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痕双手急速结印,密室入口处,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黑气瞬间弥漫开来,将出口死死封住!
“今晚,就在这儿,把你师父欠我们玄阴宗的债,连本带利一起还了吧!”
赵玄武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周身的气势再次暴涨。
“那就试试看,是你玄阴宗的阴毒手段厉害,还是我赵家的先天真功更硬!”
话音未落,两人已同时出手!
金光!黑气!
轰然对撞,在狭小的密室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与此同时。
张家主宅。
张雨墨正心神不宁地守在床边,耳朵突然捕捉到一阵轻微却急促的响动!
是脚步声!
正朝着这个房间快速靠近!
密室里的交锋仅仅是个开始,张家已是危在旦夕。黑气与金光激烈碰撞,某些不为人知的身份也随之浮出水面。赵玄武和张雨墨各自陷入绝境,他们必须意识到,玄阴宗复仇的真相,远比看到的更加错综复杂。而赵玄武师父的过往,以及他与周明的隐秘联系,正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
脚步声,越来越近。
张雨墨攥紧了匕首,冰凉的触感压不住手心的湿腻。额角有汗滑落。
砰!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一道黑影,快得几乎没有声音,蹿了进来。
张雨墨想也不想,凭着本能就挥出了匕首,锋刃撕裂空气,带起一道冷冽的轨迹。
“张小姐!别动手!是我!”
那人身形急闪,声音压得又低又快。
张雨墨这才勉强看清,进来的是周明——至少,顶着一张周明的脸。
“站住!别过来!”张雨墨双手紧握匕首,身体死死挡在昏迷的爷爷和父亲前面,声音发颤却带着一股狠劲,“赵玄武跟我说了!你根本不是周明!”
那人动作一僵,脸上掠过讶异,接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赵公子……他果然看出来了。是,我不是周明。但我绝对不是你的敌人。”
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才非常慢地、小心地从怀里摸东西。
一块玉佩,入手温吞,刻着个古老的“武”字。
“我是武部的人,奉命潜伏在这里。”
“武部?”张雨墨脑子有点懵,匕首尖依旧对着他,“赵玄武……他知道你是谁?”
“他不知道。”男人摇头,那种苦涩感更重了,“我是武部‘暗堂’的人,干的是见不得光的活。别说赵公子,就是他师父,也未必清楚我的底细。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玄痕动手了!”
“玄痕?谁?”
“玄阴宗少主!真正的幕后黑手!赵公子现在对付的,恐怕只是个幌子!他真正要的是你爷爷和你爸的命!”
张雨墨心头一跳,这人的话像是一盆冰水浇下来。信他?还是不信?可他语气里的那种火烧眉毛的急切,又不像是装的。
“我凭什么信你?”
“你自己听!”男人猛一抬手,示意她噤声。
院子里,那风声不对劲,带着一种刮骨的阴冷,呜呜咽咽地钻过来。
窗户格子轻微地抖动起来。
贴在上面的符纸突然发出油煎似的“滋啦”声,边缘隐隐发黑,空气里弥漫开一股焦糊味。
“糟了!是玄阴宗的尸虫!”男人脸色瞬间没了血色,双手飞快交错,掐着复杂的印诀,“赵公子的符顶不住太久的!”
张雨墨心提到嗓子眼:“那怎么办?”
“床底下!快!把人弄到床底下去!”
两人也顾不上别的,七手八脚地把气若游丝的张鼎和张振业往沉重的木床底下塞。
刚把人藏好,哗啦一声巨响!
窗户整个爆开!玻璃碎片乱飞。
一股墨汁般的黑雾从破口处涌进来,粘稠又冰冷。
黑雾在半空蠕动着,迅速聚成无数指头大小的黑甲虫,翅膀震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嗡鸣。
“趴下!”男人吼着,一把将张雨墨拽倒,同时右手狠狠往地上一拍!
嗡!一道金色光幕瞬间从他掌心弹出,像个倒扣的碗,刚好护住了床铺那片区域。
黑压压的甲虫撞在金光上,立刻爆开,化作黑烟,发出凄厉的短促尖叫。
但外面的甲虫疯了一样,前仆后继地涌进来,金光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边缘开始闪烁不定。
“顶不住了…”男人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汗珠滚滚滑落,脸色白得吓人。“这是玄阴宗的‘食魂虫’!专啃人的精魄!被咬上一口,魂就没了,比死还惨!”
张雨墨牙齿打颤:“还有什么办法?!”
“只剩一个险招了!”男人艰难地从怀里又摸出一个东西——一个拳头大的青铜小葫芦。“武部的‘镇魂葫’,能暂时把他们的魂收进去,但是…”
“但是什么?”
“魂魄进了这葫芦,只有回武部总部用秘法才能放出来!而且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晚了,魂就散了,人…就彻底没了!”
张雨墨看向床下父亲和爷爷毫无生气的脸,胸口堵得厉害,眼圈发烫,但她只是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动手!”
男人不再犹豫,右手死死撑住摇摇欲坠的金光,左手拔开青铜葫芦的塞子。
他嘴唇快速翕动,念着晦涩的咒语。
葫芦口陡然爆开一团炫目的青芒,无形的力量扩散开,轻轻扫过张鼎和张振业的脸。
两人身体同时轻微地弹动了一下。
随即,两道极其微弱、几乎看不见的,带着点点荧光的气息,分别从他们口鼻间悠悠飘出,被那青光一引,没入了葫芦口。
“收进去了!”男人飞快地塞紧葫芦塞子,整个人晃了一下,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但这光罩顶多再撑一两分钟!”
“我们怎么办?”张雨墨急问。
“我必须立刻带这葫芦回武部!你,马上走!离开这儿!”男人喘着粗气,语速极快,“玄痕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你!这里马上就要被虫子淹了!”
“赵玄武呢?他怎么样了?”
“赵公子…在密室那边。”男人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喘息,“不能去!那边现在是死地,绝对有埋伏!”
他目光飞快扫过四周,焦急万分:“你有车?”
“有,后院。”张雨墨答得也快。
“好!你先走,去…”
男人话音未落——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