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这就去办!”
丁敏君不敢再多问,连忙应了声。
其实,她很想说此事是否从长计议,不要这么急着做决定。
毕竟,她也觉得自己没看清楚。
或许那就是个很相像的人罢了!
可是,她抬头看到师父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随后,她就匆匆退出了静室院子,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她知道,师父这次怕是真的动了雷霆之怒。
纪师妹恐怕要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了。
毕竟,师父可是很看重她与殷梨亭的联姻。
只要此事一成,她们峨眉派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别看大家老是六大门派,六大门派的喊着。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所谓的六大门派,不过是武当少林和他们的四个小伙伴罢了。
所以,别看她们峨眉派坐上了六大门派的一把交椅,实际上并不稳妥,还可以说没坐稳。
现在她们峨眉派的地位,那是当年峨眉派郭襄祖师打下来的,跟她们这些后辈弟子的关系不大。
也就是她们师父灭绝师太,凭着狠辣和维护正道,在江湖上也算是名声颇显。
可这跟少林武当比起来,差的实在太远了。
像武当派,在张真人之下,还有武当七侠这样的优秀组合,在江湖上声名具显。
哪怕是少林派,那也有四大神僧,这样的高绝存在。
而她们峨眉派呢?
除了掌门灭绝师太,余下弟子,皆没有可扬名的。
前些年,师父倒是有想法,雄心勃勃的想跟武当派学,在峨眉搞静字十二尼。
毕竟你少林派四大神僧,武当派七侠。
那我峨眉派搞个静字十二尼,也没问题吧?
的确没问题,也没有人反对。
可问题是,搞了这么些年,也没搞出个名堂来。
反倒是把静玄师姐的年龄熬大了。
所以,在经历静字十二尼的事情,灭绝师太就把希望转移到其他方向了。
而纪晓芙和殷梨亭的婚事,正是她下一个努力的方向。
通过和武当的联姻,让峨眉派和武当派共同发展。
这个事情,张三丰也是乐于看到的。
毕竟,峨眉派怎么说也是郭襄女侠创立的,他对峨眉派还是有点感情的。
由此而来,在两派的推动下,殷梨亭和纪晓芙相亲,双方也看对眼,就顺利的定亲了。
可任谁也没有想到,纪晓芙会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爱上那个对她施暴的男人,还带球跑路。
这个结果也算是对相亲的一种嘲讽吧。
自己找的男人,哪怕是再烂都喜欢。
大不了就是说一句,我嫁错人了。
毕竟,女性又能有什么错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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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廿三,汉阳城。
今日的汉阳是颇为热闹,人流如织。
更重要的是,今日乃是汉阳金鞭纪老爷子的六十寿辰。
汉阳纪家,本就是本地豪族,在当地的名声也是相当不错,否则峨眉派这样的正道门派,也不会录取他们家的人。
今日的纪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已是头发花白的纪承英,今日是满脸喜气,穿着一身崭新的锦袍,站在府门前迎客。
女儿归来的喜悦,让他今日是喜上加喜。
更为重要的是,女儿还带着外孙女。
这无疑更是大喜事。
所以,他脸上的笑容是怎么都掩饰不住,那高高扬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纪家的内院里,纪晓芙抱着杨不悔,看着镜中的自己。
小兰正在为她梳妆,小竹在一旁挑选首饰。
小竹拿起一支镶红宝石的金簪,在纪晓芙的发髻上比划着,笑着说:“夫人,戴这支珠花吧,喜庆。”
“不用这么花俏,简单些就好。”
纪晓芙摇摇头,轻笑道:“今日是爹的寿辰,我不宜太过招摇。”
小兰会意,只给她绾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支素银簪子。
纪晓芙换上一身藕荷色衣裙,抱着不悔走出房门。
前厅已坐满了宾客,人声鼎沸。
纪承英在汉阳颇有声望,今日六十大寿,江湖朋友、地方名流来了不少。
众人见纪晓芙抱着孩子出来,纷纷侧目。
“这就是纪小姐?还挺好看的。”
“不是说她拜师在峨眉派,跟灭绝师太习武吗?”
“对啊,我也是这么听说的,可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
......
宾客们见到纪晓芙抱着孩子出来,均是面面相觑,不由交头接耳,低声交流着。
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纪晓芙面色平静,走到父亲身边,盈盈一拜。
“女儿祝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
纪承英接过不悔,笑得合不拢嘴,连忙伸手扶起纪晓芙,笑着介绍道:“诸位,这是小女晓芙,这是老夫外孙女!”
