有需要，可以一试。”
楚宁又是兴致冲冲道：“不止是轩辕，那魔道似乎也可以，魔道新法更为恐怖，似乎为新一代的魔道大帝留下的，很强！”
那大寂灭指直接给他神魂都湮灭了，幸亏楚宁有光阴身的被动啊，不然真没了！
“除此以外，黑暗禁区的修行术法也同样不错。”
楚宁点评着：“那黑暗禁区的生灵修行法是修黑暗本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能做到如赵四他们一模一样的，吸收黑暗本源之力来提升修为，这样就不需要限制资源了，既然那王孙能同修黑暗本源灵气，未必我不能，而且还能踏足黑暗禁区。”
“我也对此有打算，那功法我正在推演，等晚些时候我就去找赵四，看看他们能不能修炼，毕竟他们吞了很多黑暗本源，太多至尊了，我身上也有三位仙王的黑暗本源，不过那东西被我留下凝聚成宝珠还没打算怎么用。”
“如果说，赵四可以修行，那人族再多巅峰修士，如果说不行，那就让赵四拿出来给我万妖宝图上的大妖凝黑暗身。”
“他们进攻一次，我们就会更强，除非长生大帝亲临，但那也无妨，我们还有底牌，我们底牌多的很，我也会有，一旦让我修成两界之身，我非得禁区太古禁区追杀那帮狗东西，问问他们凭什么针对老子，老子已经这么弱了你们还要追，真想哪天被我超过然后把你们全部搞死？”
听着这番话，苏婉卿已经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了，心有些痛，鼻子有些酸，但还是强忍着那种情绪。
何苦我的弟子要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呢？
压力是能锻炼一个人，可好歹要让他有空档？
这次谈话就是短暂的休息，很快他们就要继续筹备了。
苏婉卿心境不明，她真不知道如何帮助弟子了，那些仙王还有很多，三位仙王已经能让弟子唠这么久。
要知道，楚宁是几乎从来不说自己的对手有多么多么的离谱，只要胜过之后就不会再提半句，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了。
可想而知那场她没看到的战斗究竟多么的惨烈，只能从文圣的细枝末节之中听出来，楚宁几乎濒死。
这一刻，她仿佛都听不到弟子的声音，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眼眸之中仿佛进入到了另外一座天地。
那座天地，是弟子和三位仙王厮杀的景象，楚宁被打到几乎濒死，仍然是在以伤换杀，那是他从来都会去用的手段！
苏婉卿心神骤紧，一声宁儿下意识地喊了出来，可那画面陡然破碎，下一刻，竟不是今日楚宁提着那三位仙王的头颅而来，是那三名仙王，脚下踩着楚宁的头颅！
端口整齐，其上还有血痕，那脸上带着痛苦和绝望，让苏婉卿瞬间失神。
在她看来，那已经不是假象，而是真实所发生的，此刻心神怒意骤起！
手中无端凝聚一把金色长剑，有带无上之意！
“不行！”
楚宁猛然一个激灵起身，看着给自己膝枕，此刻却泪流满面的苏婉卿，不明所以她怎么突然就哭了。
更是不明所以，这哭着哭着就破境了.......
啊？
楚宁挠头。
那......那我也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