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稍微回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他有在去厕所的时候喝洗手池水龙头上的水!
“你咋喝的?不会趴在水龙头上喝的吧?”陈成把一套酒……杯具,放在了茶几上,“在哪儿喝的?”
时昔手一鞠,又把嘴往手跟前一凑,还指了指一楼的厕所。
陈成本来是随口一问,时昔这么一说,他立刻看向洛西:“你没教他啊??厕所里的水能喝吗?!”
洛西:“……”
“我喝的洗手池里的水啊!!”时昔还做了个洗手的动作,“又不是喝厕所里的水!!”
“小时昔跟着你真受罪。”谢慈鄙夷的看着洛西,“……你不会根本没想到这些问题吧?”
“……”
气氛一时间挺尴尬。
“咳!那啥,我带了几个本子,还有几根儿笔!时昔最近不是在上学吗!”林山掏出一沓白纸本,一包笔,全放在了茶几上,借此转移了话题,“今天去上了学吧?咋样啊?会不会学不明白?”
“……下午的课全翘了。”洛西在旁边说了一句。
“啊?翘课了?”林山有些惊讶,“那不太行吧?在学校还要好好学习才行,不然很难融入基地的。”
时昔翻着那些本子很开心:“好耶!学校都不让我拿回来!”
林山说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人应和他的话,不免有些奇怪。
“对,说的对!”谢慈见状附和了一句,“乌允承认你也拿了一大包东西吧?拿出来呗~”
“拿了什么?”时昔立刻眼巴巴的看向乌允承。
乌允承有些不自在,从地上拎起一包……药。
“咦?”时昔有些惊奇,他是认得药的,虽然不知道那是治什么病的。
“药啊?”谢慈也很惊讶,“不过是你送的,倒也不是很意外了。”
“……我和秋欣一起送的。”乌允承把药翻了出来,“毕竟他不会说话,疼了也不叫,我们一走,莉莉也没法及时发现他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时昔摸起来一盒药,药上画了一个横着的“S”,旁边画着一碗米饭,米饭后又写着“2-2-2”。
“秋欣画的,那个弯弯绕绕的是肠子,药要饭后吃,数字的意思是,每天吃三次,每次吃两片……我说了你能明白吧?”乌允承解释了一句。
“没想到啊,你这么细心!”谢慈大力拍了一下乌允承的背,“来当我徒弟呗!”
“我自己都治不了自己的病。”乌允承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当医生就能治别人的病吗?”
‘很容易懂哎。’虫昔又拿出来一盒药,上面画着一个黄色的水滴,‘这个是啥?’
“那是感冒流黄色鼻涕吃的药。”乌允承又解释了一句,“不同颜色鼻涕该吃的药,秋欣都画出来了,你也不认字,看不懂说明书,画出来你容易懂。”
“另外还有发烧的药,画了根体温计。”
时昔看着那些药盒上的画,有些感慨:“以前我自己流浪的时候,也总是生病,但我不认识字,只能随便吃一些,但病总是不见好,有时还会更重。”
“没饭吃,我还会把药当饭吃,后来就找不到药了,吃的也找不到了。”时昔看着那些药盒发呆,“爷爷没教过我认药,他说我健健康康的,用不着吃药……”
‘我们现在的身体也健康起来了!!’
“还有,药不要多吃,吃完了难受要找莉莉,它们应该会带你去医院。”乌允承又叮嘱了一下,“好了,我没啥说的了……我知道送药不吉利,可你难受也不会说。”
时昔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双手合十冲他拜了拜。
“……你到底是从哪儿学的这种感谢动作??”乌允承的面色复杂,“别拜我了!”
“唔?可是爷爷总会这么拜佛像的,爷爷说这样特别诚心,不够诚心吗?”时昔又想了一下,特别自然的跪下,朝着乌允承又拜了拜,“那这样嘞?”
乌允承吓的往旁边一跳,瞳孔地震:“到底谁教你这么谢人的啊??”
“啊?”时昔迷茫的抬起头,“这样也不行吗?”
“看来小时昔过去很有意思呢。”谢慈在旁边打趣,“不过这种感谢方式太隆重了。”
“隆重?”时昔趴起来,胳膊放在茶几上,坐在茶几旁的地上,好奇的看着谢慈。
“太隆重了!这样,一手或双手握拳,伸拇指,向前弯动两下,面带笑容,这是手语表达感谢的意思。”谢慈还做了个示范,“下次用这个好不好?”
时昔也跟着学了一下,冲着每个送他礼物的人都做了谢谢的手势,后连连点头:“好!!这个也不错!”
“小时昔喜不喜欢学校?”谢慈又问。
“唔?还行吧,有时候好无聊。”时昔翻开白纸本,写下了一个“好”字。
“嗯……嗯!会认字了?还会写了?”谢慈蹲在时昔旁边,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好字,“是不是不习惯抓笔?”
“嗯!”时昔连连点头。
“慢慢来,第一天就会写字了,真棒!”谢慈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要继续加油哦!”
乌允承听着嘴一撇:“……我都懒得说你。”
“来,小时昔,我的名字是这么写的。”谢慈不理会乌允承,拿着笔在本子空白的地方,一笔一画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谢——慈。”
时昔看着笔画复杂的名字,学着画了一下。
笔画顺序这种东西,时昔根本不懂,他的每一笔,都落在了谢慈意想不到的地方。
两个时昔并不是在写字,是在画字。
‘哇!简直一模一样!’虫昔画完成就感满满的感慨,‘我们真厉害!’
“哼哼!”
“……唔~也不错。”谢慈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其他人的名字都写在了空白处,“写的大体都对!”
时昔还没开始嘚瑟呢,就听到一道陌生的女声。
“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但我认为,现在应该继续商讨正事,规划好之后每天要做的事。”是那个时昔不认识的女生,她笔直的站在苏榆旁边,“时间是宝贵的。”
对一个花瓶残疾人那么友好,她无法理解这些事。
洛西的队伍,永远都应该是理智的,强大的,而这种温情场面——简直不要太假!
时昔的目光落在女生的身上,就连迟钝的时昔都能感觉到,她的鄙夷与不屑。
“唔?”时昔并不能理解她为什么有这种表情,“她怎么了?”
‘不明白。’虫昔低下头,并不理会她,继续写着字,‘时昔,我也会写我们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