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宗主看着沧溟还未离开,便开口询问道,“师弟可是有事?”
沧溟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片刻后还是下定决心说出来。
“师兄,小师妹她……”
“她或许不是这方天地的人…”
轰~
“噗~”
一道炸雷从天而降,击中了沧溟,沧溟口吐鲜血。
“师弟!”
玄一慌忙上前扶起沧溟,意识到此女身份必定不凡,“师弟,天机不可泄露,切莫妄言!”随后使了一个眼神给沧溟。
沧溟了然,“多谢师兄,是师弟冒然了。”
看来关乎小师妹身世的事,都不能泄露,那秘境之事也不可说。
“师兄,无论何时一定要护住小师妹,她生则我们生,她死则我们死!”沧溟拉着玄一的手,近乎哀求的看着。
“好,师兄会的,师弟放心,赶紧调息疗养。”
玄一宗主在一旁为他护法,此乃天罚,若是不能修养好,日后修行恐会受阻。
沧溟又是出了老祖全宗修为最高的人,可不能大意。
他也只是合体境初期,相差一个阶段,悬殊还是有些大的。
倘若真有那一天,宗门还得靠他和各位长老们。
当然无极峰的那些孩子也是不错的。
而此刻安道合扛着扫把往宗门外走去,在广场的弟子都纷纷侧头看过去。
“诶,你们说安长老拿着扫把是要去哪儿?不会是要去扫地吧?”
“不知道呀…应该不会,外面的地不都是外门弟子在打扫吗?”
“那不一定,万一长老想活动活动筋骨呢?”
一名端着花盆的弟子看着安道合的背影,“我觉得都不是,安长老有可能是被掌门罚了。”
“不会吧~那安长老是得犯多大的错?”
安道合扛着扫把来到最下面的台阶,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仿佛入宗以来自己几乎没看到过这台阶,若不是今日来,几乎都不曾想起。
出入宗门时也是直接被师父带上了灵霄宗,这还是第一次走这台阶呢。
安道合运起灵力,拿着扫把开始扫台阶上的落叶和灰尘。
如今他是出窍初期的修为,拿起这扫把还有点吃力,但扫几下还是没问题的,若是扫完这五千台阶,怕是会灵力枯竭而死。
但安道合还是老老实实的扫着台阶,不少外门弟子都在自己的窗户看着。
“这位长老怎么在这里扫台阶啊?是哪个峰的长老?”
“不知道耶,我们外门弟子怎么会认识呢,我们连门都进不去。”
“看起来好可怜啊。”
“不过这台阶不是分给我们外门弟子打扫了吗?”
这时一位来这里有了四五年的弟子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这种情况一般是被罚的。”
“在内门里,惩罚基本是打扫全宗的卫生,我们也就那几天能得歇息。”
“原来如此!”
本来还准备去帮安道合的弟子一听,也就打消这个念头,宗门有令,凡受罚者借他人之手躲过惩罚,另一人按同罪并罚。
于是安道合就自己一个人哼哧哼哧的扫着地。
一夜过去,天刚刚泛白,大家都还在被窝里打呼的时候,安道合还在扫着地。
他望向下面的台阶,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已经扫了两千台阶了,还剩下三千台阶未扫完。
但他的灵力快枯竭了,他吃着丹药补充灵力,一个晚上,他已经吃了整整两瓶丹药了。
唉~
没想到,这些外门弟子如此辛苦,每天都要扫这么长的台阶。
外门弟子:长老您多虑了,我们每人最多扫得了五百台阶,一月扫七天。
安道合扶着他的老腰,喘着粗气,自己怕是宗门成立以来,被罚扫台阶的第一人,自己还真是挺倒霉的。
虽然老祖是为了帮他,但他此生真的是受尽苦楚,十分不顺遂。
出生的时候就被抛弃,十一岁那年才被师父带入宗门,若不是师父看重自己的天赋,或许他如今还是凡界的一个叫花子。
好不容易熬出头,一展头角,却被人代替,自己反被诬陷是作弊,盗用他人符箓。
自己竭尽全力证明,可修仙界强者为尊,自己认为言轻,那个时候的灵霄宗还只是一个小门派,也不能为自己正名。
而师父也因为外界传言被活活气死。
为了让世人知道,他安道合绝不是宵小之辈,回到宗门他整整闭关二十年,研究符箓、修行,将师父的毕生所学钻研透彻,再次回去为自己证道。
可世人只记得那个作弊气死自家师父的安道合,自己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
好不容易他成为了七级符箓师,人家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原来是那个抄袭作弊的符箓师啊~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会向往外面的天地去证明自己的能力,因为当你被别人定义成什么样子的时候,无论你如何努力,别人都不会相信你。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只待在宗门画符,为宗门效力,这一待就是八百余年,他所受的徒弟,出去也遭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