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楚天歌不停地打着喷嚏,是谁在骂她!
她捏了手帕捂住口鼻,尴尬地同周潋光挥挥手道:“哥,我家婢女来寻我了,我先去那边处理好事情,咱们后面再见面。”
周潋光笑着颔首,同楚天歌告别:“好,注意安全。”
两人分开。
周潋光抱着楚天歌硬塞给自己的花瓶,朝着自己临时住下的禅房走去。
来时路上。
楚天歌道:“哥,这瓶子还是你先收着,我拿着不好跟楚家的其他下人交代。”
在楚天歌口中,虽然她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但现在的楚家主母也并没有因此放松对她的监管和控制,除了贴身的丫鬟能信得过,其他陪着她来白马寺的很有可能都是楚家主母安插的眼线。
“这秋姨娘、啊不,主母,估摸着是坏事干尽,夜夜睡觉都心慌,是一个十足十的信女,每年都会吹楚父的耳边风,给白马寺捐上一大笔香油费。”楚天歌如是说道。
因此,捐的多了,楚家也在白马寺的名单上提了好几个位置,有了专门留客暂住的小别院,每年将近年关的前一个多月左右,主母就会携带上自己儿子、女儿,还有楚天歌这个拖油瓶来白马寺暂住一周。
楚天歌溜下山的事情,若是没有大系统的道具助力,估计早就被严防死守她的主母知道了。
周潋光对楚家的了解还局限在五年之前,那时候楚父还是跟在公孙瓒身边的侍郎,正四品官职,而他的儿子楚天骄,是同阿煊一个年份考出来的学生,比公孙煊大上一岁,同宇文拓是一个年纪的人。
好像是在礼部下设四司之一的部门当了一个小官,不过有他父亲的林荫在前,又有公孙一家的看重,如今估计会擢升一二。
也难怪主系统会让楚天歌最先接触公孙煊,楚家应该是和公孙家是一个派系的。
这不得来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楚天歌听了,瘪瘪嘴道:“楚天骄可没你想到这么好,他两年前,爱上了一个琴月馆的乐娘子,好说歹说非要娶她为妻,把老头气得要死,李秋儿(如今楚家主母)更是铁了心要拆散两人,给了那乐娘子三百两银子让她赶紧收拾包袱滚蛋。
但是那京城里接客的乐娘子哪里看得上区区三百两银子,她若是嫁给楚天骄,肯定能捞的更多银两,于是她就怂恿楚天骄跟她一起私奔去了。
连楚天音都听到了风声,还跑过去劝他不要私奔,太丢脸了。”
“那他肯定私奔了,”周潋光摸了摸下巴,男人的劣根性他还能不懂,有些人就是越劝他越要刚,只能自己吃到苦头才肯服软,“这件事后面怎么解决的?”
楚天歌露出一点不屑的目光,沉声道:“跑到一半,被公孙家的人揪住了,送回了楚家,我爹感激涕零啊,要不是公孙瓒已经有了家室,估摸着他马上就要献上一个女儿过去了。
然后他就把主意打在了公孙煊身上去,这不,不仅是我和楚天音,还有小妾生的两个庶女楚轻诗和楚轻婳都给赶来了。
如今楚天音还得了她母亲金口玉令,一门心思想要去偶遇公孙煊,相同他来一次一眼定终身的浪漫桥段。”
说到这里,楚天歌嗤笑一声,“但是楚天音就是个路痴,她转了三天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噗,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她还防备着楚轻诗和楚轻婳两个妹妹同她抢人,天天拉着她俩在同一个地方转圈,好惨啊。”楚天歌幸灾乐祸地说道,谁让这两个妹妹也是个惹是生非的,还有个不怀好意打算效仿李秋儿上位的母亲,仗着李秋儿年老色衰后,开始阴着跟李秋儿对着干,气得李秋儿和楚天音大多数时候都会遗忘了自己这号人。
周潋光无奈地笑了笑,“李秋儿这号人,真是有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又别开眼睛各自捂着嘴巴偷笑起来,不为别的,就是楚家的家事,真是颇为热闹啊。
真是不得了的一家子。
回过神来,周潋光指尖轻轻拂过瓶口的缺口,脑海中又回荡起楚天歌的那番话。
他的心思繁杂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得久久的沉默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先去找阿煊吧,”周潋光下定了决心,“至少先把东西还给他。”
他喃喃自语着,便跨出门去。
公孙煊的院落,由于皇帝的旨意,几乎很少有人能来到这里。
周潋光例外,他总是能想到办法去钻空子。
一间微掩住的门扉之后,传来了周潋光熟悉的声音,而后一道恶心、粘腻、湿滑的男子声音紧随其后。
“赵公子,还请自重。”公孙煊的声音带着几分恼怒和克制。
“阿煊,嘿嘿,你就从了我又如何?”赵公子嘿嘿地油腻笑着,说话声音犹如绕着下水沟嗡嗡不止的吵闹蚊蝇,竟惹得人心烦。
赵公子的声音又响起,“看你这皮肤,嫩的跟个女人似的……”肯定爽极了。
他话未说完,但那猥琐的吊三角眼睛里却是余味无穷,沾上一点就让人恶心得想要一吐为快。
“我说啊,你如今比那废柴混得还差,”赵公子大逆不道的话继续说着,“你那个舅舅,最近又惹得陛下生气,皇后也频频犯错,被皇帝下了令禁足,他们不都是为了放你出来吗?看看,你多惹陛下厌恶。”
“但是,若是有了我赵家可就不一样了,我赵家可是有从龙之功,我爹还救了陛下一命,若是我爹为你说上几句好话,说不定你就出来了,你舅舅和皇后娘娘不就又恢复往昔的荣华了,”赵公子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公孙煊的脸,在公孙煊的身上上下游走,恨不得能立马褪下美人儿衣裳,就这着副肥大身躯,把人狠狠压住,为所欲为,“只要你同我试试,你也不会怀孕,过了这个店、可就没这个庙了——”
赵公子肥花花、油腻腻的脏手正欲摸上公孙煊纤细修长的指尖。
公孙煊眼底的恶心和烦躁几乎要压抑不住,他不动声色地挪开了手,让赵公子扑了一个空。
周潋光究竟在哪里!怎么还不来?
他要忍不住了,公孙煊杀心大起,恨不得把眼前狂妄至极的肥头大耳的官二代蠢货给大卸八块,扔进最肮脏的巷子里给男人轮了去。
剜了眼睛,割了耳鼻,缝住嘴巴,剁掉四肢,只准像蛆虫一样蠕动在垃圾堆里,只能吃那臭水沟里的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