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dYG训练室，裴宴的电脑屏幕依然亮着。
他面前的显示器分成了两半。
左边是沈清昭最近十场夏洛特的比赛录像，右边是他自己马超被单杀的那段耻辱画面。
这段视频他已经反复观看了不下五十遍，每一次暂停都能发现沈清昭操作中新的精妙之处。
\"第六分三十八秒。\"
裴宴喃喃自语，手指在笔记本上记录，\"她习惯在第二个兵线到来前五秒换血。\"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全是这样的细节。
沈清昭的技能释放习惯、走位偏好、回城时机，甚至是在不同情况下的表情变化。
这本该是战术分析师的活，但裴宴不允许任何人插手他对沈清昭的研究。
\"还没睡？\"
教练林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裴宴条件反射地合上笔记本，但为时已晚。
\"又在研究'清'？\"林峰叹了口气，递给他一杯热咖啡，\"上次训练赛后，你变得有点...不一样。\"
裴宴接过咖啡，热气氤氲中他的表情模糊不清：\"他很强。\"
\"所以？\"
\"所以我要变得更强。\"裴宴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
\"下周不是还有一场训练赛吗？\"
林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拼了，身体要紧。\"
教练离开后，裴宴重新打开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
那里贴着一张从直播截图打印的照片。
沈清昭歪着头笑的样子，旁边用红笔圈出了几个细节：耳垂上的红痣、锁骨处的阴影、手腕的弧度。
裴宴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眼神暗沉。
他打开手机，相册里有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全是沈清昭的各种照片和视频。
最新添加的是一段沈清昭前天直播时的片段，她因为太热而卷起了袖子，露出的手臂纤细得不可思议。
\"这真的是男生的手臂吗...\"裴宴放大画面，眉头紧锁。
他点开浏览器，搜索记录里全是这样的问题：
\"男生骨架可以有多小？\"
\"职业电竞选手有女生吗？\"
\"如何判断一个人的真实性别？\"
...
屏幕的光映在裴宴脸上，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他关掉浏览器，打开地图，标记了\"随便打\"战队基地的位置——距离dYG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天亮前，裴宴终于趴在桌上睡着了。梦里全是沈清昭的影子...
狡黠的笑容，纤细的手腕，耳垂上那颗红得像血的痣...
一周后，训练赛如期而至。
\"随便打\"战队的大巴驶入dYG基地时，裴宴正站在三楼窗前。
他今天特意换了一件黑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头发也精心打理过，甚至还喷了一点古龙水。
\"裴哥今天这么正式？\"阿凯惊讶地打量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约会呢。\"
裴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阿凯立刻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
楼下，沈清昭最后一个下车，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裴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转身快步下楼。
训练赛开始前，两队选手在休息区寒暄。
沈清昭正笑着和队友聊天。
一股无名火窜上裴宴的心头。他大步走过去，故意挤到两人中间。
\"聊什么这么开心？\"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沈清昭抬头看他，嘴角还挂着笑意：\"在教小胖怎么对付我的夏洛特呢。\"
她歪着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怎么，裴神也想学？\"
\"不需要。\"裴宴盯着她的眼睛，\"今天我会用马超打败你的夏洛特。\"
沈清昭挑了挑眉：\"这么自信？\"
\"赌吗？\"裴宴突然说。
\"赌什么？\"
\"如果我单杀你，\"裴宴俯身，在沈清昭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你就告诉我一个秘密。\"
沈清昭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她后退半步，仰头直视裴宴的眼睛：\"那如果我赢了呢？\"
\"条件随你提。\"
\"成交。\"沈清昭伸出小拇指，\"拉钩？\"
裴宴看着她那根纤细的小拇指，心跳突然加速。
他伸出自己的小指，轻轻勾住沈清昭的。
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沈清昭的手指太软了，完全不像男生的手。
训练赛开始，bp环节裴宴毫不犹豫锁定了马超，而对面的沈清昭果然选了夏洛特。
\"裴哥加油！\"阿凯在耳机里打气，\"一雪前耻！\"
