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不过是乡野之辈,织席贩履之徒,如今不过才得两州之地,在汉中稍稍占了一点便宜,便敢到孤面前狂吠。”
曹操将手中的书信轻飘飘的扔在桌案之上,心中却早就已经沸腾。
杀我兄弟,掳我子侄,伤我军士,如今还要写信前来?哼哼,难道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想法么?
“诸位,我如今欲取南郑,不知谁愿前往?”
虽然取汉中的关键是在阳平关,只要夺取了阳平关,便可以北通关中,南下成都,可眼下却不能着急。
“末将愿为先锋,拿下南郑,为父报仇。”
夏侯霸闻言,立刻起身请战,自己的父亲在南郑城下惨死,自己作为儿子,当然要先取南郑,收一点利息再说。
“好,便要有此心,不知谁人还愿意前往?”
曹操看了一眼麾下众人,想着夏侯霸如此模样,怕他到时候热血上头,便又朝着众人问了一句。
“末将愿往。”
张合看了看身边其他人,便起身领命。
曹操见张合出来,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张合久随夏侯渊征战,这汉中的地形地势,都颇为熟悉,更为难得的是,为人稳重,作为先锋自然是牛刀小试。
pS:说是为人稳重,其实就是欺软怕硬,比自己厉害的对手,那可是打几下便跑,遇到了不如自己的对手,那就不好意思了,上去可劲的造啊,薅啊。
“好,便一隽义为主将,仲权副之,前往攻取阳平关。”
曹操立刻拍案决定,又转过头对着夏侯霸说道。
“仲权,我知你为父报仇心切,可越是急躁,便越容易落入敌人陷阱,隽义久历战阵,又老于战阵,凡事都要听从隽义安排,不可莽撞行事。”
安排完这些,曹操又点了曹洪作为主将,负责阳平关一线的战事,只对于随军的谋士,却陷入了沉思,看着麾下的司马懿和杨修二人,最终却点在了司马懿的身上。
“仲达,你且跟随子廉前往阳平关,至于德祖,前往南郑。”
前番曹真越过山道偷袭,此刻刘备已经加派了兵马驻守在沮水一线,想要在越过山脉偷袭,怕是难了。
自己当先取了南郑,在构筑阳平关、沔阳、南郑的一条防御阵线,自己到时候再调用关中粮草,源源不断的将粮草、军资运入汉中,以自己九州之地,难道还拖不垮一个刘备么?
自己还是先在这边和刘备对峙再说。
“子扬,如今刘备来势汹汹,对汉中志在必得,如今我大军虽然占据城池,可他却占据地势高处,且这运粮道路还在山南,大军急切间难以骚扰,不知子扬可有对策?”
定军山被占据,让曹操极为难受。
刘晔抬头看了看远处山峦之上的刘备大营,心中想着,是不是劝说曹操撤军。
可夏侯渊死了,曹真曹休二人,又还没救回来,这般撤退,曹操的颜面、威信又如何保证?
这一路上过来,从开始踏入关中之地开始,沿途的叛乱还少么?还有河北、幽州两地的乱局,还有归附的匈奴、鲜卑之流。
若不是这些人的捣乱,自己大军早就进入汉中了。
若是能够早一日进入汉中,那局势便不会这般糜烂,夏侯渊、曹真、曹休等人也不会出事。
“丞相,如今刘备已经占据天时地利,若是要强取汉中。如今大汉十三州,丞相居其九,不如暂且退守关中,先整顿吏治、安抚百姓,待他日粮草丰足之时,再进攻汉中也不迟。”
如今,也就只有刘晔敢这般说了。
“这汉中地形险要,我大军粮草运输困难,刘备也一样运输困难,若将汉中让给了刘备,若是他经营数年,便可以出兵关中。子扬且看,他既能够走陈仓道,威胁陇西之地,又能走褒斜道,直指长安,令我不得不派人驻守。
那诸葛孔明的隆中对不是说,待天下有变,则两路出兵?一取关中,一取许昌,哼,孤倒是要看看,他怎两路出兵,怎么到汉中。”
刘晔,淮南人,虽然是淮南人,却一直心系天下,只希望天下能早一日太平,可眼下大将阵亡,军心浮动,确实不适合继续打下去了。
如今大可以退守关中,而后迁徙百姓,恢复关中的生产生活,而后积蓄粮草,训练士卒,待实际成熟之后,再一举夺取汉中才是。
“子扬便是这等看法?只可惜如今子丹和文烈还在那刘备手中。”
“丞相,那刘备想要战马,我等给他就是了,只是这数量上,却要再减少些,5000战马,不过是那刘备开的价码,他大可以漫天要价,我等也可以落地还钱,不管如何,先将二位将军先换回来才是。如今这刘备已经割了二位的耳朵,若是那刘备见无法得逞,”
见曹操皱了皱眉头,刘晔见曹操如此神色,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刘备为仁义虚名所累,必然不会加害子丹和文烈二人,便是那双耳朵,我都不认为是子丹二人的。”
最了解自己的,可能不是朋友和亲人,反而是敌人。
曹操却不知道,当初为了用谁的耳朵,法正还在拼命的推动,建议真割了二人的耳朵,要做便做的真实。
刘备本已经被法正说得心动,对于曹真和曹休,本就是敌人,更不可能投靠过来,略微施加肉刑也不是不行,可是却遭到了王安的强烈反对。
这不过是时代观念的不同,所产生的差异。
“便是一刀杀了,给曹操送上两颗人头,也比这般折辱要来的好。”
刘备最后还是同意了,这才从其他人的尸体上,割下了两只耳朵,诈称是曹真二人的,送到了曹操的面前。
这边张合作为先锋,率领人马再次来到了南郑城,可看着空空如也的城池,不敢冒然进入。
胆小也好,稳重也罢,唯有活下的去人,才能谈以后。
一时的冲动热血,那便是拿着自己的小命在赌博,也是拿着麾下士卒的性命在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