众人见此,也没有多话,纷纷笑着道贺。
席间有人问起纪晓芙夫家,纪承英笑着打哈哈说:“小女嫁的是江湖人家,夫君在外办事,今日未能前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心里也嘀咕。
毕竟,今儿一早她就带着孩子回来,问她什么都不说。
当时自己也忙,就没有多问。
纪晓芙听到父亲的话,心中感激。
父亲虽不知详情,却从未追问,只全力维护她。
寿宴不仅给朋友们开饭,还在外面看了流水席,人来说两句喜庆话,就能坐下来吃。
如此忙碌之下,持续到夜里。
待得送走宾客后,纪承英将女儿叫到书房。
“晓芙.......”
他坐在书桌前,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儿,沉吟片刻,皱着眉头说:“你这次能回来,爹爹很开心,你此后可还走?”
纪晓芙闻言,心头一酸,很想你可答应父亲说自己愿意,陪着父亲一起。
可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只能摇了摇头说:“爹,女儿……恐怕不能长住。”
“哎,爹明白。”
纪承英叹了口气,略带感伤的说:“你如今有自己的家了,只是……”
话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女儿,神情凝重的说:“你那夫君,究竟是何人?”
“爹,有些事,女儿现在还不能说。”
纪晓芙听到这话,望着父亲期盼的目光,她咬着嘴唇,摇头说:“但请你相信,女儿过得很好,夫君待我也好。”
“等时机成熟,女儿一定带他来见你。”
“哎,爹信你。”
纪承英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终是点了点头。
“只是江湖险恶,你要多加小心。”
“女儿明白。”
五月廿三,午后。
汉水滔滔,奔流东去。
汉阳城北门外的官道上,十余骑快马奔驰而来,马蹄踏起滚滚烟尘。
为首一骑上,灭绝师太青袍拂动,面色冷峻如铁。
她身后跟着丁敏君、静玄、静虚、静照、贝锦仪、赵灵珠六名弟子,再往后是十余骑年轻女弟子,个个腰佩长剑,神情肃穆。
这一行人从峨眉山星夜兼程,马不停蹄赶了十余日,终于在五月廿三这天午后赶到汉阳。
一骑从前面打马而回,来到队伍前面。
此人,正是身形瘦削,面容冷峻的峨眉弟子静照。
她勒住缰绳,来到队伍灭绝师太面前,抱拳禀道:“师父,前面就是汉阳城了!”
“我们是立刻去纪家,还是在客栈住一晚?”
灭绝师太端坐马上,一袭灰色僧袍纤尘不染,目光如电,抬眼望去,扫了一眼远处已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汉阳城郭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颇为巍峨。
城门口人来人往,商贩的吆喝声隐约可闻。
更引人注目的是,城内多处张灯结彩,红绸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今日乃是纪老英雄的六十寿辰,想必纪府此刻正是宾客盈门、喜气洋洋之时。”
“我等此刻上门,若闹将起来,岂不成了扫兴的恶客?”
“平白堕了我峨眉派的名声,我们可不能做那扫兴之人。”
灭绝师太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弟子,沉声道:“先在城中寻处客栈住下,明日再去不迟。”
静照不敢多言,低首应道:“是,师父。”
一行人勒马缓行,从北门入城。
目之所及,行人脸上大多带着节庆的喜气,孩童在街边追逐嬉戏。
一个卖糖人的老汉扛着草靶子走过,靶子上插着各式各样的糖人,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丁敏君骑马跟在灭绝师太身后,目光扫过街景,心中却沉甸甸的。
她想起半月前在汉水渡口所见的那一幕。
那艘渐渐远去的客船,船头抱着孩子的女子,那惊鸿一瞥的侧脸。
当时她告诉自己也许是看错了。
可现在,看着汉阳城这喜庆的氛围,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师姐.......”
静玄策马靠近,低声问道:“你说纪师妹她……真的在汉阳?”
“我也不知道。”
丁敏君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淡淡道:“但,在不在,明日便知。”
她顿了顿,补充道:“师父既然来了,自然有她的道理。”
静玄点点头,不再多问。
众人在城东找了家名为福远的客栈住下。
客栈掌柜见是一群带剑的女客,不敢怠慢,忙将后院几间上房清出来。
灭绝师太独居一间,众弟子分住其余房间。
安顿好后,灭绝师太将丁敏君唤到房中。
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两椅,窗边摆着个旧花架,架上放着一盆不知名的绿植。
灭绝师太坐在窗边,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明日一早,你去纪府。”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
“只说为师路过汉阳,听说晓芙回来了,想见见她。”
灭绝师太顿了顿,沉声道:“莫提其他。”
丁敏君点点头,迟疑道:“师父,若纪师妹问起为何不去纪府拜寿……”
“就说为师来得仓促,未备寿礼,不便登门。”
灭绝师太的语气平淡,可丁敏君却听出了话里的冷意,显然师父很生气。
她连忙垂首道:“弟子明白。”
“你且看看........”
