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脉护医安天下,魔律缠章乱纲常
夜幕低垂,江城被一层淡淡的星辉笼罩。灵素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三人疲惫却坚定的身影。灵枢正盘膝而坐,运转道家炼气之法,炼化体内残留的阴邪之气,融玄剑横放在膝上,剑身不时闪过一丝青金色的灵光。墨老栓坐在一旁,擦拭着心爱的铜锤,锤身上的墨家符文在烛光下若隐若现。素问则在整理草药,将圣火草、清心草等珍贵药材分类存放,同时留意着灵枢的气息变化。
良久,灵枢缓缓睁眼,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的疲惫消散了几分。他拿起融玄剑,轻轻抚摸着剑身,沉声道:“玄械使者的自爆威力远超预期,若不是融玄剑的光罩防护,我们恐怕已经重伤。明日决战,万厄魔神加上西方魔道四大护法,实力定然不容小觑。”
“师兄放心!”墨老栓放下铜锤,眼中满是坚定,“俺已经将清心凝神术练到了八成火候,明日定能与你并肩作战!墨家先祖的荣光,绝不能毁在俺的手里!”
素问端过一碗温热的汤药,递给灵枢:“师兄,这是我用千年灵芝和人参熬制的益气汤,你快喝了,好好休整一晚。只有养精蓄锐,才能在明日的决战中占据上风。”
灵枢接过汤药,一饮而尽,暖意瞬间遍布全身。他望向窗外的星空,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中医传承,不仅需要我们用战力守护,更需要制度的保障。《管子·立政》有云:‘令则行,禁则止,宪之所及,俗之所被,如百体之从心,政之所期也。’如今中医在现代社会飞速发展,但相关的法律法规还不够完善,许多医者的合法权益无法得到保障,一些不良之徒甚至利用中医行骗,败坏中医的名声。”
“师兄是想推动中医相关法律法规的制定?”素问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正是。”灵枢点头,“我已联系江城的律法署,他们正在牵头制定《江城中医保护条例》,邀请我和一些资深中医参与修订工作。只有建立完善的法律体系,才能为中医的合法地位和规范发展提供保障,让中医更好地造福百姓。”
“俺支持师兄!”墨老栓大声说道,“墨家古籍记载,上古时期,墨道先祖就曾协助先贤制定律法,规范医者的行为。如今推动中医立法,正是传承先祖的遗志!”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灵枢三人便收拾妥当,朝着江城律法署出发。律法署位于江城中心,是一座古朴的建筑,门前悬挂着“公正廉明”的匾额,匾额下方站着两位身着官服的衙役,神色严肃。与其他官府建筑不同,律法署的墙壁上刻着一些道家符文和墨家机关纹路,透着一股庄严而神秘的气息。
律法署内,一位身着红色官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在此。他看到灵枢三人,连忙上前拱手行礼:“灵大夫、素大夫、墨老丈,在下律法署署长包拯明,久仰大名!”
“包署长客气了。”灵枢拱手回礼,“冒昧前来打扰,还望海涵。”
“哪里哪里!”包拯明笑着说道,“能邀请到三位前来参与《江城中医保护条例》的修订工作,是律法署的荣幸。中医乃华夏瑰宝,规范中医发展,保障医者和患者的合法权益,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请三位随我来。”
三人跟着包拯明走进律法署的议事厅,厅内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桌,桌上铺着《江城中医保护条例》的初稿,周围坐着几位身着长衫的老者,都是江城资深的中医。看到灵枢三人进来,老者们纷纷起身行礼,眼中满是敬佩。
“灵大夫,久仰大名!”一位白发老者走上前,拱手说道,“我是江城中医协会的会长张伯礼,一直想向你请教医术,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张会长客气了。”灵枢拱手回礼,“张伯礼会长的医术高明,我也早有耳闻。此次修订《江城中医保护条例》,还需仰仗各位前辈的经验。”
众人落座后,包拯明拿起桌上的条例初稿,清了清嗓子:“诸位,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修订《江城中医保护条例》。目前,条例初稿已经完成,主要包含中医执业资格认定、中药质量监管、中医诊疗规范、医患纠纷处理等内容。接下来,请大家各抒己见,提出修改意见。”
张伯礼率先开口:“我认为,中医执业资格认定应该更加严格。如今一些没有真才实学的人,仅凭几张偏方就冒充中医行骗,不仅损害了患者的利益,也败坏了中医的名声。我们应该建立完善的考核制度,只有通过考核的人,才能获得执业资格。”
