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要娶谢临的消息传遍京城时,满朝哗然。
“荒唐!”礼部侍郎拍案而起,“堂堂刑部主事,竟要娶一个罪臣之子为正夫?成何体统!”
“就是!”有人附和,“男子就该安分守己,相妻教女才是正道!”
“听说那谢临还整日抛头露面,写话本、卖字画,简直有辱门风!”
白昭坐在朝堂末席,慢悠悠地剥着橘子,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直到女帝轻咳一声,众人才噤若寒蝉。
“白爱卿。”女帝似笑非笑,“你怎么看?”
白昭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橘子屑:“回陛下,臣以为...”
她环视一周,声音清亮:
“臣此生,只娶谢临一人。”
满堂寂静。
...
谢临得知此事时,正在书局整理新到的话本。
“公子!出大事了!”小厮慌慌张张冲进来,“白大人在朝堂上说、说……”
“说什么?”谢临头也不抬。
“说她这辈子只娶您一个!现在满京城都在骂您狐媚惑主呢!”
谢临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朵黑花。
他缓缓抬眸,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哦?”
小厮缩了缩脖子:“还、还说男子就该相妻教女,您这样抛头露面,简直……”
“啪!”
谢临将笔重重搁下,起身拂袖:“备车,去刑部。”
【3】
白昭正在刑部翻案卷,忽然听见门外一阵骚动。
“白大人!不好了!”衙役慌慌张张冲进来,“谢、谢公子他……”
话音未落,谢临已经跨进门来。他今日穿了件墨蓝色长衫,腰间玉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发间簪着那支白昭送他的木簪,整个人清冷如竹,偏偏眼底燃着一簇暗火。
“都出去。”他淡声道。
衙役们面面相觑,看向白昭。
白昭挥挥手:“下去吧。”
待众人退下,谢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书架上:“白昭,你什么意思?”
白昭眨了眨眼:“什么什么意思?”
“朝堂上那些话。”谢临逼近,呼吸灼热地喷在她唇畔,“‘此生只娶一人’?”
白昭笑了:“字面意思。”
谢临眯眼:“你知道这话会引来多少非议吗?”
“知道。”
“知道还……”
白昭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骨:“谢临,我娶你,不是要你做我的附属。”
她望进他眼底,一字一句道:
“我要你做你自己。”
谢临呼吸一滞。
...
大婚当日,京城万人空巷。
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让白昭“一生只娶一人”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谢临一袭正红婚服,金线绣的梅枝从衣摆蔓延至肩头,衬得他如玉的面容愈发清贵。
他没有戴传统的盖头,而是以玉冠束发,昂首走在迎亲队伍最前方.
这是白昭特意准的。
“荒唐!哪有男子不遮面出嫁的?”礼部的人气得跳脚。
白昭骑在马上,闻言回头一笑:“我家的规矩,我说了算。”
队伍行至刑部门口,白昭翻身下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向谢临伸出手:
“谢临,我来娶你了。”
谢临垂眸看她,忽然俯身,在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起!
“白昭。”他贴在她耳边低语,“今日,是我娶你。”
白昭大笑,揽住他的脖颈:“好,都依你。”
围观的百姓目瞪口呆,礼部官员直接晕了过去。
...
洞房花烛夜,谢临将合卺酒一饮而尽,反手将白昭压在了锦被上。
“白大人。”他指尖挑开她的衣带,嗓音低哑,“今日之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白昭挑眉:“不是早就……”
话音未落,谢临已经吻了下来。这个吻带着酒香和不容抗拒的占有欲,直到白昭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轻咬她耳垂:
“白昭,记住——”
“你此生,只能有我一个。”
白昭笑着搂住他的腰:“好。”
窗外红烛高烧,窗内春色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