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许侧妃心中一动,这意思是今天不出门了?
她嫣然一笑道:“那妾身让后厨做些殿下爱吃的菜肴,好好给殿下补补身子。”
箫隼微微点头,神色稍缓,轻声道:“嗯,有劳侧妃。”说罢,又端起茶杯,大口大口地喝了许多水。
“殿下出了这么多汗,可要净身?”
许侧妃又轻声询问道。
箫隼不假思索地点头应道:“自然。”
许侧妃一听,立刻转头对着身旁候着的奴仆们吩咐道:“你们快去为殿下准备沐浴蒸汤。”奴仆们得了命令,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离去准备。
不多时,院子里便只剩了几个侍卫远远地站着。
许侧妃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她微微靠近箫隼,眼神中满是柔媚与渴望,声音几近呢喃道:“殿下,今日就让妾身伺候殿下沐浴吧!”成婚已有两年之久,可他却从未真正亲近过自己。
虽然之前他曾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们不过是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而联姻。
但在这两年的相处中,她却不知不觉对他动了真心,深陷情网无法自拔。
每每想到他心中或许还爱着别人,她的心就如被针扎一般疼痛,哪里还能受得了这样的煎熬。
“不必了。”箫隼连眼神都未多给她一分,一口便回绝了她的请求。
话落,不等许侧妃开口再说些什么,他便神色冷峻,领着侍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院子。
许侧妃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那逐渐远去的伟岸身影,心中又气又恼,嘴唇紧咬,差点咬碎了银牙,眼眶中也隐隐泛起了泪花。
阳光如金纱般洒落在桃夭所居的院子里。
桃夭如往常一般,在用过早膳之后,便迈着轻盈的步伐,在这满是繁花与绿意的院子里悠然走动,以消食化滞。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她的脚步微微摇曳,仿若风中盛开的桃花。
就在这时,远远地,一行人朝着这边走来。
为首之人正是箫隼。
赢嬷嬷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来到桃夭身边,微微福身,禀报说道:“姑娘,二殿下来了。”
箫隼?
桃夭听闻,缓缓回头。
正巧看到箫隼一身墨色锦袍,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往这边来,身后还跟着她平日里认识的几个侍卫。
桃夭赶忙上前几步,盈盈下拜,说道:“民女见过二皇子殿下。” 箫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不必多礼,桃夭姑娘,今日本殿闲暇无事,特意来邀你一起喝茶,不知可有这个荣幸?”
这般客气的言语,让桃夭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她恭敬地说道:“殿下说笑了。民女能为殿下烹茶,是民女的荣幸。”
不多时,两人来到院中树下。
桃夭熟练地摆弄起茶具,准备烹茶。
只见她手法娴熟,动作规范,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文雅的气质。
箫隼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看着桃夭的一举一动,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赞赏之色。
待茶烹好,桃夭为箫隼斟上一杯。
箫隼轻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的清香在口中散开,他不禁赞道:“姑娘烹茶的手艺果然一绝。” 桃夭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殿下喜欢就好。” 言语间,尽显温婉。
此时,箫隼的目光落在桃夭的手腕上,“姑娘的手环好生特别,不知,可否容本殿细观?” 桃夭听闻,毫不犹豫地抬手摘下手环,双手恭敬地奉上。
道:“之前与殿下提过,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只是看它精巧,又怕揣着掉了,就戴着了。”
箫隼接过手环,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只见这手环虽然质地并非十分纯正,但工艺却极为精湛,绝非一般人家所能制作出来的。
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此物,确实精巧,虽然质地不是很纯,却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出来的。”
桃夭听闻,心中不禁好奇起来,说道:“哦,二皇子的意思,是此环还有典故?”
她想起之前自己也曾翻阅过一些书籍,却并没有找到类似的样式。
后来,去了夕阳村,见到了故人的坟墓,又听村中老人说起一些往事,她一直以为,原生的父母就是普通的流民,逃难到阳城定居的。
箫隼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没有。” 说罢,他将手环归还给桃夭。
之后,两人相对无语,一个继续烹茶,动作依旧不紧不慢,面色从容;
一个默默喝茶,面无表情,只是偶尔抬眼注视她,眼中却有几分若有所思。
而在另一处,许侧妃正坐在房中歇息。
突然,一名婢女匆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许侧妃听闻,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什么?殿下去了她的院子,还与她喝茶?” 婢女赶忙点头,说道:“是,奴婢刚从那头过来,亲眼所见。”
许侧妃气得猛地甩掉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脆响,茶杯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竟然真是有本事蛊惑人心。我要书信给父亲,让他出主意。”
她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在她看来,桃夭不过是一个婢子,竟然也敢与她抢男人,简直就是找死!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定要想办法将桃夭除掉,夺回箫隼的心。
箫隼在桃夭院子里并没有待太久。
大约一个时辰后,有人来求见,箫隼就告辞走了。
临走时,特意交代赢嬷嬷好生伺候姑娘。
桃夭送走箫隼不久,许侧妃就来了。
“呦,姑娘好兴致,居然独自在喝茶。”
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桃夭心底不耐,脸上却依然保持微笑,谁让她此刻人在屋檐下呢?
“原来是许侧妃,民女有礼了。”
“嗯,真香,姑娘的手艺似乎很好呢?”
桃夭看了一眼已经熄灭的火焰,本来打算收拾掉的,可眼下却是不能了。
“若是许侧妃不嫌弃,桃夭可为侧妃烹饪。”
“哦,可我看火都已熄灭,看来,是我来晚了。”说着,许侧妃缓缓地坐下。
“这茶具双杯,不知刚才姑娘是与谁在对饮呢?”
桃夭情绪没有任何变化地道:“刚才二殿下在。”
作为府里的侧妃,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既不知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桃夭也自然不动声色。
她想知道什么,她也会一一告知,如实回答。至于信不信,那就是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