“张会长说得对!”另一位老者附和道,“中药质量监管也很重要。一些不良药商为了谋取暴利,以次充好、以假乱真,严重影响了中医的治疗效果。我们应该在条例中明确中药的质量标准,加大对不良药商的处罚力度。”
灵枢认真倾听着各位老者的意见,不时点头表示赞同。他拿起条例初稿,仔细翻阅着,沉声道:“诸位前辈说得都很有道理。我认为,除了这些内容,我们还应该在条例中加入中医传承保护的条款。中医的传承主要靠口传心授,许多珍贵的医术和偏方都面临着失传的危险。我们应该建立中医传承保护机制,对老中医的传承工作给予支持和保障。”
“灵大夫说得太好了!”张伯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身边就有几位老中医,他们的医术非常高明,但因为没有合适的传承人,许多珍贵的医术都要失传了。如果能在条例中加入传承保护的条款,定能让中医的传承更加顺畅。”
墨老栓也开口说道:“俺认为,还应该加入墨家机关术与中医结合的相关条款。墨家机关术能辅助中医诊疗,比如针灸铜人、玄针机关等,这些都是中医的宝贵财富。我们应该鼓励医者学习和运用墨家机关术,推动中医的创新发展。”
包拯明点了点头:“墨老丈的提议很有新意。墨家机关术与中医的结合,是中医创新发展的重要方向。我们可以在条例中加入相关条款,鼓励科研机构和医者开展墨家机关术与中医融合的研究。”
众人热烈地讨论着,不断提出修改意见,包拯明则在一旁认真记录着。议事厅内的气氛热烈而融洽,每个人都为了中医的规范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素问坐在灵枢身旁,不时为众人添茶倒水,同时留意着议事厅外的动静,心中默念着道家炼气口诀,警惕着阴邪之气的入侵。
就在众人讨论得如火如荼时,议事厅的门窗突然“哐当”一声全部关闭,烛火瞬间熄灭,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议事厅的角落弥漫开来。厅内的温度骤降,众人身上都泛起了一层寒意。
“怎么回事?”包拯明皱着眉头,起身想要去检查门窗,却被灵枢一把拉住。
“是阴邪之气!”灵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立刻取出镇心佩,青光暴涨,形成一道青色光罩,将议事厅内的众人笼罩其中。“这阴邪之气比玄械使者的还要浓郁,定是万厄魔神的麾下!”
“桀桀桀……”一阵诡异的笑声从角落传来,声音尖锐刺耳,如同鬼哭狼嚎,“灵枢、素问,你们倒是会找地方,竟然跑到律法署来搞什么中医立法。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议事厅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长袍上刻着诡异的魔道符文,周身环绕着黑紫色的阴邪之气,手中拿着一本黑色的书卷,书卷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正是之前缠卷使者使用过的邪物气息。
“你是谁?”灵枢沉声道,手中暗扣三枚银针,融玄剑已然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出手。
“本座乃万厄魔神麾下‘魔律使者’!”男子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股阴森的寒意,“奉命前来摧毁你们的立法工作,让你们的中医规范发展之梦彻底破碎!墨家机关术与道家医术的传承?在本座的魔律面前,不过是些可笑的把戏!”
“你竟敢亵渎墨道传承和律法尊严!”包拯明怒喝一声,取出腰间的令牌,“律法署的衙役何在?”
然而,令牌发出的信号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魔律使者嗤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你的衙役们已经被本座的阴邪之气困住了,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沦为魔道的祭品!”
“休得放肆!”灵枢手持融玄剑,朝着魔律使者冲去,金色的剑气带着墨道合流的威势,直逼魔律使者的面门。魔律使者不慌不忙,举起手中的黑色书卷,口中念念有词:“魔律缠章,蚀魂夺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黑色书卷中飞出无数条黑色的丝线,丝线上缠绕着诡异的魔道符文,朝着众人缠去。这些丝线触碰到青色光罩,发出“滋滋”的声响,光罩的光芒顿时黯淡了几分。
“不好!他的丝线带有魔道符文,能侵蚀我们的光罩!”灵枢心中一惊,连忙喊道,“素妹,用圣火草净化阴邪之气;墨老丈,用清心凝神术稳住众人的心神;包署长,带领各位前辈撤离议事厅!”
