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奉袁绍之命,率兵潜入汝南收服刘辟、龚都等部,而后趁着曹操和袁绍大战之际,意图奇袭许昌,不料曹操支援太快,刘辟、龚都皆被高览所斩,刘备被击溃,只得仓皇逃到南阳。
自入荆州之后,刘表待之尤为宽厚,荆州大小事也多与其商议。
恰逢刘表宴请,手下突然来报,降将张武、陈孙在江夏掠夺百姓,共谋造反。
刘表闻讯后大为恼怒。
“二贼降而复叛,为祸百姓,实在可恨!”
刘备当即请命出兵,表示愿为刘表征讨二贼。
刘表欣然应允,拨出三万兵马,另资粮草,助刘备领兵。
领命即行,雷霆出兵,大军开赴江夏,两郡对垒。
张武、陈孙麾下人马不过一万多点,刘备可是足足带了三万人马出征。
派出斥候探查之后,张武、陈孙便心生惧意,遣人暗中向刘备传信,愿意归降。
可刘备急于建功,根本不肯搭理他们。
翌日一早,便下令全军冲阵!
张武也是一员悍将,坐骑雄骏,纵马迎战。
关羽拍马而上,拖刀而行。
又是拖刀斩!
刘备见状,急忙提醒道。
“云长手下留情,如此神骏切不可伤了,待擒获后正好献给景升兄。”
关羽会意,与张武战在一起。
只三合!
张武便被挥刀斩杀,关羽顺手扯住辔头,想要牵马回阵。
陈孙见状,提枪便追了过来。
却正好与张飞对上,对战数合,也被一矛刺死。
“好!我有二弟三弟在,何愁敌寇不灭!”
眼见张武、陈孙阵前被斩,麾下将士军心瞬间溃散,刘备下令招降,再得近万人马。
不过刘备并没有急着回去复命,而是带兵扫平江夏诸县,夺了府库粮草,又命关羽率一万兵拒三江,名曰防备孙权;再命张飞率一万兵拒固子城,名曰震慑张鲁。
布置完后,刘备方才领大军班师,不过回城之后,却决口不提交还兵权,只是将张武的坐骑献给了刘表。
刘表倒也是识货之人,得此神骏自然欣喜无比,对刘备好一阵称赞。
蒯越见状,隐隐有些担心,于是便向刘表谏言。
“昔年先兄蒯良,最善相马;在下耳濡目染,虽不精通,却也识得一二。我观此马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名为的卢,骑则妨主。那张武便是为此马而亡,主公切不可乘之。”
蒯越的本意是劝刘表对刘备加以提防,却不想刘表却并未领会他的用意。
次日摆酒设宴,将的卢马又还了回去,自此此马便成了刘备的坐骑,席间刘表并未收其兵权,还赐下新野供刘备驻军。
当然刘表也有着自己的打算,新野乃是襄阳属邑,曹操南下的咽喉重地。
刘备欣然前往,召回关张二将,总算有了立足之地。
又一日!
