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渊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盯着林泽轩似笑非笑的眉眼,冷笑一声:“只踢他没踢你是吧?”话音未落,修长的腿裹挟着劲风直袭而来。林泽轩没料到他真会动手,躲避不及被踹个正着,踉跄着撞到墙边的花架,瓷瓶碎裂的声响惊飞了廊下的夜枭。
“嘶——”两人捂着伤处同时闷哼,帝洛川揉着发疼的腰际嘟囔:“阿渊这是要谋杀亲夫。”林泽轩扶着墙缓神,苍白的脸上却仍挂着无奈笑意:“当真下得去手。”
冥渊涨红着脸,胸口剧烈起伏,指尖颤抖着指向两人:“再有下次,就直接给你们咬掉!”狠话落下,他却瞥见帝洛川额角渗出冷汗,林泽轩苍白的唇色比月光更淡,攥紧的拳头隐隐发颤。
心脏突然揪得生疼,冥渊别过脸,脚尖碾着地上的碎瓷片,半晌才闷声开口:“还疼吗?”他偷偷瞥向两人受伤的地方,语气软了下来,“我、我下次绝对不踢了……”
帝洛川立刻凑过来,委屈巴巴地扯开衣襟:“阿渊吹吹就不疼了。”林泽轩轻笑一声,伸手握住冥渊微凉的指尖:“确实需要阿渊亲亲才能好。”
冥渊耳尖烧得通红,想抽回手却被两人紧紧攥住,最终恼羞成怒地跺脚:“蹬鼻子上脸!”
冥渊涨红着脸后退半步,指尖因羞恼微微发颤,狠狠瞪着两人:“哼,都给我安分点!”他咬着下唇,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下次再敢这样……我成年后就、就再也不理你们!”
帝洛川捂着被踢的地方,却仍笑得不怀好意:“阿渊这是在威胁,还是在……暗示?”话音未落,就被林泽轩肘击了一下。神尊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想替冥渊整理凌乱的衣襟,却被他一把拍开。
“别碰我!”冥渊气鼓鼓地转身,发尾扫过林泽轩的手背,“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收起来!”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弱下去,“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夜色里,两人望着他泛红的后颈和仓皇逃走的背影,相视一笑。林泽轩轻轻叹了口气:“下次确实该收敛些。”帝洛川却舔了舔唇,眼中笑意更浓:“可阿渊炸毛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啊。”
冥渊气鼓鼓地掀开锦被,几乎是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床铺里,丝绸被褥裹住他泛红的耳尖与半张还带着薄怒的脸,只闷闷传出一句:“睡了,你们俩自己打地铺。”说罢便翻身背向两人,被子随着动作滑过发梢,在床沿堆出柔软的褶皱。
帝洛川挑眉看向林泽轩,血髓晶吊坠在颈间晃出一抹暗红,他弯腰拾起角落的软垫,故意放轻动作却偏要低声抱怨:“阿渊好狠心,也不怕我们着凉。”林泽轩忍俊不禁,指尖凝出微光将地上铺就的薄毯加厚几分,月之弓的银辉顺着他的动作漫过青砖,“先歇着吧,明日还要探查双幻剑。”
两人在床边铺好临时的“床铺”,夜色里,冥渊裹着被子的身形微微蜷缩,像是只炸毛后却又强装镇定的小兽。当烛火熄灭,黑暗中传来细碎的布料摩擦声——有人轻轻替他掖好滑落的被角,带着温度的灵力顺着被边蔓延,替他驱散了夜的凉意。
晨光刺破薄雾,小镇街巷飘起蒸腾热气。冥渊裹着斗篷缩在屋檐下,盯着蒸笼里翻涌的白雾出神。小二掀开木盖的刹那,混着肉馅香气的白雾扑面而来,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帝洛川随手抛给摊主一锭金子,接过两袋包子时故意晃了晃:“阿渊,肉馅的。”林泽轩则变魔术似的从袖中掏出油纸包,里边是刚出炉的糖糕:“知道你爱吃甜的。”
冥萧抱着寒玉扇站在一旁,冷不丁开口:“我的呢?”暗渊的虚影从冥渊识海探出半截身子,指尖捻起个包子抛进嘴里:“小孩儿才要讨吃的。”两人拌嘴间,冥渊咬下一大口包子,滚烫的汁水差点烫到舌尖,他慌忙吸气的模样惹得帝洛川低笑,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的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