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
杨厂长和何雨柱并肩从那扇肃穆的大门里走出来,两人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笑容,与来时的紧张凝重判若两人。
特别是杨厂长,腰板挺得笔直,脚步轻快,脸上红光满面,像是刚打赢一场大仗。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卫员,手里抱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和包裹,看那分量和包装,就知道里面不是寻常物。
吉普车依旧停在原来的位置,司机看到他们出来,也明显松一口气。
“柱子,你小子今天可真是给咱们轧钢厂长脸!”杨厂长侧过头,拍拍何雨柱的肩膀,声音里透着一股扬眉吐气的畅快,“你是没瞧见,领导尝你那道佛跳墙的时候,那表情!啧啧!”
何雨柱嘿嘿一笑:“厂长,瞧您说的,我就是个厨子,按您吩咐办事儿。主要还是您领导有方,给我这个机会。”
这话杨厂长爱听,脸上的笑容更深:“嗯,你小子,手艺是真没的说,关键时刻顶得上去!”
他从上衣口袋里地掏出几张票据,塞到何雨柱手里,动作带着点神秘和激动。
“拿着!这是我给你的,这是你应得的!”杨厂长压低声音,“手表票!还有这些,粮票、布票,都不少!都是给你的!”
何雨柱低头一看,眼睛瞬间亮得惊人。
嚯!手表票!在这个年代,这玩意儿可比钱都金贵!还有厚厚一沓粮票布票,少说也有几十斤、几十尺,这趟活儿,太值了!最重要是搭上大领导这条线!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掂量一下,抬头笑道:“厂长,这可太贵重了!谢谢厂长!看样子,领导对您今天的安排也很满意啊?”
“满意?何止满意!”杨厂长眉飞色舞,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分享什么绝密情报,“领导已经交待,以后家宴,就认你何雨柱的手艺!让你有空就过来!这可是天大的面子!你小子,给我抓牢!”
何雨柱心中一动。果然,跟上辈子一样,只是时间提前。这个机会,可比那些票证珍贵多!
他点点头,表情认真起来:“厂长您放心,我肯定把活儿干好,不给您丢人。”
杨厂长满意地点头,看着警卫员把东西小心放进吉普车后座,这才拉开车门:“行了行了,赶紧上车。回去路上嘴巴也给我严实点,今天的事,除了你我,天知地知!”
“明白,厂长,保证守口如瓶!”何雨柱麻利地钻进车里,把自己的工具包放在脚边,然后看着杨厂长也坐进副驾驶。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不过,厂长,您这回可真是……春风得意啊!”
杨厂长从后视镜里瞪他一眼,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摆摆手:“少贫嘴!开车!”
吉普车发动,缓缓驶离这片安静而庄重的区域,汇入外面的车流。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成功后的轻松和喜悦。
吉普车在离四合院还有一段距离的胡同口停下。
何雨柱拎着那两个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大包裹,跟杨厂长和司机道别。
“厂长,谢了啊!”
“行了,赶紧回去吧,记住了,嘴严点!”杨厂长再次叮嘱,看着何雨柱的身影消失在胡同拐角,这才松了口气,示意司机开车。
何雨柱掂量着手里的包裹,一个沉甸甸的,估计是吃的或者实用的东西,另一个稍轻,但感觉更精贵。他心里美滋滋的,脚步都轻快几分。
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看见一个人影在前院那晃悠。
定睛一看,得,是已经失去三大爷位置的闫埠贵。
闫埠贵正背着手,像模像样地检查着墙根下那几棵蔫吧唧的花,眼角的余光却早就锁定走进来的何雨柱,特别是他手上那两个显眼的包裹。那包裹的形状、分量,怎么看都不像劳保用品,倒像是装什么好东西!
“哟,柱子回来啦?”闫埠贵慢悠悠地转过身,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精于算计的微笑,眼神却像x光一样在包裹上扫来扫去。“今天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还拿了这么多东西?”
“嗯,闫老西。”何雨柱点点头,心里闪过一丝不耐,但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脚步不停。
“哎,柱子,你这……”闫埠贵几步跟上来,凑近些,鼻子还象征性地嗅嗅,想闻闻有没有什么油水味儿,“拿的什么好东西啊?神神秘秘的,还包着。”
他伸出手,似乎想帮何雨柱托一下,实则是想掂掂分量,探探虚实。
何雨柱胳膊一沉,躲开他的手,皮笑肉不笑:“没什么,厂里发的点劳保用品。”
“劳保用品?”闫埠贵显然不信,眼睛眯起来,“哪个厂发劳保用品用这种布包着?还这么两大包?柱子,你这可就不实在啊,跟三大爷还藏着掖着?”他心想,这小子肯定是得到什么好处,居然那么小气,连三大爷都不肯分享一下,他在好处面前,都忘记前面发生的不愉快,忘记掉自己已经不是院子里的三大爷。
“嗨,瞧您说的,”何雨柱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带着点戏谑,“厂里新规定,特殊贡献奖,不方便声张。闫老西,您是教书育人的,大道理比我懂,不该问的别问,对吧?”他故意把“特殊贡献奖”几个字咬得重些。
闫埠贵被“特殊贡献奖”几个字噎一下,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他干咳一声,换个角度:“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看你拿这么多东西,替你累得慌嘛。要不,我帮你拿一个?”他伸出手,作势要接那个较轻的包裹。
“不用不用,”何雨柱把包裹往怀里又揽揽,彻底打消他帮忙的念头,“这点东西,我这身子骨还拿得动。不劳您费心,您还是赶紧算算您家下个月买醋的钱够不够吧。别到时候又得找邻居借。”他这话直接戳到了闫埠贵的痛处,他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算计、抠门。
“你!你这小子!”闫埠贵手指头点着何雨柱,气得脸颊微微发红,声音都高了几分,“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说话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说的也是好心话啊,闫老西,”何雨柱咧嘴一笑,“这精打细算过日子,可不得从酱醋茶这些小事上算起嘛?我先回了啊,您忙着。”
说完,不再理会他,拎着包裹,脚步轻松地径直往中院走去。
闫埠贵站在原地,看着何雨柱的背影,气得胸口起伏,像是被人塞一团棉花,憋得他想吐血。他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东西……发了点小财就不知道姓什么了……哼,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路子来的……回头得找人打听打听……”
何雨柱刚踏进中院的月亮门,一道尖利的声音就响起来。
“傻柱!你给我站住!”