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众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就等着拿秦吉的热血下酒了。
毛骧知道,这些酒商之间互有争斗,否则,也不可能有些酒商先拿得到工部配酒的名额,抢先兑水卖出,赚得盆满钵满。
比如李老爷之流。
而有些酒商则至今连一坛酒也没有从工部得来,还得从黑市上,花十倍的价格买几两尝尝鲜。
比如秦吉等人。
“有争斗好啊,比一块铁板要强得多,你说是不是秦大人?”
毛骧从怀里掏出一沓盖着通红章印的新证。
酒证已经发过一次,还重新缴了保证金,陛下当然不会朝令夕改。
所以,陛下只是盖了玉玺,又在上面题笔写了两个字——国酒!
而秦吉则被毛骧的称呼,给叫得一脸茫然不知所措,手指着自己鼻尖,不敢置信的问。
“我?秦大人?”
“正是。”
毛骧将盖章的国酒证高高举起。
“此乃陛下为赏赐一心卖国酒的酒商,特意发放的,执此证者,从今往后便归酒司统一管辖,秦吉为第一个向工部举荐族内子弟,并献上酿酒用具的人,陛下特许为九品酒使。”
九品酒使,这一听就是一个虚职。
可虚职它有它的好处。
比如,见官不跪,再比如,缴税低。
最重要的是,从今往后,秦吉秦家就属于一下子从商行变成了仕途里的人,摆脱了商绅的桎梏,还能够靠卖国酒赚钱。
这简直是又吃又拿又要,天上掉馅饼了!
“这、这……陛下……谢陛下隆恩!”
秦吉被巨大的惊喜打了个措手不及,直到身边的人推了他一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拜谢恩,双手举过头顶,接过了御赐国酒证。
“秦酒使,酒司暂缺人手,陛下说了,既然你是酒商,想必谁家酒里掺了水,谁家酿的酒耗费了粮食,又不遵律令私下囤粮,你是行内人,比陛下更了解,陛下交给你四名侍卫,京城内的国酒质量问题,就交给秦酒使负责了。”
“交给我?”
秦吉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扭头一看。
果然是一张张羡慕嫉妒恨,还带着杀意的面孔。
秦吉认为,陛下高估了他的能力,光凭他一个人,如何和那么多卖假酒的对抗?
“除了秦酒使以外,还有你们十二位。”
毛骧逐一念完十二人的名字。
“你们十二位是预备酒使,只要连续三个月考核通过为合格,即升为正式的酒使,酒使除了维护国酒的质量安定,有优先购入国酒的名额以外,还有决定以后酒证发放给谁的权利。”
为了避免有人以权谋私,丑话自然也要说到前头。
“以后再发放酒证,必须有三位拥有酒证的酒使作保,并且拥有新酒证的人一旦犯相关错误,初次酒使撤回赏赐,再次便撤回酒证,保证金也不予退回,各位大人明白了吗?”
一声大人,喊得十三人精神一振,顿时感觉身上的担子重了不少。
秦吉等人依旧如芒在背。
可一个人与十三个人的力量是不同的。
再说了,陛下还派了专门的侍卫来当帮手,就算李老爷那些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难道还不把宫中侍卫放在眼里吗?
正想着。
四名精挑细选过的侍卫,已经站在了秦吉的身后。
除了秦吉以外,其余十二人,也是每人配了一个禁军当护卫。
秦吉见状,知道了陛下想要肃清酒行乱象的决心,他想着儿子侄子自工部回来,透露出来的话风。
陛下并非只是想一招鲜吃遍天,而是真的想推进酒业的发展,增加了各种口味和烈度的酒水,他相信陛下卖国酒不只是为了赚钱,而如今陛下也相信,他能够当好这个九品酒使。
陛下,值得他献出一切!
“新官上任三把火,哥几个,我今天得了赏赐还升了官,祖坟冒青烟,我高兴,我请大家喝酒,我们先从哪一家买起?”
秦吉发话了,剩下的十二人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视线定格在了李老爷的身上。
刚才他们没有写卖假酒的事。
那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在工部得到真的国酒。
万一被李老爷他们以多欺人,倒打一耙,那自然要受反坐之罪。
现在则不用害怕了。
他们是陛下亲封的酒使,工部再有新酒,他们会首先拿得到。
李老爷等人,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而李老爷这些人,刚才在纸上写了一堆有用的没用的友商错处,却不约而同地落下了这一条罪状。
原因也很简单,保证金都交了,再写这一条同归于尽吗?
况且国酒还是陛下家传的酒方,兑了水掺了假,那不是往陛下的祖宗脸上抹黑,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扑嗵!”
李老爷等人眼神很凌厉,身体却十分诚实地跪倒在地。
毛骧明知故问。
“各位,怎么不走了?”
走?
离开了诏狱,走去阎王殿吗?
“毛指挥使……”
“别嚎,传到外面去,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把我害死了。”
“毛指挥使真会说笑,我们可是守法的良民。”
李老爷讪讪一笑,在秦吉等人戏谑的注目下,咬紧了腮帮子。
豁出去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开张!
继续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