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厢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烟草的气息。
谢诏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只玻璃杯,杯中的琥珀色液体随着他手腕的轻晃,在杯壁上划出浅浅的涟漪。
他抬眼看向对面,眼神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探寻。
“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面的人约莫二十五六岁,身形修长,脸型瘦削,凤眸薄唇,眉眼间透着一股冷峻,眉毛下方那道浅浅的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池枭仰头喝了一口酒,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后放下酒杯,淡淡道:“昨天晚上。”
谢诏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敲了敲,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
片刻后,他低声问道:“见过她了?”
提到迟柚,池枭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原本沉冷的目光柔和了些许,眼底浮现出一抹心疼,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瘦了。”
谢诏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调侃的笑意:
“不知道她见着你,会不会惊讶。”
池枭侧过身,眉梢微挑,带着几分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谢诏将酒杯放在桌上,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笑意更深:“你们的眼睛,真的很像。”
池枭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摇了摇头:“你观察得倒是仔细。”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在谢诏脸上,语气随意却带着几分试探:“准备在这边待多久?”
谢诏的眼神暗了暗,手指在酒杯边缘缓缓摩挲,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低声说道:“再说吧,至少也得等小姑娘把学上完。”
池枭听他这么说,眼神逐渐变得古怪,带着几分意外和审视。
起初他抽不开身,只信得过谢诏,于是就暂时让他帮忙照顾一下迟柚,没想到,他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
他举起杯子,轻轻碰了碰谢诏的酒杯,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的真诚:“多谢。”
说完,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谢诏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在杯中晃动的液体上,神情有些出神。
“你今天翻墙进去干什么?不会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池枭眼睛一眯,危险地看着谢诏,手里的刀射出一抹冷光。
谢诏冷瞥他一眼,神色依旧淡然,敛着眸子,似乎在认真思考池枭的问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现在还没有。”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池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过你最好做好准备。”
“大舅哥。”
他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
池枭气笑了,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强压下想把酒瓶里的酒泼过去的冲动。
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语气里带着警告:
“她还未成年。”
谢诏看着杯子里晃动的液体,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描淡写:
“总会成年的。”
池枭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就在这时,谢诏忽然语气认真地问道:
“她生日什么时候来着?我提前想想送什么。”
池枭:“……………”
他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
“哎呦,我的腰……”
迟柚在被子里扭了扭,眉头紧锁,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她艰难地翻了个身,试图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但腰部的酸痛让她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抬眼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才九点。
迟柚叹了口气,心里嘀咕着:看来还是缺少锻炼了,揍迟沐的时候也没使多大劲啊,怎么睡了一觉身体这么疼。
她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可刚合上眼,门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迟柚的眉头瞬间拧得更紧,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
她猛地掀开被子,动作有些粗暴,脚踩在地板上时还微微踉跄了一下,显然腰部的疼痛还在作祟。
她大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脸上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有病啊!这里又不是菜市场,一大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女生,正被两个保镖拦着。
听到迟柚的怒吼,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迟柚会这么直接地开骂。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变得阴沉,指着迟柚的鼻子尖声道:
“就是你占了我们沐沐的房间是吧?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我出来!”
迟柚双手抱胸,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
她上下打量了那女生一眼,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谁呀,不认识啊,不过叫沐沐的话,应该是迟沐那群狐朋狗友之一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保镖放开那女生,语气冷淡:“你谁啊?”
女生揉了揉被保镖抓疼的胳膊,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冷笑道:
“我是谁?看来你进了一趟精神病院后脑子也坏了,那我今天就让你好好想想我是谁!”
她话音未落,突然扬起巴掌,朝着迟柚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迟柚眼神一冷,反应极快,抬手一把抓住了女生的手腕,用力往旁边一甩。
女生的手在半空中被截住,整个人也被甩得踉跄了几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迟柚居然敢反抗她。
迟柚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你们也太无聊了,有什么新手段再来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关门。
那女生见状,忽然拔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迟柚!你就不想知道是谁送你进精神病院的吗?!”
迟柚的脚步一顿,手指停在门把手上,微微收紧,她缓缓回过头,挑了挑眉,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味:“你知道?”
女生抱着手臂,下巴高高扬起,眼神里满是得意:
“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迟柚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烦躁。
这手段也太老土了,不是打巴掌就是下跪的,也没点新意,有点钱真当自己是皇帝了,动不动就让人跪下,也不怕折寿。
她抬手抓了抓头发,语气里满是嫌弃:
“拖出去。”
保镖立刻上前,一把捂住女生的嘴,毫不客气地将她拖了出去。女生挣扎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咒骂声,但很快就被扔在了门口。
她今天穿了条短裙,这么一折腾,裙子翻了起来,露出了大片肌肤,显得十分狼狈。
这时,二楼的窗户被人打开。
迟柚站在二楼的窗边,手里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本老黄历。
她懒洋洋地靠在窗框上,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跟个登徒子似的对着女生吹了个口哨,随即翻开黄历,大声念道:
“今天是28号,忌穿裙子,容易走光!”
她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几分调侃和嘲讽。
楼下的女生听到后,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裙子,嘴里还在低声咒骂着什么。
迟柚看着她的狼狈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她合上黄历,随手丢在一旁,转身回到房间,嘴里嘀咕着:
“真是没完没了了,大清早的,发什么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