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纷纷扰扰,新闻爆点。
而在第一法庭辅助杜律师对被告进行绞杀的南鸢浑然未决。
她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庭审上。
对方律师如他们所料一般,提出了菲菲与男教师之间的事并非是诱女干,而是两个有感情的人的情不自禁。
试图推开弓虽女干的定罪。
南鸢与杜律师相视一眼,杜律师系着西服扣子起身,南鸢将自己整理出来关于的辩词推给他。
当杜律师将她那一番‘雏鸟情结’用好听的英文说出解释的时候,南鸢有一瞬间的失神。
周宴西当日在天台的时候曾经同她说过,让南鸢不要因为错误的观念留在过去。
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是在暗指自己对周其颂过去的感情,难道也是雏鸟情结?
就算真的是,那也是自己同周其颂的事,与他何干?
还要特地来提醒一句?
南鸢的脑中冒出一个不应该存在的想法:
难道周宴西喜欢自己?
南鸢努力让自己不被这样无厘头的自恋想法给震惊到。
她趁着双方律师昨晚结案陈词暂等消息的时候分了分神。
周宴西与她从小相识,小时候她不想待在二房的家中躲去了后花园,她也是在那里遇上了周宴西。
彼时的周宴西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尚是少年的背脊立得挺直,正在低头检查小臂的淤青。
听见声响回头,见到了小小的南鸢。
但她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推开花房走进去呢?
南鸢仔细回想,好像仅仅只是因为当时的她瞧见周宴西无法用左手处理右肩的血痕,她一时好心走进去帮忙?
那也就是因为此,她便与走进了周宴西。
他们在小时候年龄有差,很少交流。
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玩游戏。
有的时候玩躲猫猫,有的时候下下棋。
大多都是周宴西顺着她的年纪而选择游戏。
明明对他的年龄来说,那样的游戏都很枯燥无味。
可他好似从来没有抱怨过。
有几次她困得睡着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周宴西也依然还在。
并且拿出热气腾腾的蛋挞,同她一起分享。
南鸢默默呼出了一口气。
难道真是因为从小相识的原因,所以周宴西……喜欢上了自己?
所以他才会愿意同自己结婚?
要不要试着问问他,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感情呢?
“court!”
法官推门回来,法警喊了开庭,南鸢暂时将乱七八糟的想法先压下。
所有人起立等待判决的时候,菲菲瞧瞧地握住了南鸢的手。
“本席经过对控辩双方的提供的证据与证人的了解与分析,认为被告不顾师尊道德,在未经过原告F小姐意愿下,强行与其发生性关系,已涉及违法犯罪行为。经本席宣判,被告人弓虽女干罪名,成立。”
杜律师与琳达齐齐发出惊呼,南鸢搂着情不自禁哭出来的菲菲柔声安慰。
这一场案件因为涉及到未成年人与弓虽女干刑事,在法官判决以后不允许对方老师进行上述。
坏人得到了惩罚,菲菲也得到了救赎。
除了第一法庭的大厅以后,南鸢瞧见菲菲一家三口拥在一起喜极而泣也十分高兴。
她既有股冲动相立刻同周宴西分享这一喜讯,但又很快冷静。
在法院外恐怕还有一堆麻烦在等着自己。
她不知道此时的周宴西是不是同样在焦头烂额,为了不给他在多添麻烦,南鸢还是决定先偷偷离开。
南鸢先与菲菲杜律师他们告别,拿回了手机往后门走。
狗仔为了博头条,将法院的小小后门也堵得水泄不通。
“南小姐,南小姐,别走啊!”
“南小姐,请你接受一下采访!”
“听说南小姐今天是周氏的代表律师前来出庭,南小姐,你是如何进的律师团,是靠周生吗?”
无数的长枪大炮对准南鸢,让她寸步难行。
“南小姐,就在前一刻,网上又有消息爆出来,你原来不是周家大公子的未婚妻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周生的太太?你们豪门之间的关系那么复杂吗?”
在一众寻求八卦的询问声中个,突然有一个人爆出新料。
“对啊,好像听说过南家没破产前,南乾明将女儿许给了周家二房!”
“那现在周生同她又是怎么回事?两兄弟争一个女人啊?”
南鸢皱着眉回头,第一次出声:“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一听见南鸢做出回应,所有人跟不要命似的往她身边挤,“我们也不清楚啊,我们也只是想要追求真相啊!南小姐,你能做出一个准确的回应吗?你到底同周家两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我——”南鸢及时止口。
在还没同周宴西碰头聊过之前,她确信自己不能随意开口。
可那些狗仔既然逮着她了,又怎么会因为南鸢的保持沉默而罢休?
他们各显神通,甚至有人翻出了前几年南鸢因为囊中羞涩而去酒吧做啤酒妹的照片。
“南小姐,听闻你以前在名媛圈子里被封为港岛小明珠,可是小明珠怎么会穿成这样去卖酒?就算你家道中落了也不至于这么败坏家风吧?”
“南小姐,能不能请你好好解释一下前因后果啊?还是说因为你不再是淑女名媛,也染上了娱乐圈欲女的风气,只要是男人,你都能上?”
“你的继父与母亲对你同周家的事清不清楚啊?你能不能透露一下现在南先生与南夫人在何处?我们想采访一下他们,看看他们对即将要同周家成为亲家有什么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不管是哪一位周公子,南乾明可都是岳丈大人了!有了周家做后盾,南家说不定就又能翻身了!”
“难道这就是南家的目的?只要把女儿送进豪门,不管是哪一个都得?”
不知是谁起的头,狗仔们从最开始只是想挖掘豪门公子哥感情秘闻的主题逐渐变成了有目的性的在引导。
话题越来越夸张。
节奏被越带越偏。
南鸢试图找出人群中起头的那几个人,却因为人群的过度拥挤而无法集中注意。
她只能小心护着自己脚下,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跌倒。
可是狗仔越积越多,所有人以她为中心,将她挤在里头,举步维艰。
南鸢的幽闭症才因为电梯事故而重新复发,此时被人群挤着,耳边周遭是嘈杂无序的声音。
南鸢觉得自己像是被抛上岸的鱼,快要不能呼吸。
“你们能不能——,能不能请你们……”
她想让他们让开,让点空间给她呼吸。
但此刻的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躯体化的反应让南鸢连声音都快要发不出来。
“请你们……请你们……”她在努力自救,反复在努力说出完整的话:“能不能请你们……”
“让开!”一声怒喝。
南鸢抬眸,被围得密不透风的人墙像是忽然被人从外撕开了一个口子。
在光亮处,周宴西长眉紧蹙,疾步而来。
南鸢重重呼吸,氧气终于恩赐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