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马认路，自动自觉往国学方向快速行进。
秦拾嗣又没好气补了一刀：“连马都晓得要在规定的时间做固定的事情，就你还需要人费心。”
傅风禾置之未闻。
从新制作的储物戒里，跟春游一样，翻出一件又一件小吃。
麻辣兔头，孜然肉干……
香味一点点飘出马车。
路上有人看到是傅府的马车，大老远就自动靠边避让。
面前刮过一阵凉风，“什么味道？”
说话的人皱皱鼻子，马蹄声远去，已经啥也嗅不到了。
马车上。
秦拾嗣看着闹腾小孩吃干巴食品，眉头都快拧着一团。
“所以你大晚上不睡觉，溜外头去捕猎，就是猎回点兔头肉干？”
终于被讨厌鬼幽默到了。
傅风禾嘴里咀嚼着肉干，另一只手抓着敞口的水袋，只能含糊不清的点头。
「对对对！」
“红色马路那边，有很多好吃的……”又嘶啦一口香甜的肉脯，她果然是只食肉动物。
瑞麒灵狮也在一旁抱着“没有味道”的风干肉啃啃。
绿豆大点的牙，和它身子一样宽的肉。
秦拾嗣看着这对契约主仆，只觉得槽点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合适。
别过脸。
微微松了口气。
他可没伺候人的习惯。
总算是把这祖宗送过去了，不然他迟早真和凤曦瑜打起来。
又转头看一眼。
果然……给崽一个耗时间的玩意，就会收获一段宁静。
他早该想到的。
伸手捂头，前面国学已经要到了。
灵马轻轻嘶鸣。
傅风禾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把名为“傅风禾”的这张脸也给丢尽了。
赶紧把东西一收，把“猫”丢进灵契空间里。
麻溜下次，秦拾嗣已经在前面走着了。
着急小凤一步几级台阶。
识海里都在飞快翻书。
她也要学缩地法。
不能人人都会，就她在这菜了。
学着，同时试着。
脚下灌入灵力，人一步……蹿出半里地远。
差点没把门牙磕成两半。
懵逼小凤定定站在半山腰，俯视脸瞬间变色的秦·讨厌鬼·拾嗣。
“你又”——
秦拾嗣刚想说「你又飞！」
身后一片迟知迟觉的热浪滚过。
秦拾嗣下意识打开他的水系灵力屏障。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
一片成凤凰展翅形态的灵火从他转身的方向袭过。
笼罩着他。
眨眼功夫，又回到始作俑者的身体里。
秦拾嗣：……好消息，这次不是用飞的。
坏消息：凤曦瑜的灵力，自带出场特效。
很想刀人。
但他经过昨天大半天的深思熟虑。
还是下定决心把“脾气暴躁”这个标签甩掉。
掉头，皮笑肉不笑地勾着个叫人打寒颤的“笑容。”
“灵力藏藏，我相信咱们的傅小公子。”
“就是不用灵力，在这次会武比试里也落不了半点下风。”
懵逼小凤想摇头，但对上那双将“恶劣”刻在眸底的腹黑眼神。
又忍不住默默吞咽了两下。
她好像，把唐僧二代，逼成疯批大灰狼了。
这厮已经黑化完成了。
有些可怕，不是一些些……想给自己点一首《凉凉》，但现在手脚都有自己的想法，它们不大想动。
“我不是故意的。”
再狡辩一下。
她确实不知道她走了，灵力还在后面跟着。
秦拾嗣点头，“我相信！”
懵逼小凤觉得不大对劲，耳边马上接上：
“就好像我也相信你早上只吃了素一样！”
这才对味！
傅风禾嘿嘿往前飞去，秦拾嗣已经往前快速闪现了几十级了。
好学崽崽赶紧跟上。
眼睛一瞬不瞬研究秦拾嗣的动作，耳朵和另外的五感全部调动起来。
感受着别人小步伐和大步伐之间的区别。
再飞快一点。
秦拾嗣又窜出去大几十级远。
这厮在嫌弃她的贴贴。
好学崽崽瞬间瘪嘴，搞得好像她很喜欢和他贴贴一样。
帅又没有暴君帅，美又没有未来的将军姐姐美。
一个面无表情的黑化表情包。
心里吐槽着，好学崽崽已经找到问题的出处。
关于火系灵力的控制，她手上的功夫确实可以，刻印制符不在话下。
再脆弱的材料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但脚上的功夫不行。
以前训练体术时，因为用的器材都是木头做的。
她从来没有在训练过程中调动过全身的灵力。
但缩地法不能不调动脚上的灵力。
所以她才露馅的。
再次尝试在脚上小小地带上点灵力，不敢太用力。
傅风禾很快蹿出四级远，但脚趾头撞台阶了。
痛！
刹那，眼泪瞬间就飙出来了。
秦拾嗣才往前多走几步。
耳边连凤曦瑜半点声响都听不到了。
心下一紧，猛地回头，对上已经在掉珍珠，腮帮子鼓到能吊奶瓶子的委屈娃娃。
“你……”
“干什么。”
他不就走快几步吗？只有哭吗？
亿些些心虚，秦拾嗣倒着退了几步。
同样是缩地法。
悲伤小凤更加难过了。
讨厌鬼不仅能控制好脚上的灵力，甚至还能倒着走。
而她控制是控制了。
但是会撞墙。
悲伤逆流成河。
对着把手伸过来的讨厌鬼就是嗷呜一口。
啃着。
叼着。
“松口。”秦拾嗣瞬间破表。
“呜呜！”
┭┮﹏┭┮
怒气又自己钻了回去。
“干什么，说话，别咬人。”
以前的同桌说女灵师一言不合就上嘴巴，他没接触过，还不以为然。
现在……哪怕是男人如凤曦瑜，该上嘴时也躲不过。
悲伤小凤嘤嘤嘤，“我不会缩地法！”
秦拾嗣把话放脑袋里转了十遍八遍才转过弯来。
“这是什么问题？”
嘲讽+1，悲伤小凤又要继续啃上去。
秦拾嗣忙把两只手都背到身后去。
“我是说，这个夫子都会教的。”
“甲鱼班每学期都有灵师基础灵技的考核。”
“很多刚从下面上去的学员头一回都考不合格，回头夫子一个一个检查，就一个一个补回来了。”
不是什么问题。
秦拾嗣不以为然。
悲伤小凤只听见了“不合格”三个大字。
天边宛若劈过一道闷雷。
凤曦瑜和傅风禾都丢不起这个脸！
不合格三个大字，不允许在她的世界里出现。
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