灭绝师太眼神微眯,低声道:“她身边可有什么异常,尤其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最后那几个字,她说得极慢,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丁敏君闻言,不由心头一紧。
果然,师父也怀疑了。
她再次应道:“弟子明白。”
“去吧。”
灭绝师太挥挥手,闭上了眼睛。
丁敏君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静玄、静虚几人正聚在一处低声说话,见她出来,都看了过来。
静虚上前问道:“师姐,师父怎么说?”
“明日我去纪府见纪师妹。”
丁敏君摇摇头,幽幽道:“你们在客栈等消息。”
众女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安。
这次下山,师父的脾气比往日更加阴晴不定。
一路上几乎没怎么说话,那种压抑的气氛,让她们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静照眉头紧皱,小声嘀咕道:“纪师妹到底做了什么,让师父这么生气……”
“静照!”
丁敏君看了她一眼,斥道:“慎言。”
静照眼珠转转,连忙闭嘴,不敢多言。
夜里,客栈后院一片寂静。
灭绝师太独坐房中,没有点灯。
月光从半开的窗外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她手中捻着一串念珠,檀木珠子在指尖一颗颗滑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纪晓芙……她的好徒弟。
那个从小乖巧懂事,天赋出众,被她寄予厚望的弟子。
七岁上山,扎着两个小揪揪,怯生生地拉着她的衣角叫师父。
十二岁练剑,一招金顶佛光使得有模有样,眼睛亮晶晶地问她。
“师父,我练得好吗?”
十八岁下山行走江湖,临行前跪在她面前,郑重道:“弟子定不负师父教诲。”
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
若是真的做出了那等丑事……
灭绝师太手指猛然用力。
“咔”的一声轻响。
檀木念珠被她捏碎了一颗。
木屑从指缝间簌簌落下,在月光下像是细小的尘埃。
窗外传来打更声。
梆.......梆.......梆........
三更了。
灭绝师太睁开眼睛,眼中没有半点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
五月廿四,清晨。
纪府后院,晨光熹微。
纪承英满脸喜色,抱着杨不悔在院中散步。
小孙女一岁多,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他花白的胡须。
“乖乖,别抓外公胡子。”
纪承英笑着躲闪,眼中满是宠溺。
他今年六十了,儿子不成器,也就晓芙看上去成器点。
如今这个好女儿归来,还带了这么个可爱的小外孙女,虽不知其中详情,但这份天伦之乐却是实实在在的。
纪晓芙端着早膳从厨房出来。
她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裙,头发松松绾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显得温婉可人。
见父亲和女儿玩得开心,嘴角也泛起笑意。
“爹,用早膳了。”
她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盖子。
里面是清粥小菜,还有两碟刚蒸好的糕点,热气腾腾。
“好,好。”
纪英抱着不悔坐下,忽然问道:“晓芙,乖乖叫什么名字啊?”
闻言,纪晓芙动作一顿,粥勺在碗边轻轻磕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低着头,轻声道:“还没有想好她的名字呢,等她爹爹回来再说。”
“都一岁多了,还没去名字?”
纪英看着她,脸上表情莫名其妙。
纪晓芙咬了咬唇,轻轻点头。
纪英见她如此,叹了口气,没再追问。
他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喂给怀里的不悔。
小丫头张嘴吃了,吧唧吧唧地嚼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父女俩默默用着早膳。
只有不悔偶尔发出的咿呀声打破沉默。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脚步声。
一个老仆匆匆走来,没进来,就在院门外躬身道:“老爷,小姐,外面来了位姓丁的姑娘,说是峨眉派的,要见小姐。”
啪嗒一声。
纪晓芙手中的勺子没拿稳,掉进万历,粥碗晃了晃,溅出几滴热粥,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却浑然不觉,只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纪承英看了女儿一眼,心中了然。
他摇了摇头,沉声道:“请丁姑娘到花厅稍候,老夫马上就来。”
“是。”
老仆应声去了,脚步声渐远。
纪晓芙这才回过神,慌忙起身,从父亲的怀里接过不悔,低声对候在一旁的小竹道:“快,带不悔去后面,别出来!”
