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王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屋子里烛火摇曳。
妻子从房间走出。
“怎样?韭菜饼给殿下送去了吗?你……没被发现吧?”
王龙拍着胸口保证。
“笑笑,你放心好了,我悄悄地往门口一放就走了。”
“那就好。”
妻子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保险。
“要不你和我今晚分开睡?”
“为啥?”
“免得鬼入你的梦,又像昨天一样牵连我。”
“笑笑,可是我今晚还想……”
“不,你不想!”
王龙被拒绝,顿时觉得人生灰暗。
很快深夜来临。
王龙和妻子宽衣,上.床入睡。
结果。
梦里一睁眼,就看见鬼鬼好像早就等候多时了……
和王龙家里发生同样的事情,也在别的人家里上演着。
真好,又是一个刺激的夜晚呢。
……
林玉迩白天睡过了,晚上睡不着。
非要闹着张嬷嬷把本地特产(猪蹄儿)给做了。
重新做她竟然也愿意等,就站在灶头边等,每次右手想要去掀锅盖,就会挨上左手一巴掌。
等做好装在碗里。
这货就一刻也不愿意等了,伸手就抓。
烫的左手换右手,搞得双手上都是酱汁,就是不肯丢。
“本地特喘……还、还挺好次。”
“夫人,烫就用筷子。”张嬷嬷递上一双筷子。
林玉迩接过,结果手上滑腻腻的,筷子不听话,她直接丢一边。
“不用!一点都不好用!!!”
“夫人,重新洗一下手……”
“我不听不听不听!!”林玉迩说着就端着盘子往外走,边走边啃,啃了好几个之后,突然一顿。
“你退下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张嬷嬷:……
重新做一次猪蹄,已经心力交瘁。
随她去吧。
林玉迩端着盘子出去后,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张嬷嬷没有跟上来,脚步加快。
然后左右张望,蹑手蹑脚的找了个假山群钻了进去。
将红勺猪蹄儿放在一边。
扣了泥巴开始现搓了一个泥人。
高矮肩,大小眼,粗胳膊细腿,头上随手插了几根细草……还是一样的爆丑。
她不舍的将猪蹄儿放在小泥人跟前。
又鬼鬼祟祟跑出假山群,折了三根树枝回来,一套骚操作的点香,上香。
“给你吃吧……你心心念念的小可怜们的供奉……”
林玉迩伸出头看向假山外,仔细听着有没有脚步声,嘴里还在自言自语。
“迩迩都没吃饱……还给你留了这么多,怎么样?迩迩是不是个孝顺的继承人?你是不是想传位给我了?”
“你说什么?”
“啊,打群架?那怎么可以……祁局长说我不能带头打人的,嗯嗯嗯,你真聪明,如果不是我带头就没事……”
“祁局长对我很好吖……”
“没有,没有。”
“嗯,我和他去了好多地下宫殿,闪闪的,好漂亮……”
林玉迩说着说着回头一看,红烧猪蹄全啃得干干净净,瘪了瘪嘴。
“一个都没给迩迩留。”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眼底却亮晶晶的,没有不开心,反而将骨头全都倒出,把小泥人放在盘子里,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嘟嘟正在四处找林玉迩呢。
远远的,就看见林玉迩端着一个稀稀拉拉汁液的盘子,盘子里还有一坨黑呼呼的东西,呈盘旋状。
当即惊的眉毛蹦的老高,发出一声暴鸣——
“夫人,您怎么可以在碗里拉屎?!!!!”
这一声暴鸣,惊动了不少人。
在屋里看卷宗的慕野,手里的卷宗掉了。
给林玉迩缝衣服的张嬷嬷一下子戳到了手指。
就连内院和外院交界处、负责守卫皇女殿下安全的衙卫也听到了这声惊呼,忍不住投来了目光。
什么东西?
刚刚那丫鬟吼的什么……玩意儿?
皇女殿下怎么可能在碗里那什么什么?绝对不可能!
“您还、还端着干嘛啊啊,快丢了啊!!!”
林玉迩气急败坏,“魔兵崽子,本高人何时在碗里拉屎了,你不要乱造谣坏了本高人的名声,这分明是小泥人!你看清楚!”
嘟嘟冲上前一看。
顿时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还真是小泥人啊。”
“不然呢。”林玉迩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哪个傻子会在碗里拉屎啊,小黑都不会这么傻!”
“奴婢、奴婢找了您好久,可能跑的太急眼睛花了。”
“刚刚远远一看您走过来,这碗上的酱油汁黑乎乎的,中间这么一坨……看着真的很像嘛……”
嘟嘟越说声音越小。
然后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夫人,奴婢错了!你可以打奴婢50大板!”
林玉迩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频频朝这边伸耳朵的衙卫,立马拒绝。
“不行不行!本高人打你做什么?打你50大板也挽不回本高人的名声……”
“那奴婢应该怎么做?”
“你,起来!用刚刚那个嗓门儿大喊:我家夫人才不会在碗里拉屎呢,刚刚你们都听错了!!!”
“真、真的要这样吗?这样会不会更……”
“快点!!!”
嘟嘟的服从性向来很好,“奴婢遵命!”
于是。
林玉迩到了云中县的第三天夜里。
送了礼物的百姓,瑟瑟发抖的在梦里听鬼鬼说……谢谢你。
而府衙里则是鹤立鸡群,没有梦见鬼鬼。
但值夜的封天翼和衙卫们都能听见发出一串串爆鸣。喊得是:“我家夫人才不会在碗里拉屎呢,你们都听错了。\"
没睡着的那些百姓:?
……有种地铁老人看手机的疑惑。
这个世界咋越来越癫了呢?
林玉迩听嘟嘟解释清楚了,这才罢休,端着盘子进了屋。
慕野坐在书桌前看卷宗。
书桌上满满当当,也没法遮住男人挺拔的身躯,他应该是刚刚沐浴过不久,头发还有些湿润……
林玉迩把小泥人从碗里捧出来,用桌边擦过嘴的手帕披在它身上,在它领口系好,免得它冷。
随后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卷宗翻了翻。
看不懂。
丢开。
还是看不到,继续丢开。
一连翻了好几本,除了里面张三李四王麻子,好多字不认识……
就像嬷嬷说的那种密集恐惧症一样的,看多了就头晕。
她这样的高人看几眼都晕,野王却一看看这么久?
林玉迩眼神充满了怜悯和同情:
“怪不得不聪明,原来是书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