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葵很喜欢贡品林檎,可三哥只给了她两个!
实在太小气了,还好三嫂让她随便吃。
楚葵用银签叉起一片林檎果,嚼巴嚼巴后才说:“我娘让我明日和新科贡士相看,三嫂,当时你和我三哥怎么相看的?”
沈若犀只想起宝光寺上香那日佛塔上开阔的风光,已经快要记不清她和楚兰成说了什么了。
尴尬的事她一向不想牢记,隐约记得当时她发现楚兰成目力极好。
沈若犀眉眼弯弯,并不多说,反而问起楚葵:“下个月就殿试了,怎么不等他考中进士再说?”
“来不及,三哥下月中旬就要去北地了,赶在他走之前相看,如若合适,有个好结果也好让他带给父亲,叫父亲放心。”
楚葵感叹道:“我已经两三年没见过父亲了。”
……
从侯府垂花门边的抄手游廊过去,很快就到了理事厅。
主母赵氏端坐厅内,处理完家务事后,她带着女儿走到前院的小花园里。
这位贡士姓李,与李老太君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人品端方,相貌周正,赵氏很满意。
楚兰成与李贡士在花园一边交谈,一边闲逛。
赵氏和楚葵在旁边的花厅内看着二人。
从薄如蝉翼的茜纱窗内看去,楚兰成身姿挺拔,气质冷冽,李贡士长身玉立,眉眼温和,各有千秋。
李贡士走到一盆兰花前,不知在说些什么,转过身来,教楚葵看清了他的样貌。
楚葵轻咬着唇,眉关紧锁,对他有种说不出的不满意。
沈若犀摘了几支开得正艳的牡丹,从后门进来,楚葵扯着她的袖子,避开赵氏的目光,说着心中的感受。
“嫂嫂,我不喜欢他,一看着他我就觉得难受,还会想到魏铭清,总觉着他们是一类人。”
这是气场不合,沈若犀换了个说法:“他不合你的眼缘,不必强求,母亲那里我和你三哥去说。”
魏铭清的真面目让赵氏后怕,这一点就能让她对李贡士打消一大半的心思了,剩下的沈若犀看着手中的牡丹花……
送走李贡士,楚兰成摇了摇头,对赵氏说:“母亲,他的才学不够扎实,若运气不够好就是同进士了,攀附之心太过明显。”
这时的贡士要么静心准备殿试,要么对自己的才学文章极有信心的,才会出来会友交际。
李贡士这科是运气好,恰巧往讷朴的方向写,文章合了主考官的心思,侥幸上了杏榜,殿试不一定有这样的运气。
当今陛下是个务实的人,李贡士的文章华而不实,一看就是没有真正到底下去看过的。
若攀上侯府,赵氏为了楚葵打算,一定会让娘家帮着李贡士看文章,悉心指导,助他在殿试取得好名次。
再不济,他殿试依旧不成,还是个同进士出身,而有了侯府这门亲也能帮他得个好差。
楚兰成一番话说下来,赵氏对李贡士的好感降了大半。
沈若犀跟着说:“牡丹艳丽,方才我过来时忍不住摘了两支,替我摘花的小丫鬟说李贡士来之前一直在牡丹花丛附近逡巡不前,丫鬟欲给他摘几支,他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