素问立刻取出大量的圣火草,撒向空中,绿色的火焰燃起,将黑色丝线烧得节节败退;墨老栓举起镇心佩,口中念动清心凝神术的口诀,青光笼罩着众人,各位老者和包拯明脸上的恐惧神色渐渐消散;包拯明连忙带领众人,朝着议事厅的后门走去。
魔律使者见众人想要撤离,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想走?没那么容易!”他操控着黑色丝线,议事厅的后门瞬间被封住,墙壁上也伸出无数条黑色的触手,朝着众人攻去。“本座要让你们被困在这里,被魔律侵蚀,最终沦为魔道的傀儡!”
“融玄剑,破!”灵枢大喝一声,手中融玄剑一挥,金色的剑气劈开袭来的黑色触手,“墨老丈,跟我合力挡住他;素妹,掩护大家撤离!”
墨老栓立刻举起铜锤,朝着魔律使者的侧面攻去,铜锤带着青光,势不可挡。魔律使者转身,黑色书卷一挥,一道黑紫色的光柱射向铜锤,将铜锤震得偏离了方向。“墨家的机关术,在本座的魔律面前,不堪一击!”
素问趁机带领众人,朝着议事厅的一个通风口跑去。通风口虽然狭小,但足够一人通过。各位老者和包拯明依次钻过通风口,朝着律法署的后院逃去。
灵枢见众人安全撤离,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与墨老栓对视一眼,同时念动《墨道合流心经》的融合口诀:“墨道同源,医灵归位;机关炼气,合二为一!”灵枢周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墨老栓则将清心凝神术的罡气注入融玄剑中,剑身瞬间爆发出青金色的光芒,威力倍增。
“融玄剑,斩!”灵枢大喝一声,手持青金色的融玄剑,朝着魔律使者斩去。剑随身走,青金色的剑气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直刺魔律使者的心脏。
魔律使者脸色大变,连忙举起黑色书卷抵挡。青金色剑气与黑色书卷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黑色书卷上的魔道符文光芒黯淡了几分。魔律使者被冲击波震得后退几步,口中喷出一口黑血。
“不可能!你们竟然能伤到本座!”魔律使者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没想到灵枢和墨老栓的合力竟然如此强大。
灵枢没有理会魔律使者的惊呼,继续催动融玄剑,青金色的剑气不断侵蚀着黑色书卷。墨老栓也趁机发起进攻,铜锤的青光与融玄剑的剑气交织在一起,朝着魔律使者攻去。
魔律使者腹背受敌,渐渐有些吃力。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突然将手中的黑色书卷抛向空中,口中念念有词:“魔律滔天,自爆焚城!”黑色书卷瞬间爆发出黑紫色的光芒,无数条黑色的丝线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火球,朝着灵枢和墨老栓砸去。
“不好!他要自爆书卷!”灵枢心中一惊,立刻拉着墨老栓,朝着通风口跑去,同时用融玄剑划出一道青金色的光罩,将二人笼罩其中。
“轰!”一声巨响,整个议事厅瞬间被黑紫色的光芒淹没,桌椅碎片四处飞溅,墙壁也开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坍塌。青金色的光罩在爆炸的冲击下不断晃动,光芒渐渐黯淡。
爆炸过后,议事厅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桌椅碎片和灰尘。灵枢和墨老栓从光罩中走出来,身上都沾满了灰尘,灵枢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墨老栓的手臂也被划伤了一道口子。魔律使者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滩黑紫色的浊息,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包拯明带着各位老者和素问冲了进来,看到议事厅的惨状,眼中满是心疼:“条例初稿……我们的条例初稿全没了!”
灵枢走上前,拍了拍包拯明的肩膀:“包署长莫慌。条例初稿虽然被毁,但我们的修改意见还在。墨家机关术与道家医术的传承还在,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重新制定条例。而且,通过此次事件,我们也找到了中医立法的关键点。”
“关键点?”包拯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没错。”灵枢点头,“魔律使者能操控阴邪之气侵蚀律法,是因为我们的条例中没有加入镇邪的条款。我们只要在条例中加入墨家的镇邪符文和道家的正气阵法相关的条款,鼓励医者学习和运用镇邪之术,就能抵御阴邪之气的侵蚀,让律法更好地为中医服务。”他从怀中取出墨家古籍,递给包拯明,“这是墨家的镇邪律法图谱,上面记载着如何在律法中融入符文,抵御阴邪。我们可以据此完善条例。”
包拯明接过古籍,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太好了!有了这份图谱,我们的条例一定能更加完善。灵大夫,多谢你!”
