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之前先说下我对东厂的私设:
东厂,即东缉事厂,大周王朝的特权监察机构、特务机关和秘密警察机关。一开始由亲信或宦官担任首领。东厂权力在六扇门之上,只对皇帝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在大周,皇帝为了平衡朝廷内外势力,秘密派霍雅正进入东厂从零做起,直到霍雅正历经半年,依靠自己的实力,打到了副督主的地位。皇帝再正式提拔霍雅正成为东厂督主。
一开始的督主(成自喜,大太监的干儿子之一,也是太监)则成为霍雅正的助手,不再拥有干涉东厂的权力,直接向皇帝负责,只负责监督霍雅正。
“东厂督主听令,”御书房内,皇帝端坐于案前,手里捏着一只狼毫,笔尖润墨,在圣旨上写着些什么,“朕命你协同宇文拓、公孙煊二人,一同探查企图扰乱大朝会的势力,最后呈上名单和人头来。期间行事,不得惊扰无辜百姓和某些家伙,约束好手下人,可明白?”
单膝跪于案前的男子冷声应下,他的脸庞还未完全褪去青涩的感觉,眼神却格外的幽深,最令人奇特的是他的眼睛,他左眼是夏日蓝天的冰蓝色,右眼却是同皇帝如初一折的深琥珀,其中靠近下眼睑的位置,如潮水般的点点冰蓝晕染其中。
若是在楚天歌和周潋光原本生活的时代,大家见了只会觉得好帅好酷,不过在古代,这无一例外地被视作不祥的征兆。
霍雅正的母亲——华敏夫人,乃是邻国公主,也就是拜占庭帝国(借用了真正历史上的一些国家名称)的公主,拜占庭与大周横隔了一条天堑山脉,多亏了到处因为牧场反复游走的天乌国,拜占庭和大周都曾被天乌激怒过,两国之间的交易也因此展开——这是一位难得的美人,却因为肩上长得一朵天生的红月胎记,被本国的君主视作不详,后面便被打发到了大周与大周的皇帝联姻结谊。
华敏夫人原名霍妮拉·利维坦,来到大周后,皇帝根据她的最初名字发音,截取“霍”字为姓,又观她肩头弯月的胎记,赐名新月。后来,华敏夫人生下一子一女,分别取名为霍雅正与霍清霜。
而霍雅正因为眼睛瞳色的原因,被大大忌讳不祥之兆的霍新月暗中派人栽赃敌对妃子的宫女借口丢弃。
霍雅正被遗弃后四年,霍新月再次有孕,诞下正常的女儿霍清霜,其貌似母,深受母亲的喜爱与呵护。
皇帝扔了笔,扫视着跪于身前的男子,“跪恩吧,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臣领旨——”霍雅正接过由大太监转递而来的圣旨,恭敬起身退去。
东厂,这个由太子奉旨一手建立起来的,主掌情报、暗杀、监察为一体的皇权核心机构,虽然职称卑贱低微,但实权极大,为的是监视那些有不法之心的官员、皇族子弟们。
里面成员的普遍实力都在先天五段以上,而坐镇东厂的则是一位武学大宗师巅峰的高手。
而霍雅正从小筋骨非凡,又偶得一篇心法功夫,修炼堪称神速,他在当年周潋光病逝时,就已然先天八段了(此时,霍雅正十五岁)。
东厂。
“废物,一个二个都是废物!”
座上男人面覆鬼面,穿着修身白面蓝袍,衣袂纷飞时,可看见银丝金线绣的阴阳二面金钱菊和银麟鱼。银甲护臂,光下泛起片片鱼鳞质感。
男人身形修长,左手一只骨鞭淬冷光,抽动时空中爆出股股异响,右手捏着一本名册,眸中阴冷,威压压着殿前伏着几人难以动弹。
“本座叫你们奉上今年大朝会来访人客身份信息,你们居然就因为区区一个尚书府就不敢查了?要是有贼人混迹尚书府邸,意图谋害陛下如何?”男人戾声指责,“怎么?本督主的话不管用了吗?还是你们已经有了不臣之心?”
他的声线还带着少年的青涩,尾音微微上扬,此刻却听的座下跪伏之人一片瑟缩。
跪伏几人心中连连叫苦,尚书府乃三皇子一派势力,平日早对“横行霸道”的东厂做派不服,更别提丞公孙瓒拿着免死金牌和无比强硬的态度,叫他们进退不得。
再加之,尚书府突然出现坐镇的武学宗师二段的高手,压的他们如丧家之犬,只能灰溜溜回来。
其中一人眸中闪过愤恨,早知道新督主如此蛮不讲理、不近人情,他就不该赞成他上位,要是换作蒋家那位督主预备役上任,他作为蒋府家主亲戚,也自然能捞的几分好处。
霍雅正心中冷哼,他看着那位心生怨怼的下属,他早知此人贪财好色,若不是太子大哥说他留着还有用处,他便是一上位就立马斩了他以儆效尤。
周潋光原话是——此人虽然爱贪小便宜,喜欢逛春楼,但贪生怕死,逃跑功夫一流,爱八卦,很适合去探听情报,尤其他又是大家氏族偏房出身,可以了解很多世家消息,留着可以监管世家大族……
周潋光絮絮叨叨了很多,但落在霍雅正耳里就只剩下了:
爱钱好色……贪生怕死……世家贼子……但是不能杀。
或许生来颠沛流离的十几年让上天勉为其难地为他开了后门,霍雅正生来便得一特异能力:他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
所有人在他面前的小心思,无一例外暴露无遗。
又加之幼时流落民间,受到了许多不公、虚伪、欺诈,这才导致他性格阴晴不定、孤鹜偏执、冷血残忍。
除了大哥——霍雅正听着这些繁杂吵闹的心声,将心中暴戾再次压制,只有在大哥身边可以消停片刻——但这一切都被这些肮脏到骨髓里的渣滓给破坏了。
要是能将这个世界通通摧毁,那该多美妙啊。
他面具下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高扬的笑容,心脏怦怦跳着,似乎下一刻他就能将这世界焚烧撕毁殆尽。
手中的骨鞭微微颤抖,点点猩红顺着地心引力滴答着在冰冷的石地上开出花儿来。
“还愣着做甚?”男人淡漠地看着这群只知道吃饭不会动脑的手下,下了逐客令。
“难不成还需要本督主请你们去办事?”
手下人连连摇头,麻溜地离开了霍雅正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