小竹会意,抱着不悔匆匆退入内室。
门帘落下,隔绝了视线。
“晓芙,你这是做什么?”
纪承英放下粥碗,看着女儿慌张的样子,眉头紧皱,沉声道:“外面是你师门的人,为何要瞒着你女儿的事?”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还有,你至今没告诉我,乖乖姓什么?”
“爹,您别问了。”
纪晓芙急得快哭出来,眼圈已经红了。
“这些事情女儿以后会告诉您,现在请您千万不要让师父她们知道乖乖的存在!”
见女儿如此恳求,纪英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
能让晓芙这般慌张的,绝不是什么小事。
他长叹一声,疲惫地摆摆手。
“罢了,为父知道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纪晓芙道:“你先去把头发重新梳一梳,这发髻……不是未嫁女子的样式。”
纪晓芙这才惊觉,自己如今梳的是妇人髻。
自从跟了杨逍,她便换了发式,这一年多来早已习惯。
如今回到汉阳,竟忘了改回来。
“女儿这就去。”
她匆匆回到房中,神色难看。
小梅和小菊已等在屋里。
两人手脚麻利地为她拆开发髻,重新梳成未嫁女子的双环髻,又换了身素雅的鹅黄色衣裙。
铜镜中,映出一张清丽的脸。
纪晓芙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有些恍惚。
这样的伪装,真的能瞒过师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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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花厅,丁敏君已等候片刻。
她坐在红木椅上,端着茶盏,却没有喝。
目光在花厅里缓缓扫过——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多是些山水花鸟,笔法工整却不失雅致。
博古架上摆着些瓷器摆件,不算名贵,但胜在精巧。
纪府不算豪富,却处处透着书香门第的雅致。
就在此时,脚步声传来。
丁敏君抬眼,看见纪承英走进花厅。
这位汉阳金鞭年已六旬,须发花白,但身板挺直,步履稳健,眼神锐利,显然功力未衰。
她起身拱手,笑着说:“晚辈丁敏君,见过纪伯父。”
“丁姑娘不必多礼。”
纪承英笑着还礼,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在一旁落座。
“怎么不见师太?”
丁敏君笑着说:“师父说此次来得仓促,未备寿礼,不便登门叨扰,让晚辈先来向伯父致歉。”
“师太太客气了。”
纪英摆摆手,脸上笑容和煦,眼神却透着好奇。
“不知师太此次来汉阳,所为何事?”
丁敏君沉默片刻,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茶叶在热水中缓缓舒展,像是一颗颗沉下去的心事。
“伯父........”
她抬起头,苦笑道:“这些话……晚辈不好说。”
“这是纪师妹的事,您还是得空问问她吧。”
纪英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转而问道:“丁姑娘,晓芙在峨眉的修炼进展如何?可还用心?”
丁敏君亦是摇摇头,无奈道:“此事晚辈也不知。”
“纪师妹已许久未在山上,她如今的修为如何,晚辈着实不清楚。”
她顿了顿,补充道:“就看她不在山上的时候,有没有懈怠了。”
这话说得委婉,可纪英何等老江湖,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
那就是,纪晓芙已经很久没回峨眉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纪晓芙从外面进来,她换了发髻衣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真的刚刚知道师姐来访。
“丁师姐,好久不见!”
她快步上前,亲热地挽住丁敏君的手臂,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丁敏君抬眼看去,仔细打量着这位师妹。
一年多不见,纪晓芙清瘦了些,下巴尖了,眉眼间少了少女的稚气,多了几分温婉沉静。
尤其是那双眼睛,眸光流转间,竟有种她从未见过的柔美风韵。
见到纪晓芙如此,她心说江上所见果然不是错觉。
丁敏君心中冷笑,面上却笑得亲切。
“纪师妹,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师父和我们都很担心你呢。”
“丁师姐,我这不是在外面游历江湖嘛。”
纪晓芙笑着回应,语气轻松自然。
“你之前不也是跟着邱白,在外面走了一两年?江湖历练,最是长见识了。”
丁敏君闻言,很想说那能一样吗?
她跟邱白是师门允许的,而且邱白是武当高徒,正道俊杰。
丁敏君扫了她一眼,只淡淡道:“是啊,江湖历练,确实长见识。”
纪晓芙见她态度不冷不热,心中愈发不安。
她拉着丁敏君的手,声音放柔了些。
“丁师姐,你是来给我爹祝寿的吗?”
丁敏君摇头,否定道:“不是。”
“师父很久没见你,听说你在伯父寿辰时回来了,就赶紧过来看看你。”“看你武功有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