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易中海坐在木桌前,手里捧着一个搪瓷茶缸,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炒肉香味儿,眉头越皱越深。
西跨院吃肉,易中海并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孙菊花竟然给何建设那个小兔崽子买了三丈蓝布!
一丈布3块5毛钱,三丈布就是十几块钱,她可真舍得!
自从孙菊花嫁给自己之后,二十多年的时间,她都没上过一天班,没挣过一分钱。
给何建设买布做衣服的钱,那都是易中海辛辛苦苦上班挣得。
这么些年了,自己都没做过几身好衣裳呢。
辛苦攒钱就是想留着养老,哪晓得竟然全被何大清生的野种给糟践了!
早知道,还不如趁着没离婚的时候,把这钱全花了呢。
易中海越想越憋屈,猛地放下手中的搪瓷缸,“咣当”一声巨响,茶水四溅。
易中海站起身来,面色阴沉的走到门口,插上门栓。
站在窗户边,朝院外看了好一阵儿,确定没人来自己家。
这才转身走到墙边,搬开五斗柜,蹲下身子,抽出一块墙砖。
墙砖背后,藏着一个古铜色的小木盒,这是易中海其中一个秘密小金库,就连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孙菊花都不知道他有这个秘密小金库。
打开木盒之后,里面整齐的码着一摞小金条和三行银元,每一行都有几十块之多。
易中海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盒子里的金条和银元,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的神色。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这些宝贝都是他大半辈子一点点积攒下来的,每一根金条,每一块银元背后,都藏着他不为人知的算计。
易中海本想着靠这些宝贝养老,可没想到半路冒出来个何建设!
“此子不出,难消我心头之恨!”易中海喃喃自语着,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
在炮儿局‘旅游’的那半个月,易中海无时无刻的不想除掉何建设。
可他心里明白,要是自己一出来,何建设就出现‘意外’,常威一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既要除掉何建设,还得让自己不被牵连。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易中海这段时间一直在隐忍。
甚至,就连院里的大事小情,易中海都很少参与了。
后院的刘海中乘势而上,出尽了风头。
易中海心中虽然不爽,可也只能暂时忍耐。
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等何建设落单了,等常威搬走了,等何建设出现任何问题,没有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可今天,易中海不想等了!
那个小兔崽子日子过的越好,易中海的心里就越憋屈!
再这样忍耐下去,他害怕还没等到那个合适的机会,自己就被活活气死了!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拿起两根小金条,揣到怀里,然后盖上盒盖,把木盒放回原处,把砖塞了回去。
仔细端详了一下,没有任何漏洞,这才把五斗柜又推了回去。
收拾好这一切,易中海关了灯,躺在炕上,开始睡觉。
直到夜半三更,易中海扑棱一下坐了起来。
换了一件黑色的大褂,戴上帽子,站在窗边,瞄了瞄院里空无一人,这才悄悄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
易中海来到了东城区一家偏僻的老酒馆里,酒馆里灯光昏暗,有两三个深夜买醉的糙汉正在小酌。
酒馆老板坐在账房桌前,眼皮低垂,昏昏欲睡。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后,酒馆老板抬头一扫,见是易中海深夜来访,神色微微一凛。
随即不动声色的将易中海引到后院一间隐秘的暗室内。
暗室没通电灯,一张旧木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桌旁坐着一位身形消瘦,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
仔细端详,这男子和易中海竟有几分相像。
“真是稀客啊。”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的打着招呼,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戒备。
易中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绰号王麻子,
原名易中湖,是易中海本家的哥哥,家族里排行老三。
但易中海这些年来,几乎很少和他联系。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这个本家哥哥,向来都是只认钱,不认人!
还有一个是,易中海怕和王麻子走的太近,哪天王麻子做的那些事儿东窗事发了,自己被他连累了。
不过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自己身上已经背了处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就算王麻子的干的那些拍花子勾当事发了,顶多也就是连累自己的名声更差一点儿罢了。
易中海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没有丝毫废话,直接拉开衣襟,掏出大褂内侧装着的一根小金条,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低沉的碰撞声。
“三哥,我有笔生意想和你谈谈。”
王麻子闻言,伸出手缓缓拿起一根金条,仔细端详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懂规矩!说来听听,这次你又想整谁?”
易中海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压低声音说道:“我想要一个人的命,但必须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王麻子闻言,眼神微闪,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你知道我的规矩,我只干拍花子的生意。
这取人性命的活儿,得加钱!”
“钱不是问题。”易中海从怀中又掏出一根金条,轻轻放在桌上:“三哥,只要你帮我做掉那小子,这两根金条只是定金。
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王麻子收起金条,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道:“老四,没想到你还挺有货的,原来当个‘高级工人’这么挣钱呐?”
易中海眯了眯眼睛,并没有搭理王麻子,而是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王麻子,面无表情的说道:“看完烧掉。”
“规矩我懂。”王麻子接过纸条扫了一眼,随即打开煤油灯,直接把纸条烧掉。
“三天后,两根金条。”王麻子拿起桌上的两根金条,笑着说道。
易中海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老酒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