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江越盯着宋乐晗，重复问：“谁在针对你？”
宋乐晗动了动唇，一串人名就在嘴边，但她却突然说不出口了。
那些人之所以能这么做，其实都是江越给的机会。
这部剧是在去年暑期拍的，当时隔壁就是叶舒卿的剧组。
那时候，江越总是会去探班叶舒卿，时不时就给工作人员们点奶茶，吃甜点。偶尔，也会给他们剧组送福利，以叶舒卿的名义。
空闲的时候，叶舒卿也会来他们剧组串门。和好多人都相处得很好，除了宋乐晗。
能在圈里混的，都是人精。
看这个情况，用脚都能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舒卿才是江越真正要捧的人。
金主捧的人不喜欢宋乐晗，自然大家也不能喜欢她。
只不过，拍戏已经到了后期，宋乐晗的戏份也没有多少了，所遭受的孤立也没有多长时间。
那时只是单纯觉得不对劲，但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从那时候起，他们就已经开始这样对她了。
还好，那时候宋乐晗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支教上，可爱又单纯的孩子让她觉得世界都美好了许多。
而这一切，源于江越。
如果没有他的纵容和配合，叶舒卿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
至少，她会保持着自己的人设。
宋乐晗的沉默，落在江越眼里，变成了无理取闹。
“你知道这个剧宣意味着什么吗？”江越其实是有点不满的，对宋乐晗这态度很不满。“好好剧宣，是别人对你改观的第一步。”
“至少，在别人眼里，你是一个敬业的演员。而现在，你私自跑了，没被拍到还好，要是被狗仔拍到，你这......”
江越说着说着，被气笑了。
“被骂都是轻的！路人要是一起抵制你，就算我砸再多的钱，都没人敢找你拍戏！”
宋乐晗默默冷笑。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剧宣的重要性她能不知道吗？
好的人设、观众缘她是不想要吗？
江越说这些话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站在宋乐晗的角度想过。
他就像是东亚父母一样，打着“我是为你好”的旗号，责怪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这么不懂事。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行为的背后是一种怎样的心理。
宋乐晗不想质问江越。
就算问了，也没有用。
他永远都不会换位思考。
如果他会换位思考，那他就不是江越了。
江越以为宋乐晗不说话是心虚了，也不再说特别重的话。
他想了想，自顾自地替宋乐晗做了决定，“明天我会给节目组一个合理的解释，重新商量剧宣时间。下一次，你务必好好配合。”
听他这么说，宋乐晗莫名不爽。
“我不想剧宣，不想见到那群人。”
江越：“那你还想不想当顶流了？”
他蹲下身，摸了摸宋乐晗的头，本想安慰她一下，却被人躲开。
宋乐晗：“江越，我说了，我不想见那群人。”
“别闹了，”江越放低姿态，轻哄她：“乖，听话，好好配合，就一次，以后你们都不会见面了。”
宋乐晗苦脸扯了扯嘴角，“我没有闹。”
“他们当众问我的隐私，问我是不是脚踏两条船，问我到底和谁在一起过。”宋乐晗复述了一遍他们的问题，越说越觉得离谱，“都这样了，你还想让我再去录的话，那我觉得这观众缘我也不是很想要。”
江越愣住，完全没想过会是这样。
“都是谁问的？”他神色认真了起来。
宋乐晗轻笑反问：“问这些还有必要吗？”
“江越，”她叫他的名字，一字一句道：“我不怪他们，从始至终能让我处于现在这副境况的，只有你。”
“没有你，我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关注度，但我绝对不会被这么多的人骂。”
江越沉默了一瞬，声音发哑，“你是在怪我吗？”
“没有。”宋乐晗面色平静，说的也是实话，“我只恨我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要受别人的控制。
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挣大钱的能力。
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
屋子里陷入沉寂。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宋乐晗开始赶江越走。
江越起身，刚转过身，便停下了脚步。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许江措？”
话题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宋乐晗顿了两秒。
反应过来后，她冷起脸，“问这些有用吗？”
江越转过去，目光紧锁住她，又重复一遍：“你是不是喜欢许江措！”
这次是质问。
“我喜不喜欢他，好像和你没有关系。”
江越却像是一下子看穿了她的模样，扬起下巴，警告她：“我劝你最好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好工作，好好拍戏。”
“过些天，我会找人把你之前的那些绯闻全部处理掉，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和别的男人走太近的消息。”
狠话留下，江越走到玄关处，“砰”地一声离开了这里。
宋乐晗越想越气，随后拿起抱枕，朝着江越离开的方向砸了过去。
“现在想起我了！以前怎么不这么做！”
宋乐晗对着空气吐槽，转念一想，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现在突然这么做，她倒是有点不习惯。
算了。
不想了。
宋乐晗起身去了浴室，边洗澡边寻找新的心理医生。
等她从浴室出来，便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祖宗，你又看上哪个男人了？”经纪人上来就开始阴阳怪气，“贪恋美色我不介意，但是能不能别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宋乐晗被他说的话弄得云里雾里的，“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热搜上你和那个男人的照片都被传疯了，还怎么了！你人都快没了！”经纪人语气很急，也带着火气。
这下，宋乐晗算是听明白了一点。
不过，是和哪个男人的照片啊？
许江措还是江越？
宋乐晗猜不到，干脆自己去看一眼。她开了扩音，跳转到热搜界面。
热搜第一条：宋乐晗夜会新男友。
附带着一张清晰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