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雾的笑容微微僵住，目光落在慕郁川的眼睛上。
他的瞳仁漆黑深邃，分明在看着她。
可那怎么可能？他明明是个瞎子。
“慕郁川，你……在看什么？”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慕郁川的视线未动分毫，神色依旧平静。
“晃手的动作小点，风吹着我眼睛了。”
时雾一愣，随即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能看见了。”
“只是听力变好了。”他淡淡道，手指轻轻敲了敲床沿，“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房间干什么？”
时雾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我睡不着，下楼喝水，听见你这儿有声音，就来看看。”
慕郁川“嗯”了一声。
语气依旧毫无波澜：“既然睡不着，那就别睡了。”
“啊？”
“陪我。”慕郁川微微侧头，“反正你也睡不着。”
时雾抿了抿唇，转过头看向墙上的投影。
“你在看什么剧？”
“随便放的。”慕郁川语气平淡，视线却仍停留在她脸上。
渐渐的又移到她的身上。
时雾只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下身是条短裤，白皙的腿露在外面。
看了一会，时雾便忍不住打哈欠了。
不知道为什么。
在慕郁川的房间里待着，反而还多了一丝睡意。
她想着，肯定是平时在楼上睡觉，经常被慕郁川忽然叫下楼。
以至于她身体都产生抗拒了。
所以在楼上的客房睡着才不安稳。
“慕郁川，我能不能今晚上在你这睡？”
“反正你床这么大。”
“分我一点也呗。”
“我现在要上楼肯定又睡不着了……”
时雾嘟囔着，一边打着哈欠。
“嗯。”慕郁川淡淡的声音应答，随后便伸手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他话刚落音，便看见女人像是被抽走骨头的猫咪一样往床上爬。
手在被子里鼓捣了下，一会便将身上的t恤给扒下来了，随手丢在床边。
慕郁川：“……”
他视线落在女人的锁骨线条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手指轻轻的按着遥控，将声音调整到最小。
房间里的灯也关掉。
睡着睡着。
两人又纠缠在一块了。
房间里电视剧的声音里，还夹带着男女交汇的声音。
过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才逐渐平息下来。
两人也都累得够呛。
女人更是在不断的刺激下，直接昏了过去。
第二天。
时雾醒来时，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身体像被鬼打了一样。
那股疼痛的感觉又加深了。
不变的是身上依旧是黏腻的，还有口水的味道……
洗完澡。
昏昏沉沉的大脑，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昨晚上的，好像不是梦……
她迅速走下楼，径直推开慕郁川的房间。
慕郁川没在床上，浴室里传来花洒声。
他似乎在洗澡。
这瞬间，时雾大脑炸掉了。
她现在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慕郁川视力恢复了。
于是她直接伸手推开浴室的门。
浴室内。
男人站在花洒下。
水流从他头顶往下浇灌。
此时的慕郁川，正伸手摸索着洗发水。
那动作，不像是能看见。
原本还在怀疑的时雾，在看见这一幕之后，又打消了百分之八十的怀疑。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将洗发水瓶子放在慕郁川的手旁边。
他手掌摸索着，却不小心将瓶子推倒在地上。
哐。
听着声音，他便蹲下想要去捡。
而时雾此时也正蹲下去捡。
于是两人的手直接触碰在一块。
“时雾？”
“你怎么在这？”
“有什么癖好么，不声不响的……偷看我洗澡？”
慕郁川冷声呵斥道。
时雾：“不是……”
“我……”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不出去？”
“是想要一起洗吗？”
“行。”
男人说着，没等她拒绝，直接伸手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将她往怀里一拽。
时雾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栽倒在慕郁川的怀中。
温热的水浇灌在她身上，衣服很快就湿透了。
“慕郁川……”
“我，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
时雾双手紧紧的抓着慕郁川的胳膊，声音有些委屈。
浴室内的水气很大。
女人声音有些哽咽道：“不对，是我连着做了好几天梦。”
“梦里面，我跟你……”
她越说越委屈，喉咙发紧，声音也被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慕郁川伸手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颊。
低声问道：“那你喜欢梦里发生的事情吗？”
女人抿着唇，点点头。
她不得不承认，梦里面发生的一切，她都很喜欢。
只是醒来之后，发现是一场梦。
她又觉得自己很变态。
怎么可以幻想和自己的病人之间发生……那样的事情。
“慕郁川，我好像喜欢你……”
时雾声音很轻。
她刚说完，男人的嘴唇便覆盖了下来。
虽然他现在看不见，但是这几天对她的身体也逐渐熟悉了。
已经能凭感觉就亲到她的嘴唇上。
这熟悉的亲吻。
和梦里面一模一样。
这瞬间，时雾恍惚了。
可身体的熟悉感在不断的催促她，让她逐渐沉沦。
最后被动变成主动。
在浴室里，将梦里面的场景又熟悉了一遍。
……
床上。
时雾筋疲力尽的靠在男人的怀中。
虽然很累，但是她却没有睡意，大脑反而很精神。
手指一直在拨弄着男人的腹肌。
“我说你最近都没锻炼，怎么腹肌还变明显了。”
“原来……是有锻炼。”
夜里面偷偷锻炼。
慕郁川手指轻轻捏着女人的下巴。
“今天，你不会又装失忆了吧？”
靠在他怀里的女人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主要是，我真的以为是在做梦。”
“而且梦里面的你是能看见的。”
“可你视力明明没有恢复。”
“就是因为这一点误导了我，让我以为真是在做梦。”
慕郁川低头，嘴唇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可难道你没感觉吗？”
“我指着的是你的身体……”
时雾抿着唇，有些娇羞的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前。
“有，但我以为是做那个梦，然后自己弄的……”
她声音嘟囔着解释：“我毕竟也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嘛。”
“有那种情况也是正常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