“不必客气。”灵枢摇了摇头,“推动中医立法,是我们共同的使命。华夏中医不仅要守护华夏苍生,更要走向世界,造福全人类。就算遇到再多的困难,我们也绝不会放弃。”
随后,灵枢三人与包拯明、张伯礼等各位老者一起,清理了议事厅的废墟,总结了此次事件的经验教训,重新制定了《江城中医保护条例》的修订计划。各位老者虽然经历了一场惊吓,但在灵枢三人的鼓励下,重新燃起了斗志,纷纷表示要尽快完成条例的修订工作。
夕阳西下,灵枢三人离开了律法署。余晖洒在街道上,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墨老栓感慨道:“今天虽然遇到了危险,但俺更加坚定了传承墨家机关术的决心。只要能让中医立法成功,让墨道合流的传承发扬光大,俺就算受再多的伤也值得。”
“是啊。”素问轻声说道,“律法是社会的基石,中医是华夏的瑰宝,二者结合,定能让中医在现代社会更好地发展。这些老者和包署长的坚守,也让我看到了中医未来的希望。”
灵枢点了点头,目光望向江城之巅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决战的时刻,越来越近了。魔律使者的出现,说明万厄魔神已经孤注一掷,他一定会派出更强的力量来阻止我们。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从怀中取出《墨道合流心经》,翻开书页,只见书页上再次发出金光,浮现出一段新的文字:“法脉护医,纲常永固;墨道合流,战力无双;魔劫终临,决战之巅;医灵归位,天下太平。”
金光散去后,心经上浮现出一行黑色的字迹,正是万厄魔神的留言:“灵枢、素问,你们以为毁掉本座的魔律使者,就能阻止本座吗?# 法脉护医安天下,魔律缠章乱纲常
夜幕低垂,江城笼罩在稀薄的星辉之下。灵素堂内烛火摇曳,将三道身影投在斑驳的墙上。
灵枢盘膝而坐,周身隐隐有青色气流流转,正炼化着体内残余的阴邪之气。膝上横放的融玄剑不时泛起一抹金青交织的微光,似在呼吸。墨老栓坐在门槛边,一块粗布反复擦拭着那柄刻满符文的铜锤,神情专注如对待活物。素问则无声地分拣着草药,圣火草、清心草被她依药性归入不同陶罐,动作轻柔,目光却不时落向灵枢的眉心。
良久,灵枢缓缓吐息,眼中神光复明。他抚过剑身,沉声道:“玄械使者自爆之威,犹在预料之上。明日之战,万厄魔神若率四大护法齐至,必是苦战。”
“师兄莫忧!”墨老栓抬头,铜锤往地上一顿,“俺的清心凝神术已近圆满,定不拖后腿!墨家祖训,守正辟邪——俺这辈子就认这个理!”
素问端来药盏,热气氤氲:“千年灵芝合参汤,趁热服下。明日恶战,精气不可有亏。”
灵枢接过饮尽,一股暖流自丹田化开,散入四肢百骸。他望向窗外沉夜,若有所思:“护医之道,非独仗剑。今日中医虽兴,然法理未周,伪医横行,良术蒙尘。《管子》有言:‘令则行,禁则止……如百体之从心。’若无律法为骨,医道难立。”
素问眸光微动:“师兄欲推动医律?”
“正是。”灵枢颔首,“江城律法署已在起草《中医保护条例》,邀我共议。唯有法度立,正道明,医者方能安心济世,百姓才得真医。”
墨老栓击掌道:“该当如此!俺墨家祖卷记载,先祖曾助周公制《医律》九章。今时立法,正是承古开新!”