刘表遣人邀刘备去荆州赴宴,关羽领五十校刀手随驾。
刘表亲自相迎,席间对刘备说道。
“近闻曹操夺取并州之地,兵威大势,已率军班师许昌,那曹操早有吞并荆襄之心,不久后势必挥师南下,一场大战子不可免。为兄悔不听贤弟之言,未曾出兵出战,错失大好机会。”
刘表懊悔不已,沉声叹息。
刘备闻言低声劝诫道。
“当次天下大乱,四方分裂,干戈不休,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未必不是明智之举。自兄长治理荆襄以来,兵强马壮,百姓富足,纵然曹操敢来,未必不能与之争雄。”
“玄德之志,为兄敬佩。”
二人对酌,推杯换盏,倒是其乐融融。
酒宴正酣,刘表突然潸然泪下。
刘备不明所以,急忙询问。
刘表脸上满是忧愁,不禁叹息道
“为兄有件心事,久久不能决断,想请贤弟为我开释。”
刘备立马表态,脸上很是郑重。
“兄长有何难决之事?若有用到我之处,弟虽死不辞。”
刘表满意的点了点头,凑到刘备的耳边一阵私语。
“为兄年事已高,旧疾缠身,可眼下荆州世子之为虚悬,为兄昼夜难安。
前妻陈氏所生长公子刘琦,为人贤明,却生性懦弱,难以成事。后妻蔡氏所生次子刘琮,聪慧过人。
吾欲立次子,却碍于礼法;欲立长子,可蔡氏多掌军政,恐后生乱,因此难以决断,还请玄德为我一决。”
刘备嘴角微微抽了抽,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废立之事,说到底只是刘表的家事,刘备一个外人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此事还需景升兄乾纲独断,玄德实在不宜多言,还请兄长见谅。”
看着刘表失望的样子,刘备心有不忍,这才又沉声道。
“不过废长立幼,自古便是取乱之道,昔日袁氏族内,若非袁谭与袁尚相争不下,那曹操如何能轻易攻破冀州。
刘琦虽弱,却有忠臣良将辅助,若是担忧蔡氏权重,则应徐徐削之,世子之位关乎荆襄存亡,切不可轻言废立。”
此话一出,刘备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
却不想这一切都传到了蔡夫人的耳朵里,此刻她正躲在屏风后偷听。
刘备此举无疑触怒了蔡夫人的逆鳞,于是便愤然退去。
连夜密召蔡瑁前来商议,欲暗中行事,除掉刘备。
酒宴散后,刘表刚回内院,蔡夫人便匆匆前来哭诉,言称刘备与刘琦交好,屡屡打压刘琮和蔡氏,意图扶刘琦上位后取而代之。
刘表大惊,一时没了主意。
于此同时,蔡瑁带人杀向驿馆,本欲先斩后奏。
却不想席间之事,早已被刘琦探听了去,他担心蔡瑁会抢先动手,于是便安排伊籍急忙前去报信,催促刘备尽快离开。
伊籍连夜叩门,直言相告,原本还酩酊大醉的刘备瞬间被酒醒了一半,甚至来不及呼唤关羽,骑着的卢马便夺路而去,倒是无比的果决。
待蔡瑁杀至,只见人去楼空。
“定是走漏了消息,实在可恶!”
蔡瑁悔恨不已,命人取来毛笔,在墙上题下一行反诗,想要坐实刘备的不臣之心。
【数年徒守困,空对旧山川,龙岂池中物,乘雷欲上天!】
刘表闻讯而来,见到诗句后,不禁大怒,拔剑便斩向床榻。
“狗贼,我待汝如此,你竟也敢谋我荆州!”
蔡瑁也趁机请命,火上浇油。
“主公,这刘备素有不臣之心,先反陶谦,再悖袁绍,凶狠如虎,贪婪如狼,若不尽早除之,将来必成荆州大患,末将已点齐军士,可立即前往新野擒拿刘备,还请主公下令!”
刘表怒火中烧,当即便点头同意。
而此时,驿臣伊籍急忙提醒道。
“主公,事情尚未查清,怎可如此轻率,况且那刘备麾下颇多悍将,如此大张旗鼓的出兵,恐会激起两家反目,血流成河啊!”
刘表猛地一怔,此刻也清醒了几分,不禁呢喃道。
“吾与玄德相处多日,还未见其作诗,莫非这是有人设计诬陷?”
想着便目光阴沉的望向蔡瑁。
“汝为何带兵来此?”
蔡瑁闻言明显有些慌乱,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
“末将听闻主公今日设宴,为防有人对主公不利,特领兵夜巡到此。”
说完,蔡瑁仍旧不死心,继续劝说道。
“主公,那刘备若无异心,为何不告而别,待我将其擒住,一问便知。”
刘表不屑一笑,一声冷喝。
“不必!待来自召来玄德一问便知,何必如此大动干戈,退下吧!”
“主公……”
蔡瑁还想劝说,却被刘表厉声喝止。
“本公令你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