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怕是假的,沈思墨怎么可能不怕呢。
对于她的事业,沈思墨无法相信任何人,她根本就不能接受努力维持形象的自己被公开任何负面新闻。
陆怀川反复拍打着怀中女人不断颤抖的后背,“思思,你是模特,不是流量明星,即便是被曝光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他是个普通人,被曝光也无所谓。
可陆怀川是陆家的长子,这段恋情被公开出去,沈思墨得不到一点好处,并且一定会被贴上一些不好的标签,到时候父母在村里肯定抬不起头。
“沈思墨,你做模特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不能承受不了这样的误解,为什么还要选择做抛头露面的公众人物?”
她冷哼一声,挣脱陆怀川的怀抱,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靠在木桌上垂头丧气地回答:“我怕他们在村里被戳脊梁骨……他们不会理解这些的。”
“所以你甘愿继续被陆怀深压一头,继续担惊受怕地活着?”陆怀川步步逼近,不给沈思墨一点退路,最后双手撑在桌边,将她圈在手臂之间的空间中质问道,“还是说你在外打拼这么多年,只是为了给你们村里人做做样子,让大家都夸你是孝顺能干的好女儿?”
她沉默了,她突然失去了努力的方向。
沈思墨最开始签公司做模特就是为了赚钱、还债,想让家里人过得好一点,让自己能穿上新衣服,根本就没想着成名飞升之类的。
她在见识到那些肮脏龌龊的一面后,的确幻想着有一天能凭一己之力把那些阴暗的东西全都驱逐出去,可真正迈出这一步的时候,却发现这其中的压力可比背负债务恐怖多了,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沈思墨同样害怕陆怀川会突然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到时候她就要一个人面对这个根本无法解决,甚至会面临报复的烂摊子。
“你在害怕。”他说。
“对,非常害怕。”沈思墨抬起头直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怕我会成为你们内斗的炮灰,我怕你们兄弟两个突然和好,我成为需要负担一切后果的罪人。”
沈思墨觉得自己的担忧不无道理,至于陆怀川是否理解,那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在不大的空间中转个身背对着陆怀川,眯缝着眼睛望着窗外午后慵懒的日光,泛着金色的阳光洒在后山泛着深绿色的树林中。
山中的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身后男人沉重的呼吸透过她的发丝打在她的后脖颈处,湿湿热热的。
这样的风景和白噪音让沈思墨慌乱的内心平静下来不少,她捋清思绪长叹口气,“抱歉,我太紧张了,一时间没办法控制情绪。我出去透透气。”
陆怀川没有阻拦她,也没跟在她的身后,放沈思墨一个人离开了他的卧室。
在这个昏暗见不到阳光的寒冷走廊里,沈思墨裹紧了身上的披肩,根据记忆中不太靠谱的记忆往后院走,站在一条通往三个方向的岔口时,迷迷糊糊地选择了一个方向。
她顺着两侧没什么房间、每隔几十米就摆着一个落地烛台的走廊一直走,可这长廊好像没有尽头一样,腿都走酸了,沈思墨也没找到出口,最终她意识到自己在这座大城堡里迷了路。
沈思墨出门走得急没带手机,这会儿孤立无援,往回走又不记得来时的路,她只能硬着头皮在这个阴气蚀骨的昏暗走廊里继续前进。
她一边走一边注意着两旁房间的声响,期盼着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能有个活人。
这一听,还真让她听见脚步声了。
沈思墨站在传出声音的房门前,用力敲了三下门。
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谁啊?没锁,进来吧。”
沈思墨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一个小缝,从门缝中把脑袋探进去。
“您好,打扰一下,您知道……啧。”
沈思墨寻思着以后出门一定要看看黄历,诸事不宜的日子就不要出门,省得碰到怪人怪事打扰心情。
陆怀深站在门口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个送上门来的“小羊羔”。
“我知道,你说吧。”
他抓着沈思墨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她拉进房间,他还顺手把木门关好上了锁。
沈思墨左脚绊右脚,踉踉跄跄地大喊道:“哎哎哎,松手。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
陆怀深将沈思墨抵在门上,“喊人?这里只有我这一间房住人,你想喊谁?喊我吗?”他挑着眉毛,用一根手指挑起沈思墨的下巴,反复打量着她的嘴唇,“嘘,小点声,和嫂子搞在一起这种事一点都不光彩。”
“神经病。知道不光彩还不放开我。”
“可我这个神经病就是喜欢通过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来寻找刺激。”
这下好,沈思墨彻底清醒了,后背上都冒出来一层白毛汗。
她垂下眼眸看了眼他的命根子,随后摆出来一副臭脸,挑衅道:“是不是还要我挣扎一会儿,然后欲拒还迎地倒在床上?”
“你很上道。不过,我没有那些耐心。”
陆怀深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摔到房间进门左手边的沙发上,然后他一只脚踩在她的腿边,抓着她的头发让沈思墨抬起头直视着他。
“你以为有陆怀川护着你,你就能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了”
沈思墨眯着眼睛轻蔑一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人家都讲究先礼后兵,说不定你给我笔钱,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了。你可倒好,明明有把柄在我手里还要威胁我,你觉得我怕吗?”
“我让你在日本发展,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沈思墨,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对人好的方式实在是太有资本家那味了,陆怀川在他面前都是小喽喽。
她彻底被这个男人逗笑了,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嫌弃地重复着他话中的“很给你面子”这五个字。
“很给你面子的人不应该是我吗?从解约到现在我都没有说过一句前公司的不好。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应该是你陆怀深才对。”
沈思墨摆弄着发梢,欣赏着陆怀深即将爆发的嘴脸。
“你就把我和陆怀川开房的照片发到时代广场上去,二十四小时播放。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怀深娱乐是什么样的嘴脸,有多么小心眼,居然抓着解约将近五年的前员工不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