***
次日寅时,三人便至律法署。署衙位于城心,青砖灰瓦,门前“公正廉明”匾额高悬,两旁石狮肃立。细看却能见檐角暗刻道家云纹,门楣隐嵌墨家机栝,庄严中透出异于常衙的玄机。
署长包拯明早已候在院中,红袍乌纱,面如沉水。见三人至,拱手为礼:“灵枢先生、素问先生、墨公,久仰。在下包拯明,忝掌律法署。”
灵枢还礼:“劳包署长相候。”
“诸位能为医律莅临,乃江城之幸。”包拯明侧身引路,“请。”
议事厅内,长桌铺展着条例初稿,五六位白发老者已端坐等候。见灵枢入内,俱起身相迎。为首老者清癯矍铄,拱手道:“老朽张伯礼,忝居中医协会会长。素闻灵先生融通墨道、医术通神,今日得见,足慰平生。”
灵枢谦道:“张会长《寒温条辨》惠泽苍生,晚生钦佩。今日共议医律,还赖诸位前辈指点。”
众人落座,包拯明展开卷册:“今议《江城中医保护条例》初稿。所列者,执业资格、药材监管、诊疗规范、纠纷调处等四纲十六目。请诸位斧正。”
张伯礼率先道:“老朽以为,执业资格当从严。今有游棍略识药性便敢悬壶,非但害人,更污医名。宜设三级考核:县试辨药,府试诊脉,省试临症。三关皆过,方可授牌。”
另一圆脸老者附和:“药材监管尤要!去岁查获伪制阿胶百斤,竟以马皮充驴皮。当立《药材九辨法》,设官药局抽验,劣药焚毁,奸商徒三年!”
灵枢静听片刻,方开口道:“诸公所言皆切要害。然晚生以为,当增‘传承’一纲。医道精华,多在师承口授。今有耆老身怀绝技,却苦无传人。宜设‘师承簿’,录名医绝艺;国家择良材拜师,供以钱粮,令绝学不绝。”
张伯礼抚掌叹:“善哉!城南陈一手‘金针渡穴’治瘫奇术,因无传人,今已半失。若得此法,何止万家受益!”
墨老栓粗声道:“俺添一条:墨家机关术助医者,该写入律!譬如针灸铜人可练认穴,药碾机关省力三成。当设‘墨医司’,教后生两术兼修。”
包拯明眼中一亮:“墨公高见!机关辅医,古有‘华佗麻沸散配九窍针匣’之载。可立专款研习,成果优异者赏。”
议论正酣,忽闻“砰”然巨响——厅门轰然闭合,窗牖齐掩,烛火尽灭!刺骨阴寒自墙角弥漫,白须之上竟凝霜花。
“怎么回事?”包拯明欲起查探,被灵枢按住手臂。
“邪气侵室!”灵枢已掣出镇心佩,青光暴涨成幕,罩住全厅。融玄剑离鞘三寸,龙吟隐隐。
“桀桀桀……”笑声如铁刮瓷,自梁上传来,“立法?护医?尔等蝼蚁,也配谈‘纲常’?”
阴影蠕动,黑袍人飘然而下。袍上魔纹如活物游走,手中黑册紫光吞吐——正是缠卷使者同源邪物,气息却凶厉数倍!
灵枢银针暗扣:“报上名号。”
“万厄魔神座下,魔律使者。”黑袍人翻开黑册,册页竟是人皮硝制,“尔等欲立医律,本座便教尔等知——何谓真正的‘律’!”
包拯明怒喝:“衙役何在?”腰间令牌连震三下,却无回应。
魔律使者嗤笑:“阴煞困神阵已布,午时之前,此地便是孤岛。”黑册一振,千百道缠符黑丝暴射而出,触光幕即蚀,“医律?待尔等化作傀儡,本座亲自为尔等立——尸傀侍奉律!”
“素问,圣火草净秽!墨老,稳神护众!包署长,带诸公退后堂!”灵枢令下,人已如箭离弦。融玄剑金芒裂空,直刺使者咽喉。
魔律使者不避,黑册翻页:“律第一条:医者,当献心血!”黑丝骤然汇成巨爪,抓向灵枢心口。
“铛!”铜锤横挡,墨老栓虎口崩血,却半步不退:“放你娘的屁!”
素问扬手,圣火草粉漫天纷扬,遇邪即燃碧火。老者们被包拯明护着退向壁角,张伯礼忽从袖中抖出三枚金针,射向黑丝节点:“老朽虽不擅斗,认穴还在!”
黑丝一滞。魔律使者厉啸:“老东西找死!”分出一股黑潮扑向张伯礼。
“休想!”灵枢剑势回旋,金青剑气如轮绽开,绞碎黑潮。墨老栓趁机挥锤砸地,机关触发,青砖下突刺三十六根铜桩,成困阵将使者围在核心。
“雕虫小技。”魔律使者黑册高举,“律最终条:万法,皆堕!”黑册轰然爆开,无数冤魂虚影尖啸涌出,铜桩寸断,整厅地动梁摇!
