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
许彤彤又叫了方词莹几声，但方词莹还是没回。
方词莹直直望向站在教堂正中央的那道身影。
她没有看错，他真的是祁霁。
方词莹心里又酸又甜。
遇见念念不忘的初恋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但看见初恋身边有了其他人的身影时又很难不失落。
方词莹愣愣的想：祁霁，他现在喜欢男孩子吗……
见方词莹这般模样，许彤彤心下一急，娇小的手掌蓦然拍向方词莹的屁股！
“啪”的一声，方词莹思绪被成功拉回。
某处隐隐作痛，方词莹脸上多了几道无语的黑色粗线：“许！彤！彤！你又打我这里……”
方词莹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彤彤捧住了脸。
许彤彤：“莹莹，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回，是不是觉得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方词莹把自己的脸从许彤彤的魔爪中拯救出来：“你不是想许愿变富婆？愿不许了？”
许彤彤对此表示无所谓：“愿望嘛，放心里也行，心诚则灵。”
许彤彤的视线里暗含担忧。
方词莹深呼吸一口气，将翻涌的负面情绪压下，用手掐住许彤彤的小脸：“……我没事，刚刚只是走神了，所以没听见。”
许彤彤一脸狐疑：“保真？”
方词莹笑着揉搓许彤彤的脸蛋：“真的不能再真，我的许闺闺就别乱担心了。”
“哎呀！”许彤彤皱着脸，“我的妆都要被你揉花了，快撒手快撒手！我化这个妆花了整整两个小时啊！”
方词莹笑着松开手，许彤彤连忙从包包里掏出粉底查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花。
方词莹的目光再次落在祁霁身上。
她见祁霁主动亲了亲少年的脸颊，手臂伸到少年的后颈轻捏，腕间的手表衬得他无比斯文。
祁霁的侧脸白皙俊美，她印象中平直的嘴角在此时是上扬的。
许彤彤和方词莹一踏入教堂，慕拾月就注意到她们了，只是懒得去管。
在他看来亲男朋友比管两个陌生人重要多了。
见她们还站在门口窥视，慕拾月眸底滑过不悦。
嗤，还看上瘾了是吧？
慕拾月线条流畅的下巴搭在祁霁的肩头，黑眸懒懒掀起，狭长妖异，漫不经心瞟向门口。
慕拾月视力极佳。
看清来人的一刹那，他精致俊美的脸上顷刻间蒙上一层阴翳。
那个女人，是他哥哥的前女友。
方词莹下手有轻重，没怎么弄花许彤彤脸上的妆。
许彤彤简单补了下粉底就好了。
她来到方词莹身边，见祁霁和那名少年如此亲密，表情有些惊讶，“莹莹，祁霁他什么时候喜欢男的了？而且他男朋友好像还比他小……”
方词莹摇摇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慕拾月将阴暗的眼神收回，声音听着闷闷的，“哥哥，你的老相好来了……”
祁霁一脸懵：“什么老相好？”
见少年鼓着侧脸生闷气，祁霁从慕拾月怀里出来，白皙的手指刚刚捏住慕拾月的耳朵，开口想说什么的时候。
“祁霁？”
听有人叫他，祁霁下意识回首看向来人。
看见方词莹的时候，祁霁收回捏着慕拾月耳朵的手，简单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方词莹松开挽着许彤彤的手，声音温柔：“好久不见，祁霁，没想到你这个大忙人也会有空来这里，你也是来打卡的吗？”
方词莹说话间透着似有若无的亲昵。
慕拾月揽着祁霁的手骤然收紧了几分。
慕拾月木着脸，舔了舔后槽牙：啧，好不容易约次会竟然碰见他男朋友的前女友了，真令他不爽……
慕拾月知道祁霁的所有，自然也知道方词莹这个前女友的存在。
看见方词莹，慕拾月眸底没有看情敌的敌意，只有看见恋人前任的膈应。
他压根没把方词莹当作对手。
察觉到慕拾月情绪不对，祁霁握住少年的手无声安抚。
许彤彤笑着跟祁霁打了声招呼：“嗨！你也是来敲圣钟的吗？”
祁霁侧眸看了眼慕拾月，眼神无奈又透着宠溺，“家里有个小朋友想来，我就陪他来了。”
慕拾月脸上的笑容温和无害，“哥哥对我真好~”
慕拾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当着方词莹的面亲了祁霁一口。
祁霁明显不抵触慕拾月的亲密，看向慕拾月的眼神十分温柔。
眼前的情侣亲密又般配，周身的磁场甜蜜到旁人无法介入其中。
想到这儿，方词莹心里麻麻的：对啊，她现在只是旁人而已……
方词莹的眼神透着怀念，还有几缕微不可察的嫉妒。
那是她曾经拥有过的偏爱，哪怕很短暂。
慕拾月敏锐感知到了方词莹情绪的变化，嘴角的笑容越发得意。
“哥哥，”慕拾月以极其霸道的姿势抱着祁霁，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向方词莹：“不和我介绍一下吗？”
被慕拾月注视，方词莹有种被猛禽盯上的心慌感。
祁霁挑眉：他的小男友不是知道吗？
慕拾月顶了顶祁霁的后背。
祁霁了然，顺着慕拾月的意思简单介绍了下方词莹和许彤彤。
只介绍了她们的姓名，没有说他和方词莹早些年谈过恋爱的事情。
显然是在顾及男朋友的感受。
方词莹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
许彤彤挽着方词莹的手臂，好奇道：“祁霁，你什么时候喜欢男孩子了？”
闻言，方词莹也抬眼看向祁霁。
祁霁：“我不是喜欢男孩子，我是喜欢慕拾月。”
听到祁霁的表白，慕拾月开心了。
“我也喜欢哥哥！”慕拾月弯着好看的眸子，贴着祁霁的侧脸蹭了蹭。
“乖，别闹。”
瞧着祁霁和慕拾月无比亲昵的模样，方词莹恍惚了阵。
祁霁朝方词莹道：“你怎么变这么安静？过得不开心？”
“没，”方词莹摇摇头，重新扬起笑容，只是唇角上扬的弧度泛着淡淡的涩，“年纪到了，不想闹腾而已。”
祁霁闻言没再多说什么。
方词莹静静注视着祁霁。
多年不见，他变得越来越帅，只不过和她越来越远了。
祁霁和慕拾月十指相扣，“那我们先走了，回见。”
方词莹想挽留他，但她又没这个资格去挽留他。
方词莹认真说了句：“再见……”
许彤彤笑着朝祁霁挥了挥手，“再见！祁霁。”
离开时，慕拾月特意和祁霁换了个位置。
和方词莹擦肩而过时，慕拾月侧眸瞥了她一眼，眼中暗含警告。方词莹没有回头去看祁霁离开的背影。
她的耳边响起他们的对话声。
“哥哥要尝尝布莱德奶油蛋糕吗？听说很好吃。”
“你想吃吗？”
“想吃。”
“好，那我们就去吃。”
教堂的门被推开，又重新合上。
方词莹静静站在教堂中央，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