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武司内,妫虞凄这段时间反复思量,最终决定先将天人功法一事妥善处理,而后再集中精力对付那帮人。
意遂如往常一般,隐匿在房顶上默默观察着一切。
此次任务极为特殊,与以往大不相同,妫虞凄显得格外谨慎。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务必要小心。”
妫虞凄拿着天人功法神色凝重,目光扫过麾下众人,郑重吩咐道。
“是,大人!”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坚定有力。
“大人,我们愿随您一同前往!”
青蜂与灵镰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二人近来总觉日子沉闷,往昔闲暇时还能玩玩牌消遣,可时间一长,没了战斗,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
“你们就不能向医师学习学习?”
一旁的医师听闻,嘴角微微上扬,朝着二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人,医师姐她忙着炼丹呢。”
青蜂满脸不服气,嘟囔着说道,旋即又急切地看向妫虞凄。
“大人,就让我们跟您去吧!”
妫虞凄轻轻摆了摆手,神色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当下需要有人驻守,我以往出行所带之人,旁人都心中有数。”
“此次任务不同寻常,必须万分小心。”
青蜂和灵镰二人还欲再争取一番,这时,医师轻轻发出一声 “嗯?”。
声音虽不大,却好似带着某种无形的威慑力。二人瞬间噤声,不再言语。
“就这样吧,散了。”
妫虞凄言罢,转身大步离去。
此次,他特意安排万象幻化成自己的模样。
毕竟万象的能力特殊,旁人对其了解甚少,他究竟能幻化成何人,更是无人知晓。
片刻之后,一切准备妥当。
只见一位身着华丽服饰、气质仿若贵公子般的人悠然走出院子。
此人正是妫虞凄,他已然易容完毕,周身往昔的肃杀之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洒脱不羁的气质,乍一看,仿若换了一个人。
妫虞凄牵过一匹骏马,不紧不慢地翻身上马,而后晃晃悠悠地朝着城外走去,上面还有三只鸟跟着,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这次的安州城,可真是热闹非凡呐!”
酒楼里,有人扯着嗓子议论道。
一时间,酒楼内众人的谈兴瞬间被点燃,皆因天人功法一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在江湖上掀起了惊涛骇浪,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小二!”
妫虞凄踏入茶馆,高声唤了一声,旋即朝着角落处走去,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稳稳坐下。
众人随意瞥了他一眼,瞧他身着华服,举止间尽显公子哥儿的做派。
便都认定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于是纷纷将注意力转回方才的话题,懒得再理会他,毕竟眼前这天人功法的八卦,可比一个陌生公子有趣多了。
“谁说不是呢!那可是天人功法呀,试问江湖中,谁不想去走上一遭。”
“若是有幸得之,便可一步登天,称霸一方武林!”
一人满脸艳羡,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你们猜猜,这次会有多少高手前去争夺?”
又有一人双手抱胸,故作神秘,那模样仿佛知晓天大的秘密一般。
“有谁啊?”
“对啊,究竟有谁?”
“快别卖关子了!”
众人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出声催促。
“嘿嘿嘿,我就不说。”
那人故意吊大家胃口,脸上洋溢着得意。
“嘶!你是不是找抽呢?赶紧说,不然有你好受的!”
一名急性子的大汉猛地站起身,将手重重搭在剑柄上,眼中满是威胁之意。
“好…… 好,我说。”
那人瞧着这一幕,心中一惧,不敢再肆意妄为。
“这事啊,是我小姨的妈妈的小女儿……”
“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另一个人被彻底激怒,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跟着晃动起来,茶水溅出些许。
“马上说,马上说!”
那人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开口。
“人榜第一安青路,人榜第三毋一鸣,人榜……”
话还未说完,便被众人无情打断。
“去去去!一边儿待着去!”
“说这些有什么用,一帮宗师之下的毛头小子,谁稀罕听!”
“我们要听厉害的,这天人功法,肯定得是真正的高手才配争夺!”
众人满脸不屑,纷纷摆手,显然对人榜这些年轻高手并不感兴趣,他们想听的,是那些能在江湖中翻云覆雨的大人物。
“地榜行了吧?”
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快说!”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神中满是期待,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地榜高手的消息。
“地榜第一,怒广寺佛子无念,还有傅见云、冯绝、周一深。”
那人一口气将几个名字道出。
有人听到第一个名字时,不禁高声称赞。
“这个无念佛子可不得了,堪称大宗师第一人呐!”
“第一人?”
“哼,那玄青道镇武司妫虞凄手底下的大宗师,随便拎出一个,怕都能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他也敢称第一人?”
“天机阁这排名,简直是瞎闹!”
有人听闻,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对无念的 “第一人” 称号提出质疑。
“你是妫虞凄的狗腿子吧?”
对面一人满脸不屑,嘲讽道。
此时,妫虞凄正津津有味地听着众人闲聊,仿若置身事外,惬意地 “吃着瓜”。
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微微一怔,目光悄然扫向那剑拔弩张的两拨人。
“老子就是妫镇扶使的狗,怎么着?”
“你有意见?”
被嘲讽的那人脖子一梗,毫不示弱,手也不自觉地按在了刀柄上,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的架势。
酒楼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众人纷纷屏气敛息,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一场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好!今日便先取你性命,拿你当拜门贴,去参加除魔大会!”
刹那间,酒楼内喊杀声震天。
唯有妫虞凄一人,悠然自得地坐在原地,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喝着酒,仿佛周遭的混乱与他毫无干系。
此时,一个不怕死的见妫虞凄还在淡定进食。
心中恼怒,径直冲过去,双手猛地伸向桌面,欲将桌子掀翻,口中叫嚷着。
“让你吃!”
然而,他的双手才刚触碰到桌沿,妫虞凄左手微微一动,刀便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瞬间飞到他手中。
妫虞凄动作一气呵成,挥刀斩下,那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见自己的身体瞬间变得虚弱无力,下意识低头望去,肠子、内脏等一股脑儿流了出来。
“啊 ——”
那喽啰双手捧着自己的内脏,双眼瞪得滚圆,满脸惊恐与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