灵枢扯过墨老栓疾退,融玄剑划圆成罩:“天地正气,护我真灵——开!”
“轰——!”
黑紫光爆吞没一切。碎木断砖如雨砸落,青金罩明灭欲碎。待尘埃稍定,厅中已似废墟,梁柱倾颓,条例初稿尽化纸蝶。
灵枢抹去嘴角血沫,墨老栓臂上衣裂血染。魔律使者踪迹全无,唯余地上一滩污浊脓血,嗤嗤腐蚀青砖。
包拯明从残桌后起身,见满目狼藉,痛色难掩:“三月心血……全毁了……”
灵枢却俯身拾起半片残页,上有张伯礼朱批“传承”二字,墨迹犹新。“稿可再撰,心志未毁。”他自怀中取出一卷古帛,“此乃墨家《辟邪律法图谱》,载以符文入律、以正克邪之法。魔道今日毁稿,正曝其惧——彼惧的,非纸墨,乃是法理承载的正道天威。”
包拯明接帛展开,但见帛上符文与律例条目交织,青光隐隐:“这是……”
“律法非死物。”灵枢望向窗外渐白的天光,“若将墨家镇邪符刻于官印,道家清心咒编入誓词,则医律颁行之处,便是正气凝聚之地。魔道纵能毁厅堂,又岂能毁这满天晨光?”
诸老闻言,颓色渐褪。张伯礼拾起一枚铜桩残片:“老朽宅中尚有草案副本。今夜便重撰,加入‘镇邪’‘传承’二纲!”
众人重整废墟,决意更坚。直至酉时,新纲目已列就,较前更周详三分。
***
出署时,暮云如血。墨老栓抚臂伤苦笑:“那黑册子邪门,竟能引心魔。若非清心术已成,俺怕是要看见祖师爷骂人了。”
素问轻声道:“魔道愈狂,愈显其怯。彼等深知,医律若成,则邪术再难假医名横行。”
灵枢忽驻足,怀中《墨道合流心经》自行飞出,凌空展页,金芒涌字:
> **法脉护医,纲常永固;
> 墨道合流,决战在途;
> 魔劫压城,邪尊已驻;
> 医灵归位,天下昭苏。**
金芒散后,浮出一行潦草血字:
> **灵枢:尔等毁我魔律,便用性命偿吧。西方魔尊‘骸渊’已临江城之巅,明日午时,本座亲取其首级祭旗。万厄手书。**
字迹炸散,化作黑烟噬向灵枢面门。融玄剑自动出鞘半寸,青金交迸,黑烟惨嘶湮灭。
西方魔尊骸渊——百年前吞食西域三十六国祭司的极恶之名。
灵枢收剑入鞘,声沉如铁:“回堂,备战。”
三人身影没入长街暗处。却不知,律法署废墟之下,那滩魔血悄然渗入地缝,向着江城地脉缓缓流去……
而在灵素堂后院井中,沉底百年的墨家镇心佩,忽然泛起涟漪般的青晕。井水深处,似有巨物,轻轻翻了个身。太天真了!本座已将西方魔道至尊召唤至江城之巅,今日午时,便是你们的死期,也是华夏灵脉断绝之日!——万厄魔神”
字迹消散后,灵枢三人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西方魔道至尊,那是比四大护法还要强大的存在。但他们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涌起一股视死如归的斗志。
“西方魔道至尊又如何?”灵枢握紧手中的融玄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墨道合流,医灵归位;华夏医道,岂容亵渎!今日午时,江城之巅,我们定要让万厄魔神和西方魔道付出代价!”
“没错!”素问和墨老栓齐声应道。
三人加快脚步,向灵素堂走去。他们知道,距离决战只剩下最后几个时辰,他们必须好好休整,养精蓄锐,迎接这场关乎华夏存亡、医道传承的终极决战。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在江城之巅的上空,一朵巨大的黑色乌云正在缓缓汇聚,乌云中闪烁着黑紫色的闪电,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西方魔道至尊已经降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即将席卷江城。而在灵素堂的后院,那枚墨家镇心佩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青光,似乎在感应着什么。一场更大的秘密,即将在决战中揭开,而灵枢三人,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生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