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放老实了,不敢再乱瞄:“西越内应收到了西越的回信。”
“陛下是亲自看,还是臣念?”
于遂亲自走了出去。
董放又惊呆了,呆呆愣愣的将信放到于遂手中。
西越的内应按照于遂的意思,写了三封信,第一封,是凌纾受宠,并且按照计划给他下毒。
第二封,是凌白已经取到了阿白的毛发,并将一撮毛发一起送到了西越。
第三封,就是润雨利用致幻药粉,控制于遂的消息。
为了证实这三件事情的真实性,西越王派来使团,并又挑选了一批新的猛兽。
密信所述,西越王将利用阿白的毛发启动蛊种,残食于遂的心智,让他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真正的野兽。
兽血则是触发蛊种的引子。
所以西越王提议,斗兽。
美其名曰交流,实际上就是想看着于遂发疯。
并且还派了自己的弟弟,西乘王来。
于遂看完,将信递给了凌纾。
凌纾瞅了他一眼,“就这样,给妾看了?”
于遂:“不看就烧了。”
短短一刻钟震惊了董放三回。
接过信笺,迅速阅了一遍,信中杀机四伏,西越王的阴谋昭然于纸上,看得凌纾连连发笑。
说实话,若不是于遂本身就是个意外,西越王的这些伎俩,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会成功的。
凌纾:“陛下既然知晓弟弟接近阿白是为了取阿白的毛发,为何还将毛发送去?”
“还有,为何能通过阿白给您下蛊?”
于遂淡淡道:“兽奴要与兽定血契,流着相同的血,无需本人的毛发,也可以催动蛊种。”
凌纾心想,真特喵玄幻了。
“那您还给?”
于遂指尖敲叩案几,发出闷响,“但阿白不是与孤定了血契的那只兽。”
凌纾:“哪一只是?”
于遂:“它父亲。”
凌纾:“阿白的父亲在哪?”
于遂:“浪迹天涯去了,浪迹天涯之前还把年幼的阿白丢给孤。”
凌纾:“……”
合着不想养崽呗,真正的“兽奴”啊,可怜狗男人一秒。
董放震惊第四回。
陛下这是全心全意信任娘娘了啊!
怎么连自己的命门都交出去了?
羡慕嫉妒恨,他得到这个信任还花了好几年呢。
娘娘才来几个月啊,就因为娘娘长得好看吗!
猛男落泪。
凌纾缓慢将信合上,忽然抬眸,“陛下这么信任妾,如此把命门告知了?”
于遂勾唇,“爱妃会杀孤吗?”
“想啊。”凌纾眯着眼,“天天都想的。”
“孤等着。”于遂压低嗓音,旁若无人的扣住她后颈,“看是爱妃先得手,还是孤先...”
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轻笑,作势要吻下去。
董放心口痛了,连忙道,“臣告退了!!”这可不是他能听玩意啊。
殿门刚合上,凌纾推搡于遂的脑袋,非常的无语,她说的是要杀他,又不是在跟他调情!
怎么画风就歪了呢!?
于遂没吻下去,放过她。
每次都哭,眼睛都是肿的,得养一养。
道:“使团还有三日进东楚,你得老老实实待在孤的身边。”
凌纾:“您不是要宠爱润雨妹妹,做戏做全套,放妾几天假成不?”
于遂把玩她的发丝,“你不在场,西乘王如何能认出你是灵犀郡主?”
凌纾道,“他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我父王死前,他无动于衷,死后也不需要别人假惺惺的忏悔。”
于遂:“非也。”
“真真假假,只要他有意,西越就开始乱了。”
凌纾明白,他是想让不知真相的西乘王得知真相后,回西越借弑兄之名将西越王的名声搞臭。
一个不仁的君王,会激起百姓的民愤。
更何况西越王整天给自己宣传仁慈仁爱的高大形象,整得像传销似的。
凌纾拿出凌父凌母给的蛊种,“这个蛊,是双生蛊,阿父阿母身上有一份,西越王身上应该也有一份。”
于遂说,“凌白只要不接触兽血,便不会发作,不过...”
他颇有趣味的点起凌纾的下巴,“西越王这么喜欢下蛊,他的近侍以及驯化的兽奴中,体内皆有蛊,而你,怎么能毫无反应,甚至接触兽血,也能保持理智?”
凌纾一脸莫名:“我怎知道啊?”
小缘子举手:【报告祖宗,我给你把那小虫子捏走了,嘻嘻。】
凌纾:【你大爷的,你倒是告诉我啊?】
小缘子:【嘻嘻。】
望着凌纾这飘忽不定的眼神,于遂笑容更甚。
用鼻尖磨蹭她的鼻尖,道:“妖精,露出狐狸尾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