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刑警的专员来得比预想中快得多。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肩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步伐稳健地朝秦朗走过来。
秦朗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略带惊讶地挑了挑眉:“这么快?”
专员点了点头,语气平静道:
“刚好在附近执行其他任务,组织就派我过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资料,眼睛透过玻璃看向审讯室里的眼镜男,确认跟资料上无二之后便把相关的材料递给了秦朗。
秦朗检查过公章没有问题之后就带着他进了审讯室。
专员来到眼镜男面前,声音沉稳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埃尔维斯,曾因偷盗国家文物被国际刑警组织发布红色通缉令,出逃五年,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捕了。”
眼镜男没抬头,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确认身份无疑后,专员抬了抬手,命令身后与他一同过来的组织警员将人带走。
然而,眼镜男的状态显然不对劲。
他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恐惧中。
专员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秦朗,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变成这样?”
秦朗神色如常,从桌上拿起一个U盘递了过去:“没做什么,这是审讯的全程录像,你可以看看。我们只是正常的问询,他自己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专员接过U盘,插入随身携带的设备,快速浏览了几段关键片段,又深深看了秦朗一眼,确认无误后,他点了点头,收起设备,示意同事将眼镜男带走。
就在眼镜男被带出审讯室的那一刻,他突然猛地挣扎起来,双眼瞪得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然后一声尖锐而嘶哑的声音响彻整层楼,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喊了出来:
“怪物!她是怪物!你们迟早会被她杀死!所有人都会死!”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专员和他的同事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按住眼镜男,捂住他的嘴,将他强行带离。
秦朗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目光追随着眼镜男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神神叨叨的。”秦朗低声自语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他转身回到桌前,目光忽然定格在审讯椅上,那里被人硬生生的划出了好几道痕迹,深浅不一,仔细看还能看到微小的血迹。
眼镜男的喊声似乎还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某种不祥的诅咒一般萦绕在人的心头。
秦朗站在审讯椅面前,久久不能回神。
那家伙到底看到了什么?
……………
清晨。
“铃铃铃。”
闹钟一响,迟柚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洗漱好之后便背着书包出门。
刚走到家门口,迎面就碰上了锻炼回来的迟州。
迟州穿着一身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呼吸略微急促。
两人目光交汇了一瞬,却都没有开口说话,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迟柚嫌弃的移开眼,让开位置从旁边过,擦肩而过的瞬间,迟州忽然伸手,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塞进了迟柚的手里。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上面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要去哪儿提前说一声,家里人会担心。”
迟柚低头瞥了一眼手中的纸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在迟州关切的目光下,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垃圾似地随手丢在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迟州。
迟州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追上去。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团,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
到了学校,迟柚刚走进教室,秦清和郝漂亮就注意到了她额头上的伤。
两人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迟柚,你的额头怎么了?”
迟柚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轻描淡写地说道:“哦,昨晚洗澡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洗手台上了。”
秦清和郝漂亮顿时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龇牙咧嘴地仿佛伤在自己身上一样。
秦清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没敢用力,就轻轻在纱布上摸了摸,说道:
“你也太不小心了,疼不疼啊?要不要去医务室再看看?”
迟柚摇了摇头,语气轻松:“没事,已经处理过了。”
趁着两人还在关心她的伤势,迟柚顺势把话题引到了昨天的论坛事件上:“对了,昨天那个论坛的事情,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郝漂亮一听这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自嘲地说道:“以后在你俩面前,我就叫郝贱。。”
迟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昨天郝漂亮和秦清打的赌,她故作不知情地问道:“怎么,没找到人吗?”
郝漂亮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昨天晚上回去查了个遍,咱学校根本就没有叫迟沐的!要是让我抓到是哪个孙子在搞鬼,看我不收拾他!”
迟柚看着郝漂亮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却不动声色。她轻轻拍了拍郝漂亮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别气了,说不定是谁恶作剧呢。”
秦清则是一脸沉思,摸着下巴缓缓道:
“我总觉得这事怪怪的。”
迟柚从书包里拿出两杯豆浆,一杯给了郝漂亮,一杯给了秦清,安慰道:
“你太敏感了,这种事情我在国外见得多了,他们就是单纯看不惯我就想整整我,我都没放在心上,你俩也别气了。”
迟柚细心地替她把吸管插好,她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没有什么深究下去的必要,唯一值得思考的,就是那群无缘无故闯进来的人。
想到这,她眉头微微一蹙。
谢诏既然找到她,那必然会通知秦朗,而秦朗肯定会带着人到现场,到了现场就一定会发现那些尸体,身为当事人,她不可能置身事外。
可一晚上过去了,警局的人迟迟没来找她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