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顺势进屋,一进来就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一大爷……您……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她抬起手,露出那还带着清晰指印的脸颊:“您看……您看傻柱他……他把我打成什么样!”
易中海脸色一沉,扶着秦淮茹坐到凳子上,仔细看看她的脸,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
“柱子打的?”他声音里带着愠怒,“这混小子!怎么能动手打人!还是打你!”
“呜呜……我……我就是看他拿那么多东西回来,替他高兴,想着棒梗他们好久没吃肉,就……就想过去问问,能不能……匀给我们一点点……”秦淮茹边哭边说,将自己描绘成一个为孩子着想的可怜母亲,“谁知道……谁知道他二话不说,就……就骂我,还动手打我……说……说那些肉是喂猪的,故意恶心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耸一耸的,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他还说……说我们家以前占他便宜……呜呜……一大爷,我们家是困难,可……可也不能这么糟践人啊!他现在发达起来,眼里哪还有我们这些老邻居,哪还有您这个一大爷啊!”秦淮茹巧妙地把火引向易中海。
易中海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何雨柱这小子,翅膀是真的硬!连秦淮茹都敢打?这还怎么拿捏?
他看着秦淮茹哭得可怜,心里盘算着。这事,他得出面管管,必须敲打敲打何雨柱,让他知道这个院里谁才是一大爷!
“不像话!实在太不像话!”易中海怒拍桌子,“淮茹你放心,这事我管!我这就去找他问问!”
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但脸上依旧是感激涕零的模样,她站起身,微微靠近易中海,声音带着哽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一大爷,您对我真好……以后……以后淮茹都记在心里……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那双含泪的眸子在昏暗灯光下望着他,带着一种柔弱的期盼。
易中海心里微微一动,内心火热,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合适,他恨不得马上让秦淮茹低头唱歌,摆:“你先回去,这事急不得,等我消息。柱子那混小子,我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欸,好,都听您的,一大爷。”秦淮茹目的达到,见好就收,又抹抹眼泪,低眉顺眼地退出去。
何雨柱家。
他刚才就从窗户缝里,清楚地看到秦淮茹捂着脸,哭哭啼啼地钻进易中海家。
呵,不出所料。
打狗还得看主人?现在是连主人一起打的时候。
何雨柱冷笑一声,走到厨房,拿起案板上那根擀得油光水滑的擀面杖,掂量着,手感正好。
他回到屋里,把门虚掩着,自己则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后不远处,一边悠闲地剥着花生,一边等着“一大爷”上门送人头。
果然,没过多久,院子里就响起易中海那刻意拔高的声音和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咚咚咚!”
敲门声比秦淮茹的响亮多。
“柱子!开门!我是你一大爷!”易中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股兴师问罪的味儿。
何雨柱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门边。
“谁啊?”他明知故问。
“是我!你一大爷!”门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开门!跟你说点事!”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拉开门闩,把门打开一条缝。
易中海穿着他那件板正的干部服,背着手,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看到门开,就习惯性地想往里迈,准备拿出长辈的架子好好训斥一番:“柱子!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秦淮茹好歹是你邻居,你怎么能……”
他话还没说完,刚一只脚踏进门槛,身子正要挤进来的瞬间!
“嗖——”
一道黑影带着凌厉的风声,从门后疾射而出!快准狠!
易中海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反应,额头正中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哎哟!”
他惨叫一声,被巨大的力道砸得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本能地捂住额头。
温热粘稠的液体瞬间从指缝里涌出来,易中海眼前一阵发黑,疼得他龇牙咧嘴。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去,只见何雨柱手里正拎着半截沾着血迹的擀面杖,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哟!一大爷!”何雨柱仿佛才看清来人,故作惊讶道,“您老怎么来?哎呀,这怎么还流血起来?您瞧您,进门也太急点吧,我这刚顺手扔个碍事的玩意儿,没注意您正好进来……没砸着您吧?”
易中海捂着淌血的额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柱:“你……你小子……你是故意的!你敢拿东西砸我?!”
“砸您?”何雨柱把擀面杖往身后随意一丢,发出“哐当”一声,然后摊开手,“哪儿能啊!我扔我自己的东西,碍着您什么事?是您自己不看路往上撞的吧?一大爷,您这年纪大,眼神不好,可也不能随便碰瓷啊!这传出去多不好听!”
“碰瓷?!”易中海气得肺都要炸,额头上的血还在汩汩流淌,顺着脸颊滴落到他那件板正的干部服前襟上,留下刺目的红点。“何雨柱!你个混账东西!你敢打长辈!你反了你!”
他捂着伤口,疼得直抽冷气,另一只手指着何雨柱,因为愤怒和剧痛,声音都在颤抖。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现在就召集全院大会!必须让大家好好评评理!看看你何雨柱现在是什么德行!目无尊长!殴打长辈!”易中海扯着嗓子喊道,试图用全院大会和道德的压力来压制何雨柱,挽回自己破碎的颜面。
何雨柱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那点惊讶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开会?行啊,开呗。正好让大伙儿都来看看,一大爷您老人家,大晚上的不去陪一大妈,却听一个寡妇的哭诉,就急吼吼、鬼鬼祟祟跑到我家门口想干嘛?是想替秦淮茹出头啊,还是想仗着辈分倚老卖老,干点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易中海被戳中心事,更是气急败坏,只觉得额头的伤口更疼。
就在这时,后院通往中院的月亮门那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哟!这大晚上的,谁家唱大戏呢?这么热闹!哎呀,这不是一大爷吗?您这是……怎么还挂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