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脱口而出的时候,对面的花白胡子老头也同时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这个老爷子是五个人里最沉得住气的,他并没有参与刚才的头脑风暴,从始至终他都表现得十分冷静,听到我说木质和陶瓷结合的烟头时,他惊讶的看向我,我也同样看着他,这时其余的几人都把目光锁定在我俩的身上,接着就像听到了口令一般,又整齐划一的转头看向柜台。
“猜对了!”
其余的几个老头一下就不淡定了,追问道:
“谁对了?是烟袋锅还是烟斗?”
这时花白胡子的大爷有些生气的看着瘦老头,语气里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老张!你今天是怎么了,烟袋锅和烟斗那不是一回事吗!”
瘦老头这才反应过来,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道:
“哎呀!都把我气糊涂了,都怪刚才那丫头说话太噎人!”
瘦老头这是明显给自己找借口,不过宠儿也没搭理他,她和许依依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现在我一发命中,自然是宠儿最得意,端着茶水和点心走了过来。
“师父你太厉害了,快赶紧喝口水,吃点东西补充补充能量!”
刚才的桌子上就我一个人没有茶水喝,现在突然感觉口渴的严重,我接过宠儿手里的茶杯一口就闷了,不受控制的嗓子眼儿传出长长的一声:
“啊。。。。。。。过瘾!”
“狂妄!”
姓张的瘦老头手拍着桌子,一脸气愤的看着我,我是真没气他的意思,的确是口渴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也看出来了,这几个老头身体都杠杠的,两个小时来下,一个个的比我都有精神,完全不会因为因为几句话气得倒地不起,这局应该算是平局,我和胡子大爷几乎是同时开口,我正要站起身和宠儿一起回到自己的茶桌前,胡子大爷却叫住了我。
“你刚才说是木质和陶瓷结合的对吗?”
老头招手喊来了服务员,用扇子指着我,然后问道:
“他说的对吗?”
服务员面带微笑,轻声的说道: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我是从架子上随便拿的,没注意看!”
“好,那我们就自己打开,如果不是木质和陶瓷就算我们打和,如果是木质和陶瓷的就算你赢!”
这老头真是吃饱了撑的,平局不好嘛!大家和和气气谁都不丢面子,人老奸,马老滑,他这么做其实就是想打我的脸,如果不是木质和陶瓷的,说是平局,但实际上我却输了一成,输在了画蛇添足上,输在了经验不足和阅历不够上,而如果我猜对了,当然也同样打了他们的脸,但是任谁都知道,我全对的几率并不高,所以老头这是在和我赌运气和几率。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老头将瓷罐的盖子打开,一个烟斗出现在大家眼前,胡子老头有些不太情愿的拿出烟斗,很明显这应该是个装饰品,没有被人用过,只不过为了供几个老头娱乐才拿来充数用。
老头拿着烟斗的手有些颤抖,因为烟嘴有木质的纹路,而烟锅虽然有点像苞米瓤被挖空的样式,但是表面却光滑的发亮,应该是陶瓷雕刻的,难道是石楠木加陶瓷?
石楠木耐高温压根不需要陶瓷的锅,胡子老头轻轻弹了两下,烟嘴发出了敲击瓷器的声音,其余的老头这才松了一口气,胡子老头冲我微微一笑,将烟斗递向我说道:
“小伙子,你自己看吧,烟斗的确是陶瓷的,只是做的木质花纹,即便只猜对了一种,也说明你的确有点本事!”
我没有去接老头递过来的烟斗,猜对一半也不算丢面子,这个结果正合我意,我轻轻的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微笑。
“不用看,我相信老爷子,那咱们这就算扯平了,你们继续玩,我就不打扰了!”
“等会!”
许依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她一步走上前接过老头手里的烟斗,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查看,看了一会儿她把烟斗放到桌子上,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我看到他将照片通过wx发送了出去。
看来许依依还有些异议,几个老头也没有阻拦,都静静的看着许依依,很快许依依的wx响起了消息声,她看了一眼手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很快又将笑容收了起来,抬头看向胡子大爷说道:
“玉米芯算不算术木的?”
“玉米芯?”
胡子大爷一时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服务员提醒道:
“玉米芯就是苞米瓤子!”
我感到有些惊讶,盯着桌上的烟斗,许依依的意思是烟锅真的是苞米瓤子做的,并不是画上去的纹路?植物当然是属木的,不过烟锅看着光滑锃亮不像是真的玉米芯!
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许依依先将手机递给我,我也感到很好奇,我虽然抽烟但是对烟斗这玩意还真没啥研究,我接过手机。
道具吴:这个材质是陶瓷和玉米芯。
下面是一张一模一样的商品广告照片和商品介绍,上面不但有详细的价格,还有材料的工艺说明,上面清晰的写着陶瓷+玉米芯。
许依依将手机拿了回去,她走到服务员面前打开手机,指着上面的价格说道:
“你看看价格是不是和你这个的差不多?”
胡子老头没有看许依依的手机,拿起桌上的烟斗,用食指刮了刮烟锅内壁,然后又将烟斗轻轻放回桌子上,用扇子支在桌子上,满眼敬佩的看着我说道:
“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
老头的语气带有一丝感慨,这时其余的几个老头冰冷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与轻松之色,到底是经历过风霜的人,几人转变如此之快确实令我感到意外,这时直接走开显然不合适,于是我又坐回到椅子上。
这时服务员也很机灵的给我续上了一杯茶水。
“小伙子,你的占卜是跟谁学的?方便透露一下吗?”
我赶紧放下茶杯真诚的答道:
“小时候跟邻居学的,他只是个乡下的算命先生,没什么名气,说了你们也不认识!”
“唉!那可不一定!别看我们几个老家伙,整天在这里好像是无所事事,这省内的玄学高人我们可认识不少,你说出来,兴许我们听说过!”
白爷的全名我还真不知道,从来没问过,也不敢问,白爷自己也没说过,白爷每次教我时,见我学的好就喊我乖孙子,学的不好时就喊我的名字,从未说确认过师徒名分,就和爷爷教自己的孙子一样。
“我师父姓白,至于名字,师父没说,我也没问过!”
“白???”
胡子老头手捋胡子自言自语的念叨,其他的几个老头也在迅速搜刮着记忆,宠儿和许依依此时也搬着椅子坐了过来,静静的听着我们的谈话。
“你师父多大年纪?”
这个我真知道,我高中第一年寒假回乡下过年,正好去看白爷,那时候白爷的女儿和女婿都在,说是准备给白爷过八十岁生日,现在算来也就是十年前。
“如果我师父还活着,今年应该正好九十岁。”
其余几个老头还在思索中,胡子大爷沉思了一会又开口问道:
“他都教了你多少?还有他大概长什么样子?”
白爷教了我很多卦术,但是有些我实在提不起兴趣,按白爷的说法我这是缘分未到,我思考了一下说道:
“教了我很多,可以说是倾囊相授,白爷个子不高,有些瘦,和你一样喜欢留着长胡子。。。。。。”
“左眉毛里是否长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
“对!是有一颗黑痣,你认识我白爷?”
胡子老头显得有些激动,其余的几个老头也好奇的看向他。
“难怪,你的卦这么准,你口中的白爷道号叫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