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见林人民因为一句话就炸了毛,便放开林人民,耸了耸肩膀说道。
“对对对!你现在还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
谁知林人民没了林南的搀扶,身子晃了晃就要倒下,慌得他又抓住林南的肩膀。
林南得意地笑着,说话也憋着坏。
“嘿!村长年轻时还喜欢摔跤呢,差点给我带倒。”
“你大驾光临就是为了来气我?赶紧扶我坐下。”
林人民被气得不轻,但又不得不求着林南帮忙,一张老脸臊的发红。
林南把林人民扶到屋子里坐下,然后把身上的挎包放到林人民身前。
“我想请你帮着批几块地,盖几间房子,盖得洋气点,最好是两层海景房,还要一件大平房……”
“停!林南,我可不是你的管家,再者说村里宅基地有限,你家现在也没有可以分的人啊!”
林人民听的头大,什么海景房,大平房,他又不是包工头,管这些闲事?
而且上次村里开会留了一堆烂摊子等着他去处理,警察来找,村民要安抚,还要挨上面的批评。
一通下来搞得他心烦意乱,更不想管林南的家事。
“林南,咱俩只聊养殖场的事情,其它免谈,现在有几个领导注意到你了,你也低调点。”
林南并不在意林人民的提醒,本来就惹了一身骚,郑科员还想着拘留他呢。
他打开挎包,将包里的钱全部倒在桌子上的,淡淡说道。
“我说的就是养殖场的事啊,这里是三万三千块,其中大部分要用来盖育苗间。
技术员和育苗设备快要下来了,总不能让他们跑到海里育苗吧?”
他来林人民家之前特意留下了两千块钱,准备按照许家良的意思给李华。
林人民直着眼睛盯着满桌的钱,两只手像搓麻将一样在钞票上摸来摸去。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多的钱,一时间大脑空白,都忘了林南刚才说的什么。
过了一会才缓过神,笑眯眯地说道。
“这钱是你捐给村里的?”
林南见老狐狸张嘴就要他捐钱,当即反驳道。
“村长你耳朵不好啊?这钱是要来盖育苗间和海景房的,育苗间能给村里用,但肯定还是我的啊!”
林人民为难地摸着下巴,林家村本来就小又靠着海,能用来盖房子的地本来就不多。
三万三千块都够盖小半个村子的房子了,真的盖下来估计得和旁边的狗尾村抢地。
他和狗尾村的村长可不对付啊!
他眯起眼睛,恢复了平时的奸诈向林南问道。
“林南,你打算盖几间房子啊?让我心里面也有个数。”
林南以为林人民同意帮他了,便将自己的构想说了出来。
“我家肯定得有三间两层楼房配一个小院,育苗间起码五百方往上,还有技术人员的房子七八间吧!
都盖下来挺费钱的,要是钱不够可以再来找我。”
林人民心里面默算一下,确认得和狗尾村抢地,才能满足林南的要求。
搁村里盖肯定又要让林家村乱起来,每家每户都盯着剩下的宅基地,他可不想再有一个傻种架枪指别人了。
但是抢地就是两个村的矛盾了,闹起来都有人敢上土炮,不敢拿村里人的命开玩笑。
而且这么多钱,用完还能剩点留给村里用。
林南盯着脸色忽晴忽暗的林人民,心想老狐狸肯定又在憋坏。
上次林人民就想让他出两千块捐赠给村里小学,以老狐狸的秉性,肯定还惦记着让他出钱。
他把钱拢到一堆,开始往包里装,同时说道。
“村长,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我自己找人开工也能成,今天你就当我没来!”
林人民着急按下林南的手,到嘴里的钱还能让你年轻仔拿回去?
他转着眼珠,然后装作为难说道。
“你别急啊!咱们村子小地也少,剩下的宅基地很分散,要按照你的要求盖,咱们得和狗尾村干仗。”
狗尾村?
林南一时想不起狗尾村是哪,但邻村也就一个上陈村空地比较多。
然后他就想起来,林人民跟上陈村的村长陈构有矛盾,狗尾村就是林人民杜撰出来恶心陈构的。
“村长,人家上陈村又不靠捕鱼为生,他们的空地都没用,你找上面的领导说一说不就行了?”
林人民瞪着眼,一只手摇的和吊扇一样快。
“你懂什么?邻村之间寸土必争,让一分地都会被骂一辈子,那条老狗肯定不乐意!”
林南皱起眉头,养殖场没有育苗室,以后的规模就不可能大,那不白瞎了这片得天独厚的海域!
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再管地的事情,捕鱼,裁缝铺,还有抢占开发区地皮的事情,都够他费心神了。
“村长,你还是找上面领导聊一聊吧,我有时间也问一下能帮忙的人,这件事必须尽快办下来。”
林人民苦哈哈的空张着嘴,又无奈叹一口气,自从和林南合作,他这一张老脸随时都得揭下来。
但这是他最后能为村子做的事情,脸皮什么的都不重要。
他拨开林南的手,把钱拢到自己身前,一边数钱一边有气无力地说道。
“行,我去跟领导说说,也顺便看望一下那条老狗。”
林南不放心老狐狸,伸出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
“村长,我这钱紧着房子的事,剩下的才能捐给村子,你留点也行,房子不成我可不愿意啊!”
“啧!我林人民做几十年干部何曾昧过一分钱?走走走!让我一个人想想怎么干!”
林人民跳下床把林南推出屋子,然后一把关上了门。
林南在门前呵地笑了一下,都说有钱是大爷,面对真正的大爷还不是被赶了出来。
他背着手悠然走回家,路上迎面遇到林娇。
本来想装作没有看到,但林娇却跑过来抓住他的手,哀求道。
“林南,求求你放过我爸爸,警察局的人说要关我爸三年。”
林南甩开林娇的手,盯着林娇哭的红肿的眼淡淡道。
“被关几年那是他自作自受,和我有什么关系?以后不要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