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脱脱竟然生出了如此大的野心!”哈麻一脸凝重地对皇上和啸皇太后说道,“如今他手握重兵,远在京城之外,稍有不慎,恐怕他就会在战场上突然来个黄袍加身,到那时可就糟糕透顶了!”
哈麻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臣自然愿意去执行这个任务,为皇上排忧解难,这是臣义不容辞的责任!然而,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了。臣与脱脱在朝堂之上本就是死对头,如今让臣去传达旨意、办理此事,很容易引起相国的警觉。万一事情办砸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哈麻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接着说:“不过,臣倒是有两个人选可以推荐去办这件事。一个是王直,王公公。他和脱脱关系匪浅,两人颇为亲密,由他去传旨犒赏三军应该不会引起太多怀疑。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王直的行程要比真正去办事的人晚一天出发。而真正去领旨办事的人,非张云雷莫属。一来,云雷曾经救治过脱脱的病,两人有过一段交情;二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云雷年纪尚小,相对来说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而且,他还是内延卫的大档头,带着内延卫去办这件差事,必定能够稳稳当当。不过,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云雷要比王直稍晚一些进入大军帐,这样一来,王直就可以在一旁协助云雷查办脱脱。”
“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但为何要让张云雷早去晚到呢?”啸皇太后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
哈麻见状,赶忙解释道:“这其中自然有其深意。此事关系重大,必须慎之又慎。张云雷早一天离京,王直便不会知晓他的行踪,这样一来,张云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带领内廷卫去调查脱脱。给张云雷的圣旨上只会写明,有人举报相国脱脱谋反,特命内廷卫前去查证。一旦查证属实,便要协同太和殿执事王查一同查办脱脱一族,并将其押解回京候审。如此一来,王直只有在张云雷抵达目的地之后,才会知道皇上的真实旨意。所以,让张云雷早走,就是为了消除王直的疑心,而晚到,则是要选择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和场合。”
哈麻将自己的用心和盘托出,条理清晰,让啸皇太后对整个计划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哈麻啊,你办事确实是越来越老练了!不过呢,我额娘的病可还离不开张云雷啊!所以呢,还是得由你领着内延卫去办这件事!”顺帝爷心里头还是有些担忧啸皇太后的病情,总觉得哈麻去办也一样能办好。
“皇上,您就放心吧!我这身子骨啊,早就好利索啦!只要学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就没啥大问题啦!就像刚才,我听到云雷这孩子居然开口要龙袍赏赐,我都没有生气呢,而是很冷静地为您分析了其中的利弊。可是皇上您呢,稍微听到一点脱脱有黄袍加身的意思,就有些失去理智啦!您想想,脱脱的事情可不能马虎啊!所以哈麻才建议要有确凿的证据之后再将他押解回京候审,而不是立刻处决他。这样做呢,主要是不想让脱脱狗急跳墙,马上造反。给他留一点活命的希望,也算是给他一个机会吧!您再想想,如果让哈麻去办这件事,王直和脱脱本来就对哈麻不对付,脱脱肯定不会相信哈麻会给他回京候审的机会啊!到时候,只要证据一出来,脱脱肯定会和王直一起造反的!我的好皇帝啊,您可得好好想想哈麻的良苦用心呐!”啸皇太后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推了一下顺帝爷。
“那联就在养心殿拟旨,让张云雷明个儿,带着内延卫出发!”顺帝爷话音未落,在一旁候待的巧儿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奔出太后寝室。她脚步轻快,仿佛一阵风似的,眨眼间便消失在门口。
不一会儿,巧儿便捧着一叠空白旨纸,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养心殿。她将旨纸轻轻放在书案上,然后熟练地磨开墨,准备好笔墨纸砚,静候顺帝爷动笔。
顺帝爷端坐于书案前,手持毛笔,蘸饱墨汁,稍作思索后,便按照哈麻的意思,洋洋洒洒地在空白旨纸上写下旨意。他的笔触流畅自然,字体刚劲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的威严和决心。
写好后,顺帝爷小心翼翼地将旨意放在一旁,等待墨迹干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旨意上的墨汁完全干涸,顺帝爷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顺帝爷唤来张云雷,将写好的旨意交给他,并郑重地嘱咐道:“此去务必彻查此事,不得有丝毫疏漏!”张云雷跪地领旨,恭恭敬敬地应道:“微臣领旨,定当不辱使命!”
领旨后,张云雷站起身来,转身离去。他步伐稳健,迅速消失在养心殿的门口,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