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最小的女孩,躲在高个儿女娃的身后,用蚊子似的嗓音,说道:“
喜儿姐姐的手,是凉的!”
若雪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前发黑,四肢无力,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阳光灿烂的午时初刻,李氏医馆内,李四郎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的后背,很削瘦,此时的他,仿佛被人,抽去了魂魄的“空壳儿”。
三个小女孩,辫子或歪或散,身上有泥有土,红肿着眼睛,站在李四的面前。
西厢房里,几声不轻不重的拐杖声,如晴空霹雳般,击退了李四的呆滞。
若雪深吸了一口气,对三个女孩道:“
我去镇后山坡上,把喜儿接回来,你们回家去吧!”
话音未落,若雪捻诀施法,化作一道红光,往后飞去,寻找喜儿。
三个小丫头,还伫立在院子里,过了两句话的工夫,她们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李大夫,他会飞!”
当若雪,站在喜儿的身旁,看着躺在草丛里的她,痛苦的,睁着大眼睛,眼眶的周围,全是泪痕……
若雪给喜儿,做完基础的尸检后。
李四郎,便对周围的脚印,折断的草梗、野花等,周围的环境,做了全面的勘查。
时近傍晚,赵不庸的媳妇儿,找了过来。
她站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四处打量着,对若雪喊道:“
李哥儿,俺家儿子发烧,你赶紧下山,给俺们瞧瞧去!”
若雪,直起发酸僵硬的腰身,对她高声说道:“
去找白员外,和俞信,告诉他们,镇上出了强奸杀人案!
请他们派些人手,将今日上午,不在家的男子,逐一排查一遍!
凶手有两人,一个二十岁出头,另外一个,三十岁左右!
两名凶手,是亲属,或好友!”
赵孙氏浑身打着寒颤,听完若雪的话后,哭道:“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下山了?”
说着,她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瘫坐在地上,哽咽道:“
你的话,太长了,我记不住!”
若雪看着,西边刚刚落下的夕阳,心里念道:“
我怎么忘了,她在四方镇,土生土长!
这里,有几十年,都没有死于非命的人!
她的害怕、慌乱、恐惧,都是一个正常人的,应激反应!”
若雪趁赵孙氏,退步躲到树后时,施法写了两封书信,用“灵蝶”,送下山去。
翌日上午,整个镇上,人心惶惶,所有的店铺,全部关门。
街道上,空无一人,镇上,陷入前所未有的,阴霾之中。
若雪将喜儿的尸体,抬回家里,并对她的尸身,进行了,更为详细的检查。
又到黄昏时分,俞信第一次,踏进李氏医馆的大门。
若雪房间的,西侧正房屋里,烛火下,喜儿穿着一套鲜亮的新衣裳,安静的躺在门板上。
俞信站在门槛外,看着李四郎的背影,说道:“
李郎中,嫌犯已经锁定了,是镇口,‘纪家裁缝铺’的二儿子,纪老蔫!
以及,他的姐夫,荀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