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
“这修路的事怎么还没开始!”
“东临城的重建也是一团糟,这以后可是我们自己的家啊!”
莫安一回到东临县,就发现一团糟,不仅当初离开时的事都还没开工,五百号人居然还在山里搭棚子过活。
不仅如此,账上那些银子却如流水般花费,光是百姓的口粮每天就得花掉二三十两,更别说过冬物资和城市重建了。
简单一盘算,莫安急得脾气都暴躁不少。
许文缩了缩脖子,看着眉头紧皱的莫安,心中一狠还是开口说道。
“侯爷,这确实是在下无能。”
“在下虽然精通资料收集和分析,但这种民政之事却更加实际。”
“在下也发现,在纸笔上的计算往往与实际相去甚远,而且各种事务参杂,更是难以安排。”
“恳请侯爷,这民政之事,还是另请高明吧,在下实在难以担当重任!”
莫安闻言一愣,刚想开口斥责许文甩锅,结果等他开口时,自己在脑海中将所有事堆在一块,也觉得脑子一团浆糊。
“哎,算了算了,哥,你先带大家伙去盘蛇山上落脚,每家留下几个劳力,把地里的粮食抢收了,咱们这段时间先坚持坚持。”
“马上就要入冬了,住在山里要冻死人的!”
“许文,你继续去采购物资,其他的事就别管了,我带着大家伙弄!”
交代完毕,莫安换了一身粗布衣服就直接来到废墟上,帮老百姓一起劳作。
“这些土块都不要了,清理出去,直接用墓穴现成的青砖!”
“这个放着我来!”
“大家加把劲,太阳落山之前把这一片清理出来!”
“来几个会泥瓦活儿的,就在这边开始搭房子!”
莫安这一忙起来,瞬间就感受到了许文的难处。
事情太杂了!
老百姓们又没读过书,有的时候根本理解不了莫安想说什么,再加上全是重体力活,施工进度可以说极其缓慢。
直到夕阳西下,莫安刚清理掉一块巨石,身旁的猎户田三白就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嘿,老田,你没事吧?”
莫安连忙蹲下查看田三白的情况,运起《素问经》就渡了过去。
田三白喘了几口气,憨厚一笑。
“侯爷,您可真有劲儿嘞!”
“俺有点干不动了,腿软,休息会就好嘞。”
莫安帮田三白调理了一番,起身看向在废墟上劳作的百姓。
一个个都累得双眼无神,脸色煞白。
“你们干不动了就休息呗!”
“一直死撑着,要是累出个好歹,这房子修起来给谁住啊!”
莫安刚吼完,田老六就开口说道。
“侯爷您刚回来,就亲自来帮咱们这群苦哈哈干活。”
“您不休息,咱们怎么好意思歇啊!”
“只是侯爷实乃天人也,咱们东临城十几个壮小伙都跟不上侯爷嘞。”
这时,莫安也反应过来。
他清理一块巨石只需要三拳两脚,砸碎了直接扔。
可负责刨青砖和夯地基的百姓却根本忙不过来。
这一天下来,这群百姓忙得连饭都没吃。
莫安看了看,只能出声吼道。
“以后,你们不用跟着我蛮干!”
“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来就行!”
“快去休息,我去山上猎点野味,今晚上吃炖肉!”
“侯爷万岁!”
又是一阵忙活,夜幕降临时,大家伙终于吃上了。
借这个机会,莫安再一次把几人凑在一块。
“许文,这事不怪你,我干起来也头疼!”
“而且我看了看,我清理出来的几块空地,要是都修成民房,布局也奇怪得很。”
“这事,还得找个专业的来干!”
说完,莫安直接转头朝墨闻闻说道。
“钜子!”
“您不是统领墨家嘛,这事应当拿手吧?”
“要不等你收拾完墓室的机关,就由你来安排?”
莫安满怀期待的看着墨闻闻。
岂料,墨闻闻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你开什么玩笑!”
“我哪会安排这个?”
“我这个墨家钜子,是因为当年秦国鼎盛之时,为了带领百姓反抗暴政,我墨家死的只剩我这颗独苗了!”
“要说安排,我连你这个墨家弟子都安排不动呢!”
莫安没办法,又看向莫缺,莫缺更是一脸清澈的单纯。
“哎!这事是真麻烦!”
“就算我带着大家把城建起来。”
“那以后还要发展呢!”
“人口,经济,兵马,我哪管得过来啊!”
“咱们必须找个精于内政的人才!”
“不然,这活不仅累死人,还办不成!”
就在这时,牛拦山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一群蠢货!”
“锻造粗胚都能把炉子毁了!”
“鼓个风能把好铁烧成铁水!”
“没法教,根本没法教!”
莫安和莫缺对视一眼,连忙上前安抚。
“牛叔,别生气,来,我亲手烤的兔子!”
“就是,师父您锻造的本事当世第一,哪是那么轻易就学会的。”
“来来来,多吃点,徒儿专门托许文买了一壶好酒,您尝尝。”
牛拦山吹胡子瞪眼地坐下,一口肉,一口酒,愣是啃了半只兔子才消气。
“哎,不说了,你们这东临城几时能建起来?”
“这可眼瞅着要入冬了,那盘蛇山上可冷得很,路也不好走,运个粮都麻烦。”
牛拦山一提到这个,莫安的脸顿时就苦了下去。
“哎,牛叔,正在愁这事儿呢!”
“这话说着轻松,但实际做起来,人手也不够,安排得也混乱,简直是两眼一抹黑啊!”
“我想着,得寻一个精通内政和民生的人才。”
“您老见多识广,有没有推荐?”
牛拦山扯下一条兔子腿,想了想,说道。
“有啊!”
“老子还给你说过呢,你要是能把这两个其中一个请来,啥事都能解决。”
莫安一愣。
“两个?”
“我还听过?”
“不会是丹心斋上那位未曾入仕的大儒,丹心子吧?”
牛拦山点了点头。
“对啊,另外一个就是那个天下第十的癫东方!”
这两个,一个乃儒家正统,一个乃法家传人。
要论经世济民,管理内政,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他们更好了。
莫安想了想,问道。
“那位丹心子隐居这么多年,能出山吗?”
“要不,咱们还是去寻一下那位法家传人吧。”
牛拦山眉头一挑。
“嘿,姓东方那小子,指不定醉死在哪了呢,你能找得到?”
“要我说,你还是去一趟芒砀山,找丹心子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