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杜勇军自进了中医馆后,也改变了不少。他看到病人被张天一治好后的欣喜,也看到张天一帮助别人的随意自然,也感受到了别人接受张天一帮助后的感恩,更看到张天一接受别人帮助后,并没有被人看不起,反而地位越来越高。杜勇军也开始慢慢接受别人帮助了。
再说回来,张天一问黄有德:“黄老,你到省城后有什么打算。没想过再发挥一下余热啥的。”黄有德道:“我还能有什么余热发挥,但要想让我清清白白地呆在家里耍,什么都不干我还真耍不来。我就想着到了省城看能不能找家中医诊所坐诊,不要工资都行。另外,我想把我黄家三代人的医案整理一下,保存下来。将来或许能为中医作点贡献。尽管现在中医式微,但我相信中医总有一天能掘起的。因为中医还有你这样的年轻人,这给了我希望。”张天一听了起身向黄有德行了一礼道:“黄老大义,晚辈佩服!”黄有德摆摆手道:“天一言重了。”后来中医药管理局组织中医专家国手收集民间医术和药方。黄有德献上自家祖传医术和他整理的医案,被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采纳。因此,省城中医药学院还给了黄有德一个教授衔,带出了不少学生。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时张天一从柜子里拿出一叠写满文字的纸递给黄有德道:“黄老,你给我的回阳针法,我已经基本领悟了。但回阳针法需以气御针,普通人修习不了。但修习回阳针法时,我对针灸一道有了一些新的体会。我把这些体会都写成了手稿。既然黄老还打算为中医发挥余热,那我就把这些手稿送给黄老了,希望能帮到黄老。”
黄有德接过张天一递过来的手稿认真翻看起来。看完这些手稿后,黄有德深有感触,以前一些不明白的东西,一下子就融会贯通了。黄有德本就擅长针灸之术,有了张天一的手稿,黄有德的医术一定会有很大突破的。这也是将来黄有德的医术能赢得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认可的原因之一。黄有德收起手稿对张天一鞠了一躬道;“张先生大才啊,我黄有德谢先生提点。”这次黄有德没称“天一”,而是称起了“先生”。可见张天一在黄有德心中已经不是晚辈了,有点亦师亦友感觉。张天一忙鞠躬回礼道:“黄老言重了,晚辈当不得“先生”二字。我们是互相学习,互相提高。我正有个不情之情,还请黄老把以后整理的医案送我一份,我也好整理到我们玄通观医术里,以传后人。”黄有德听了点头同意道:“好,以后整理好了我第一个送你一份。”
这天下午张天一除了看了十几个病人外,整个下午就和黄有德聊天了。节假日病人还是比较少的。转眼就到了傍晚,张天一关了店门,邀请黄有德吃饭,说是给他饯行。黄有德也没拒绝,三人就去了附近一汤锅店。三人也没喝酒,没吃多久就吃好了。
吃过晚饭,在回来的路上,张天一看到一群跳广场舞的大妈,于是灵机一动就有了新想法。张天一决定将玄通观的传承拳法教给黄有德师徒二人。于是张天一对他们说了此事,两人也是欣然同意。
说干就干,张天一就在跳广场舞大妈不远处开始教黄有德师徒二人。张天一一边教动作,一边讲解每个动作的要领和原理。不愧是学中医的人,学习这些传统的东西总是一点就通。这不刚学两个多小时,黄有德已经掌握了拳法要领,杜勇军腿脚不太方便,学得慢一点。但杜勇军一直跟在张天一身边,张天一有的是时间教。后来黄有德活到了九十多岁,也可能跟此拳法有关。
第二日,黄有德离开,张天一并没去送,而是留下看店。是杜勇军将黄有德送到火车站的。临分别时,黄有得将家里的钥匙交给杜勇军道:“你今天起就搬到我家吧!原来那间小房子租给别人。你把老婆,孩子都接来住到一起,顺便帮我管理下房子。我给租户都说了,让他们有事就找你,房租也交到你那儿,到时你打我卡上就行。另外,你的房租就免了作为你帮我打理房子的报酬。你没意见吧!”杜勇军道:“帮师父是应该的,哪能要什么报酬,房租我还是要给的。”黄有德气愤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犟啊!废话不要再说了。你要认我这个师父就得听我的。否则就别喊我师父。”杜勇军见师父这么说,也只好作罢道:“谢谢师父了。”黄有德摆摆手道:“你真该好好学学天一的洒脱。”说完也不理杜勇军,转身进了检票口。杜勇军满眼热泪地看着黄有德,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转身离开,回了中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