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时鸣还是错估了剧情强度,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吴备没能从卫承那拿到真正的车钥匙,他在试衣间里翻了半天,只翻到两块铁棍和几个塑料片。
在摄像机前做了个阴鸷的表情,明白自己已经被防备的吴备在游戏一开始的时候就给大家上了强度。
觉得吴备想要独自逃跑还是有点想歪了。
其实此人从知道这几个人抢救出了列车里的物资开始,就根本不再想要这辆车被开出来了,他想要的是这里的激光陷阱可以一直存在,想要剩下几个人因为触犯规则被一一干掉,然后他一个人独享一辆列车的物资,继续在车站里苟活。
卫承是在第二轮移动时发现吴备的行动根本没有把车开向另一个通道的意思,只是徒劳消耗着电池电量这件事的。
“看来他很自信,”卫承冷着脸啧了一声,一双瞳孔在操作间的打光下显出几分冷然,“看来反杀了原住民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成就感。”
三号的许梦今和四号的纪泽润压力也很大,他们两个其实不是很擅长计算,大家都混文艺圈了,数学差一点没关系的吧!所以这两位在摄像头里也是难得一脸严肃的模样。
五号的李荐玉负责给前面两位扫尾,还算游刃有余。
六号的梅蓁蓁身为体育生算力更是惊人,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堆最后在移动步数那里算出来一个0.5……
镜头就这样扫过前面几位满脸认真的玩家,来到七号小红屋。
江时鸣正在弹空气钢琴,嗡嗡地哼着一串陌生的旋律。他一条腿曲着盘起,另一条腿斜着支楞出去,从头顶的镜头能看见那只脚正随着旋律一晃一晃——
这是很有松弛感的一位杀手哥!
也不是说他完全没参与活动的兴致,一号位移动的时候他还是看的,也会在卫承移动的时候稍微算算步数。节目组给的余量太多,这又是个合作游戏,实在激不起江时鸣什么胜负欲来。
以后这节目估计全都是这种游戏设置吧,毕竟他们虽然各自有秘密,但都是一个团伙……一个团体的人,肯定要一起打出大结局。
在梅蓁蓁移动完的后一秒,江时鸣立刻指挥自己的小机器人移走了吴备可选范围内最后一块电池。
他无聊地吹着口哨,那边关注着屏幕的李荐玉已经兴奋得攥着拳头蹦跶了起来。
“我就说,这种规则超长的游戏江哥可太擅长了!”
卫承也下意识扬起一个笑来,然后默默伸出手,假装咳嗽了几声。
剩下几个人到吴备原地停了半天时才或看或算出来他们已经在游戏场上打出将军,吴备没法挪动电池就意味着几人多出整整一轮的正向步数,车子一点一点往大门靠近,终于在梅蓁蓁的那一手中压下了正门踏板,关闭了所有激光。
大家身边的木板瞬间掉落到脚下的缝隙中,一辆车此刻就停在江时鸣和吴备之间。
没时间庆祝,李荐玉和许梦今跑去拿他们换下去的衣服和背包,卫承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点了两下,车灯亮起。
江时鸣和吴备一同向他投去惊诧的目光。
画面往回转,在观察过周围的环境之后,许梦今在与换好衣服的卫承擦肩时顺手把钥匙扔进了对方的口袋。
设定中,游戏防护服上有一个帮他们进入操作间的芯片,会在他们进入之前进行简单的扫描检查,所以两人对钥匙能不能随身携带还有些没底,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可以。
梅蓁蓁用弩箭(完全是粗木棍)对准了吴备后心,设定是杀手的江时鸣也出手抓住了吴备的胳膊,对方象征性挣扎了两下,便进入了真相阐述环节。
“真是倒霉,”吴备脸上露出阴恻恻的一个笑来,“我想到会有人还活着,却没想到活下来了整整六个,但凡你们人少一些……”
李荐玉转了转眼珠,梅蓁蓁在他后面幽幽开口道:“人少一点,物资就搬不出来了,你想好……”
“哈,那有什么要紧的,”吴备哼了声,无所谓道,“一个人能被算作十五个食物,人身上的血也可以当做饮水来用,至于储存什么的,扔在外面就行了。”
江时鸣回想起来纪泽润和许梦今探索d通道的那次:确实,也不知道那里面的秤到底是不是称重的,两个体型差那么大的家伙居然都能被算作15格资源。
难道是他们之中的哪个人签了保密协议,特地把资源按照人头数量化,以免被观众算出来大家的具体体重?
真相和之前吴备的陈述大差不差,只不过对方并不是主动做的武备乘务员,只是贪图这个工作简单回报又高,没想到职业生涯经历的第一场事故就如此重大。
原住民被吴备诱导触犯了规则,被弹匣装着匕首的机器人杀死后,吴备其实还去过A通道,在那里了解到了一些秘辛,同样听到了人类探索队一直循环的广播。
具体如何,吴备不肯开口,只在大家说要带他出去对峙的时候喊道:“我还活着这件事,我决不能让他们知道!”
随后他向后一仰——
“呃,不好意思,其实我没随身带弩箭,这真的只是个木棍而已。”
梅蓁蓁单手抓住吴备的衣领,把人薅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呢,也太干脆了,喜欢从源头解决问题?你这下要是撞死了,那确实别人知道你还活着的事也成假消息了,不能这样啊,而且你还是往我手上撞,你这不害人么——”
“再溅我一身血。”
江时鸣在旁边啧了声。
许梦今:“噗——咳咳,不好意思。”
总之,吴备被众人押解上车,车子在卫承手下嘀嘀响了两声,前面一扇隐藏门豁然洞开,为众人显现出一条光明的前路。
车子一路从众人没想到的方向开进车站大厅。
原来车站前台其实是个隐藏通道,他们开车就这样路过了前台后面,原初杀人犯乏善可陈,但堆着一些食物和水的小房间进入了空旷的车站内。
“难怪,”纪泽润开始进行马后炮总结,“我就说谁家车站还有个靠墙的前台啊!”
江时鸣:“……”
确实,好像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