裴宴没有回应，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对面的夏洛特身上。
这一周的特训没有白费。
他太了解沈清昭的操作习惯了。
比赛开始，第一波兵线交汇。
裴宴的马超一反常态地激进起来，精准地卡在沈清昭想要补兵的瞬间出手。
沈清昭显然没料到他的变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血量瞬间被压到一半。
\"卧槽，裴哥今天好猛！\"小胖惊呼。
裴宴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能感觉到沈清昭的惊讶，这让他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接下来的对线期，裴宴完全压制了沈清昭。
他的每一个走位都预判了沈清昭的技能释放，每一次换血都恰到好处。
六分钟时，沈清昭的夏洛特被压得只能缩在塔下补刀。
\"First blood！\"
七分十五秒，裴宴的马超越塔单杀了沈清昭的夏洛特。
场馆内一片哗然，就连dYG的队友们都惊呆了。
\"裴哥牛逼！\"阿凯激动地大喊。
裴宴没有庆祝，只是透过显示器看向对面的沈清昭。
她正盯着灰白的屏幕，表情有些错愕，但很快又变成了那种让裴宴心跳加速的兴奋笑容。
\"有意思。\"沈清昭在所有人频道打字。
接下来的比赛变成了两人之间的对决。
沈清昭调整了策略，变得更加谨慎和狡猾。
几次交锋下来，两人互有胜负，但裴宴始终保持着微弱的优势。
最终，dYG以微弱优势赢得了比赛。握手环节，裴宴紧紧握住沈清昭的手，力道大得让她微微皱眉。
\"疼。\"沈清昭小声说。
裴宴立刻松开了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抱歉。\"
沈清昭揉了揉手腕，抬头看他：\"你赢了。\"她的声音很轻，只有裴宴能听见，\"想知道什么秘密？\"
裴宴的呼吸一滞。他盯着沈清昭近在咫尺的脸，目光从她的眼睛滑到嘴唇，再到那截白皙的脖颈。
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盘旋，最终却只问出一句：
\"你真的是男生吗？\"
沈清昭的表情凝固了一秒，随即笑得更灿烂了。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秘密？\"
她凑近裴宴，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不如...你自己来确认？\"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裴宴脑海中引爆。他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我...\"裴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清昭已经退后一步，冲他眨了眨眼。
\"下次再告诉你。\"
说完便转身离开，背影潇洒得让人牙痒。
训练赛结束后，裴宴拒绝了队友们的聚餐邀请，独自一人回到宿舍。
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沈清昭那句
\"你自己来确认\"……
来确认……
确认……
……
这句话可以有太多解读方式，每一种都让他的血液沸腾。
手机突然震动，是沈清昭的直播提醒。裴宴立刻点进去，发现她今天罕见地开了摄像头。
\"今天训练赛输给dYG了。\"沈清昭对着镜头说，语气轻松，完全不像输了比赛的样子，\"不过裴宴的马超确实进步神速，值得表扬。\"
弹幕又炸开了锅：
\"清宝居然夸裴神了！\"
\"不对劲不对劲\"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沈清昭读了几条弹幕，突然笑出声：\"秘密？\"
她歪着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确实有一个，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你们。\"
屏幕前的裴宴握紧了手机。
他知道沈清昭说的是什么……
那个关于性别的秘密。
直播进行到一半，沈清昭突然提议：\"要不要叫裴宴来连麦？\"
她看向摄像头，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裴宴，\"我知道你在看，裴神。\"
裴宴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游戏内的语音聊天。
\"听得到吗？\"沈清昭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带着轻微的电流声，像是贴在他耳边说话。
\"嗯。\"裴宴简短地回应，生怕对方听出自己声音里的异样。
\"今天打得不错。\"沈清昭的语气轻松自然，\"那一波越塔单杀很漂亮。\"
裴宴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你也是。\"
\"哇，裴神居然夸我了！\"沈清昭夸张地对弹幕说，\"截图留念！\"
弹幕一片\"好甜\"……\"磕到了\"……的起哄声。
裴宴的耳根又红了，但他没有否认，反而有种隐秘的喜悦。
他们双排了几局，配合意外地默契。沈清昭负责指挥和活跃气氛，裴宴则专注于操作，偶尔回应几句。
直播间的观众越来越多，弹幕里全是关于两人的讨论。
