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愣了一下,突然看到鸡窝旁边的墙上挂着一把镰刀,大喊一声“啊!!!”
双眼猩红的爬起,抓住墙上的镰刀疯了似的直奔院门口的何建设而来!
何建设见状,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嘴角反而还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秦淮如怕是疯了,先不说就凭她的体格能不能打得过自己?
况且,自己身边可还是站着两名持枪公安呢。
当着公安的面动刀子,简直是不要命了!
围观看热闹的几个大妈们被吓得大声尖叫起来,一个个慌不择路,四散而逃。
聋老太太虽然‘耳聋 ’,眼睛却尖的很,一见秦淮如要和何建设拼命,生怕波及到自己,拄着拐棍就往后退了退。
只可惜,人老不以筋骨为能。
躲避不及,反被慌不择路的李桂兰撞了个跟头,紧跟着被还几个大胖娘们儿从身上踩了过去,疼的老聋子嗷嗷直叫唤。
三大妈杨瑞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中过风的杨瑞华经过几年的休养,虽然看上去和常人没什么两样了,可腿脚却没以前方便了。
被地上的聋老太太‘故意’绊了一下后,一脑门撞在院墙上,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常威看到现场大乱,秦淮如已经举着镰刀冲了过来,生怕她不小心伤到人,当即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秦淮如厉声喝道:
\"秦淮如!马上放下凶器,不然我就开枪了!\"
刚刚遭受丧子之痛的秦淮如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常威的话,血红的眼睛里只有何建设,一门心思就是杀掉何建设给棒梗报仇!
常威见秦淮如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眉头微皱,抬起手臂枪口朝天。
“啪!”
一声突兀的枪响,瞬间把秦淮如拉回现实。
急速奔跑的秦淮如当即呆立在原地,疯癫的眼神回归平静,没了心气的她双腿一软,踉跄了几步。
“秦淮如,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请你千万不要这么冲动,根据我们的检查,棒梗是摔在地里,后脑撞击到石头,导致死亡。
只要你现在扔掉镰刀,我可以当做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不予追究。
要是你执迷不悟,那我只能采取强制手段!”
常威面色严肃的对秦淮如说道。
咣当!
秦淮如在原地晃了两下,手一松,镰刀落地。
镰刀掉落的同时,秦淮如也一屁股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棒梗啊!我的儿!!!哇哇哇!!!”
何建设冷冷的看着秦淮如,眼中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
刚刚他还真对秦淮如有过那么一点点期待,期待她能不管不顾的举起镰刀冲向自己, 然后被常威击毙或者击伤。
要是那样的话,贾家的几口人里,自己也能少提防一个了。
不管咋说,棒梗死在西跨院是事实,以贾家的尿性,这笔账指定会记在自己头上。
既然已经结了死仇,日后少不了会有麻烦。
能早点儿解决掉一个,也是好的。
只可惜,常威太善了,秦淮如也太废物了!
小张公安见秦淮如把镰刀扔了,赶紧把镰刀拿走,守在她身边,随时可以控制她,以防她再次情绪失控。
看着坐在地上失声痛苦的秦淮如,何建设眨眨眼,故意露出一抹哀戚的神色说道:
“秦姐,请节哀。
你看这事儿闹得,我也不知道棒梗这么不小心摔在了石头上,早知道这样,我就当没看见,让他把母鸡偷走算了。
好在你还年轻,回头让东旭哥努努力,再生一个。”
听到何建设的话,秦淮如抬头看向何建设,脖颈处青筋暴起,眼睛猩红,死死的盯着何建设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一定会给我儿子报仇的!何建设,我要你不得好死!”
一旁的常威听到秦淮如的话,眉头拧成了疙瘩。
任谁听到自己的儿子被当众威胁,也很难有好脸色。
如果不是念在秦淮如刚刚没了儿子,如果说这话的不是她这个女人而是贾东旭,常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先把她揍一顿再说。
“建设,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别跟她说话了。”常威朝何建设说道。
还没等何建设说话,玉米地里的贾张氏大声吼道:“何建设,你特么还是人吗你?
你杀了我的命根子!还敢这么嚣张?
天呐!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啊?
棒梗啊!
我的鬼鬼孙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哇!
他还是个孩子啊,何建设你个天杀的王八蛋,你咋就能下如此狠手呢?
你特么还是人吗你!
老贾啊!你快显显灵,带走这个杀害你鬼鬼孙子的小王八蛋吧……”
见贾张氏越骂越离谱,甚至当众当起了亡灵法师,召唤老贾要带走何建设,常威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贾张氏,我念在棒梗刚没,不想追究你,你别变本加厉,你要是再敢当众搞这套封建迷信的事儿,别怪我把你抓走!”
贾张氏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红着脸梗着脖子吼道:“常威!杀人凶手你不抓,却要抓我一个老太婆,你安的什么心?
别以为你是个派出所所长就能护住何建设这个杀人凶手,四九城不是只有你一个公安,
我就不相信没有人能管得了你?”
贾张氏是真的伤心了,棒梗在贾家那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也是她的心头肉。
从小到大,别说打了,连句硬话都没说过。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可现在,贾家的独苗苗居然被何建设活生生打死了,贾张氏一想到棒梗死不瞑目的样子,人都要疯了。
她恨不得何建设现在就死在她面前,给棒梗偿命!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棒梗是后脑撞在石头上导致死亡的,关我家建设什么事?
况且,棒梗入院盗窃,证据确凿,就算建设和他发生了冲突,也是正当防卫,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你要是不服气,大可以向我的上级单位,向我的领导投诉我,或者去法院起诉也是可以的。
但在此之前,你要是再敢当众宣扬封建迷信,那就别怪我依法拘留你。”
常威一点儿都没惯着贾张氏,言辞犀利的说道。
“你是说我儿子死在你们院,死在何建设手里,他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不用枪毙也不用坐牢?”
听到这话,秦淮如指着何建设,不可置信的看着常威问道。
常威点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秦淮如闻言,只觉得心口憋闷,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