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奈看着红肿柔嫩的小手，情不自禁的低头轻吻薛杉杉的指尖。
他也想迈出那一步，实现身份的转换。
但他不可以，他可是哥哥啊，他肩负着保护妹妹、引导妹妹成长的重任，不能让自己陷入无法挽回的漩涡里。
更何况杉杉并不爱他，甚至不可能爱上他。
他只能永远克制，永远做哥哥，局限在兄长的身份里，约束在所谓的道德中，这将是他一生都无法跨越的沟壑。
肖奈深深凝视着薛杉杉的侧脸，眼中压制着疯魔的情绪。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薛杉杉的手腕上。
最终他站起身，拉上窗帘后离开。
室内归于平静。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纱质窗帘落在精致的公主床上。
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连带着肖奈温柔的嗓音。
“杉宝，起床了，叔叔阿姨今天回来了，好像有些事情要说。”
反复敲了好几遍，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肖奈打开门，发现薛杉杉正四仰八叉的酣睡，甚至睡衣下摆都卷上去一点，露出一截白软，像只翻肚皮睡觉的小狗。
肖奈宠溺的叹口气，把人抱进洗漱间，哄着睡眼朦胧的人开始刷牙洗脸。
其实最开始，薛杉杉是自己洗漱的，但是上了初中后，她起不来床，五天能有四天都是踩点出发进教室，后来叫人起床的事就落在了肖奈身上。
肖奈要是能把人叫起来，两人就一同坐车去学校。
如果叫不起来，就只能自己上手帮忙了。
久而久之，两人都习惯这种早起方式，薛杉杉也越发惫懒了。
肖奈揉了揉她乱糟糟毛茸茸的脑袋，找来梳子细致的给人梳头。
薛杉杉嘴里含着薄荷味的牙膏，被刺激的一激灵，含含糊糊的问：“不是周日吗？怎么还起这么早？”
半睡半醒的薛杉杉脾气很好，仿佛睡傻了谁都能摸的小奶狗。
肖奈简单回复：“叔叔阿姨回来了，说有很重要的事和我们商量，不能再睡了。”
薛杉杉懵懂地点头，忽然想起昨夜的经历，她抬手看向掌心。
昨晚的红印已然消失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原本肖奈打的就不重，否则她昨天也不能抡起手掌给他一嘴巴，加上敷好的药膏，更看不出来原本的肿胀了。
虽然手上看不出来，但薛杉杉的心上还给肖奈记着一笔呢，她迟早要讨回来！
“滚开，不要你梳头了，万一你不高兴又打我了怎么办？”话里话外的讥讽，活生生把肖奈塑造成了家暴的恶人。
肖奈轻轻勾唇，将顺滑的黑发拢好：“那哥哥在下面等你，别又跑回床上睡回笼觉了，早上做了你喜欢的皮蛋瘦肉粥，正晾凉呢，重新热一遍就不好吃了。”
薛杉杉一向喜欢洗漱完毕，趴回床上继续倒头睡，肖奈的说法不过是引诱她下楼吃饭而已。
薛杉杉推了推身后的人，道：“知道啦，别像个老头子一样啰嗦，赶紧走开。”
恶狠狠的刷完牙，洗完脸，薛杉杉翻看手机，发现李远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上百条消息，内容全部都是可怜兮兮求复合的。
薛杉杉原本想要加回来答应，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昨晚的戒尺，感觉掌心火辣辣的疼，让她再生不出早恋的心思了。
她关掉手机，假装没看到李远的消息，直接下楼。
正如肖奈所说，她忙碌多年的爹妈大早上奇迹般的出现在家里，正在和肖奈有说有笑的吃早饭。
“……这些年多亏奈奈了，是叔叔阿姨愧对你，让你小小年纪就承担照顾家里的重任，阿姨说再多都弥补不了你，还是给钱吧，钱才是世界上最实在的东西。”薛母满脸愧疚，当即要打钱以表心意。
肖奈连忙推拒：“不用了阿姨，我的零花钱够用。”
这些年薛父薛母生意越做越大，给两个孩子的零花钱也越来越多，肖奈手头的钱都够他花两辈子了。
薛杉杉下来就听见两人在讨论零花钱，当即扯着薛母的胳膊痴缠：“妈妈，哥哥的零花钱够多了，快来看看你的宝贝，你宝贝还穷着呢！”
薛母嘴角挂着一抹无可奈何的浅笑，她轻点一下薛杉杉的额头：“你啊你，给你再多的零花钱，都能一口气花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时都是你哥在偷偷接济你。”
薛杉杉愤愤不平道：“还不是妈妈你给的零花钱太少了，不然怎么会我一花就花没了呢。”
薛母轻轻摇摇头，没再和她争辩零花钱的问题，说起此次回来的正事。
“奈奈，杉宝，这次我们回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和你们商量。”薛母表情变得严肃，“这些年，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好，但重心也逐步向魔都靠拢，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打算搬去魔都专注发展事业，免得一直分居两地，想让你们也去魔都上学，觉得怎么样？”
其实薛母知道，薛杉杉肯定无所谓在哪上学生活，她主要的询问对象是肖奈，毕竟他的家在帝都，要是搬去魔都上高中，他就要远离故土了。
肖奈一愣，忽然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薛杉杉感觉喂到嘴边的勺子停下了，不满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肖奈这才回过神。
“……必须要走吗？”他希冀地问。
薛母愧疚地点点头：“奈奈，你放心，我们每年都会抽时间回来，和你去祭拜父母的，你好好想想，是否要跟着我们离开。”
“不论是去还是留，我和你叔叔都尊重你的选择。”
薛父也点头应和：“我们把资料都准备好了，你如果跟我们走，到了魔都可以上最好的高中，或者直接去国外的高中，毕业了直接考国外的大学，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们也会常回来看你，或者你可以常到魔都去看我们。”
他和薛母已经为肖奈想好所有的后路了，如今就看他自己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