\"时间不早了。\"凌晨两点，沈清昭打了个哈欠，\"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的声音因为困倦而变得软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裴宴的呼吸一滞，这种无意识的亲昵比任何刻意的撩拨都更让他心动。
\"嗯，晚安。\"裴宴低声说。
\"晚安，裴宴。\"沈清昭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快要睡着了，\"明天...再一起玩...\"
直播结束，屏幕黑了下来。裴宴却久久没有退出，耳机里似乎还回荡着沈清昭那句带着睡意的——
\"晚安\"。
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暖又胀。
第二天清晨，裴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驱车来到\"随便打\"战队基地附近，将车停在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上。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基地大门，但又不会太引人注目。
裴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
他想见到沈清昭，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等待了两个小时后，沈清昭终于出现了。
她穿着宽松的t恤和短裤，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睡醒。
手里拎着垃圾袋，慢悠悠地走向垃圾桶。
阳光下，沈清昭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双腿修长笔直，脚踝纤细得不可思议。
裴宴的视线像被黏住了一样无法移开。当沈清昭伸懒腰时，t恤下摆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
那绝对不是男生的腰。线条太过柔美，皮肤太过细腻，就连肚脐的形状都精致得不像话。
裴宴的呼吸变得粗重，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方向盘被他捏得吱吱作响。
就在这时，沈清昭突然转头看向他的方向，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裴宴慌忙低下头，心脏狂跳不止。等他再抬头时，沈清昭已经回去了。
回到dYG基地后，裴宴直接冲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男人眼睛发红，表情扭曲，像是着了魔一样。
\"她是个女生...\"
裴宴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她居然是个女生...\"
……
这个认知让他既兴奋又恐惧。
兴奋的是，他对沈清昭的所有异常反应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恐惧的是，他已经陷得太深了，而这个秘密可能会毁掉沈清昭的职业生涯。
手机突然响起，是沈清昭发来的游戏邀请。裴宴盯着那条通知看了许久，最终点了接受。
\"今天怎么上线这么晚？\"沈清昭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几分埋怨，\"我等你好久了。\"
裴宴深吸一口气：\"有点事。\"
\"什么事比我还重要？\"沈清昭半开玩笑地问。
这句无心之言却让裴宴的心跳再次失控。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一句：\"...没有。\"
游戏开始了，但裴宴的心思完全不在操作上。
他的脑海里全是今天早上看到的画面……
——那截白皙的腰肢，那纤细的脚踝，还有沈清昭慵懒的神情...
\"裴宴？\"沈清昭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裴宴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打职业？\"
耳机那头安静了几秒。
\"因为喜欢啊。\"沈清昭的声音轻快，但裴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裴宴操作着英雄向前推进，\"只是好奇。\"
游戏结束后，沈清昭突然说：\"下周有场表演赛，官方想让我们俩solo，你接吗？\"
裴宴的心跳加速：\"接。\"
\"这么干脆？\"沈清昭笑了，\"不怕我再赢你？\"
\"你不会。\"裴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因为我不会再输了。\"
耳机里传来沈清昭的轻笑声：\"那就...拭目以待？\"
\"嗯。\"裴宴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次我赢了的话，你要兑现那个秘密。\"
沈清昭沉默了几秒，然后轻声说：\"好。\"
这个简单的承诺让裴宴的血液沸腾。他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个危险的境地，但此刻，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