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起孩子,李芳的手机就传来电话铃声,她接通后,才知道儿子今天要回来。
明天中秋,正好也轮到他休假,预计今天晚上就能回家。
可把李芳高兴的。
今天又能见到老朋友,儿子也回家了,双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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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祠芬自从接到了电话之后,就没有心思开始做饭了,时不时通过厨房的窗口往外面望,就想看见江晚的三轮车回来。
连秦阿月都发现她的不对劲了,“祠芬,你在看什么?”
朱祠芬扬起笑容,心里难得高兴,“婶子,晚晚等一下要带着我的老朋友来见我。”
因为离婚,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王玉超一直在耳边念叨丢人,她也很担心之前的朋友不和自己交流沟通,也没主动联系过。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李芳联系自己,让她觉得,哼,离婚也没有那么丢人嘛。
秦阿月听到她高兴的语气,连带着心情也好上了许多,“那正好,人多热闹,明天就过节了,今天大家都一起聚聚。”
朱祠芬来到这里,好像都没有真正地开心过,虽然每天一起做饭,一起工作,但总感觉她们讨论的东西很难走进她心中。
比如她们说,谁家的猪跑了,谁家又出事了,谁家吵架了。
其实对于朱祠芬来说,都不是很清楚。
她不知道谁是谁,哪家人好,大家讨论起来是惋惜,哪家人坏,讨论起来是幸灾乐祸。
现在却是真的高兴。
秦阿月和谭秀山对视一眼,把朱祠芬往外面推,“好了好了,现在厨房不缺人,你去菜园子摘点菜回来吧,晚上多做点菜。”
朱祠芬一听,马上解下围裙,“婶子,我带个背篓去。”
说完就拿起背篓往外走,步伐都带着轻松。
谭秀山摇了摇头,“哎,感觉祠芬还是不适合和我们这群老婆子在一起,聊天都没有共同话题。”
秦阿月:“毕竟离开了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肯定会有些落寞,就算是你,要是去了新环境,肯定也会适应好一阵子。”
谭秀山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对了,源源要回来了,他刚才给我打电话来着,说是今天晚上的飞机。”谭秀山想到这,也难得的开心。
“源源回来了?她老公和她一起回来吗?”秦阿月也开心。
江源是谭秀山的孙女,三年前嫁到了偏远地方去,过年都难得回来一次,现在中秋节居然回来了,也是稀奇。
“应该要一起回来吧,到时候源源把囡囡要带回来。”谭秀山一想到到时候曾外孙女也一起回来,就高兴。
“明天放假,我就带着他们两个去城里面,给囡囡买玩具。”
秦阿月切了一声,“现在的孩子都瞧不上你的那些玩具嘞,你就知道买些拨浪鼓,孩子都不爱玩。”
谭秀山怒了怒,“谁说我就买拨浪鼓的?而且我现在有钱,囡囡看上什么,我付钱也行。”
秦阿月笑了笑,以前谭秀山侄子出生,她送了拨浪鼓,江晚出生,也送的拨浪鼓,江宜桦出生、江宁出生,都是送的拨浪鼓,就连侄子的生了孩子,还是送的拨浪鼓。
她都不用想,若不是她来嘲讽一下,估计谭秀山还要买拨浪鼓。
“你可别买拨浪鼓了,华华和宁宁的拨浪鼓都还没有坏,你要用的话,到时候拿去用。”秦阿月很是大方,家里面还有好多拨浪鼓呢。
“我才不要,我要给囡囡买高级一点的。”谭秀山摇了摇头,被秦阿月嘲笑一番,她也不好意思说要买拨浪鼓了。
在她们那个年代,有个拨浪鼓就是稀罕玩意,家里面连粮食都不够吃,更别提孩子的玩具了。
也没有奶粉这些稀罕玩意,喝点米汤都是少有的。
“好好好,你买高级一点的,不过你也是,孩子要回来,你都不问清楚,是几个人回来,万一你家囡囡不回来呢?”
“囡囡才两岁,怎么可能不跟着妈妈回来?”谭秀山毫不在意,五岁以下的孩子,都是离不开娘的。
“都两岁了?”
秦阿月惊了一下,还以为只有一岁呢,毕竟源源也才结婚三年。
“可不吗,哎哟,不讲了不讲了,越讲我越紧张,万一源源真的没把囡囡带回来,我可得哭死了。”
两人交谈刚结束,外面就传来了三轮车的倒车声音,一看就是江晚带着人回来了。
朱祠芬刚好从菜地里出来,看见李芳的时候,背篓直接就放在了地上。
两个人牵着手说了好一阵子话,两个人眼眶都红红的。
李芳看了看朱祠芬,点了点头,最后才说出:“你好看了,变年轻了。”
朱祠芬坦然一笑,“离开了错误的人和事,心态会变得年轻的。”
以前要操心家里面,还要照顾地里面,甚至连王玉超不去上班,她也火急火燎的。
现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只顾着自己的工作能做好就行。
李芳摸了摸在朱祠芬的脸,说了好几句对不起,“我不知道当时是这样的情况,不然我肯定要去王华权家门口骂三天三夜,让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朱祠芬笑了笑,“放下了,不用再去骂了,遇到这种人,就是要不把他当回事,不然越来越起劲。”
以前是自己蠢,但是现在,还想让她把时间精力放在他身上,完全不可能了。
“你看开了就好。”
朱祠芬突然有些好奇,“你和晚晚是怎么遇上的?”
按理来说,李芳和江晚是不认识的啊,怎么遇上了还一起回来了?
李芳嗫嚅着嘴角,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毕竟王玉超是她的儿子,就算男人离婚了,儿子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怕她听了揪心。
“和王华权有关?”朱祠芬好奇道。
好像除了这个原因,没有其他的理由了呀。
另外一个可能,则是被她埋在心底,不敢轻易地问出口。
李芳叹了一口气,“当然和那个死崽种没关系,是和……”
顿了顿,“是王玉超,他在街上拦着江晚扯皮,被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